看着突然出现的十多个特警,王连发就感觉有两个巴掌,在啪啪啪地抽他耳光。
孤狼也就算了,毕竟他们家族也是传承几百年的家族,实力不容小窥。
可是眼前这些特警怎么算?
在他眼里,这些特警就是他们的狗,他们的忠犬,可是现在他眼里的狗要咬他,他怎么能不怒。
“你们领导是谁?给我站出来!你知不知道你们这是渎职,这是造反,这是反党反政府?”王连发愤怒地挥舞着双臂,丝毫没有注意到,除了鹰钩鼻他们几个,还有跟他来的国安之外,其他武警和刑警,看向他的目光,充满了厌恶之色。
“反了天了!你们知不知道你们在干什么?竟然敢私通维庇护通缉犯,叫你们大队长给我滚出来。”鹰钩鼻也是怒声大吼。
“通缉犯?你们说谁是通缉犯?陈浩然是不是通缉犯你们说了不算?不要以为有点权势,就可以随便给人扣屎盆子,就可以随意诬陷人。告诉你们,不可能!”冰玫瑰满脸寒霜地瞪着王连发和鹰钩鼻。
“放肆!信不信我给你们记大错。”鹰钩鼻气得直喘粗气。
“自从我们穿上警服那天起,就做好了跟所有不法分子作斗争的准备,包括你们!”冰玫瑰道。
听到这话,王连发一张脸黑成了锅底,往常到了地方说一不二的他,接二连三被人打脸,已经恼羞成怒到了极点,“放肆!就凭你们几个,还推翻不了天吗?”
“如果再加上我们呢!”王连发话音刚落,外面就冲进来一片警车。
没错就是一片,警用轿车,警用面包,警用越野,各种警察哗啦啦地来了一大片,少说也得有七八十辆,有的车子开不进来,就停在了外面的马路上,直接把一个双向六车道的马路,堵得严严实实。
紧接着只见张树伟和李伟,当先一步冲下车,端着手枪对准了王连发和鹰钩鼻。
“陈哥,你放在,在咱们临安,还没有人能给你扣屎盆子,就算他是帝都来的大官也不行。”张树伟。
“没错,陈哥,敢跑到我们临安来坑人,也要看看我们答应不答应。”李伟跟着吼道。
“就是,陈哥,有我们这些人在,我看他们敢不敢开枪,大不了来一场血拼,到时候别说这两个帝都来的白痴,就算是那个什么龙家,也要吃不了兜着走。”瘦警察王强也抱了过来。
“陈哥,他们欺人太甚了,我们跟他们打吧!”瘦警察王强的搭档,抖着脸上的肥肉,瞪着一双大眼,吼道。
“没错,跟他们打,咱们后面还有人,从派出所到区局,再到市局,都在往这边赶,他们不是觉得他们人多吗?咱们就让他们看看,谁人多!”
“跟他们干,谁怕谁啊!”
后面的警察,也跟着怒吼。
这半年多来,他们很多人已经把陈浩然当成了他们的偶像,尤其是基金会那边,更是让他们曾经的同事或者战友,得到了照顾,对陈浩然更是感恩戴德。
平日里他们的父母和老婆孩子,没少说让他们感谢一下陈浩然。
可是他们一直找不到机会。
时到今日,他们终于有机会了。
就算不说这些恩情,单单陈浩然被扣屎盆子这件事,他们就忍不住,要不是先前被人压着,他们早就冲到省厅来替陈浩然讨公道来了。
看着群情激奋的警察们,王连发他们这边,脸色一变再变。
他们想到了各种可能,比如陈浩然挺身走险,比如孤狼出手相助,比如笑面战神和寒光刺客的帮忙,再比如兵王营……
但是这些可能,在他们眼中,基本上微乎其微。
哪怕是国家一号首长,都不敢直接那龙家开刀,那这些人和力量,就更不要说了,除非他们不想活了。
可是他们万万想不到的是,竟然真的有人敢冒头,而且还是他们眼中的蝼蚁。
在这一瞬间,羞恼的怒火就填满了王连发的胸膛。
“好,好,好,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王连发黑着一张脸,连胜大吼:“开枪,都给我开枪,这些人已经被恐怖分子策反了,他们都是叛徒都是卖国贼,都是恐怖分子,他们这是要冲击党政机关,给我直接开枪。”
陈浩然眼珠子一瞪,就想杀鸡儆猴,可是谁想,就在这时,身后又传来一声怒吼。
“我看谁敢!”
众人扭头看去,只见后面走进来一群残疾人。
没错就是残疾人。
不过这些残疾人,却年龄各异,有的头发花白、有的年轻健硕,有的穿着没有肩章领章的绿军装,有的穿着没有警衔警徽的藏蓝色警服,有的衣服发白甚至还带着补丁,有的相对整齐但是袖扣却也有些磨坏的碎边。
但是这群参差不齐的,甚至看起来比杂牌军还杂牌军的人,走过来的时候,却带着一股铺天盖地的气势。
有些刚烈,有些义无反顾,有些让人心颤。
在这一刻,不要说陈浩然陈浩然他们,恭敬地让开道路,行注目礼。
就连跟陈浩然他们队里的那些人当中,也有不少人陌陌垂下了枪口,嘴唇微微发颤。
相比他们,王连发和鹰钩鼻他们几个人的脸色却是一变再变。
不为别的,就因为这些人,无一完好,不是坐在轮椅上裤管空空,就是站在轮椅后面袖管飘荡,要么就是带着假眼。
这样的残疾人,如果走在路上,可能会引来同情,也许会引来鄙视,但是在这一个,绝大多说人眼里,却是满满的尊敬。
因为这是他们的勋章,不用戴在胸前的勋章。
哪怕直接忽略掉他们胸口,那满满的勋章,单单他们站在那里,或者坐在那里,就足以给人一种发自内心的震撼,让人肃然起敬。
因为他们都是国家的功臣,国家的脊梁。
无论是曾经的军人,还是曾经的警察,他们都曾经奉献了自己的一切,年轻,血汗,还有自己的肢体,甚至生命。
正是因为有了这些人的付出,才有了现在安定祥和的生活。
普通人尚且如此,就更不要说现场这些,曾经同样宣誓,有着类似经历的警察或者武警。
“何叔,您怎了来了?”张树伟看着人群中,坐在轮椅上裤管空空的中年退役警察,问道。
中年退役警察对着张树伟点了点头,然后和颜悦色地看向陈浩然,“陈先生,你放心,有我们在,这个屎盆子扣不到你身上。”
“没错,陈先生,林子大了,难免有几块臭肉。”一个头发花白、左手袖管空空的老人郭大山,声若洪钟地说道。
紧接着其他几个年纪比较大的退伍军人和退役警察,也跟着声援陈浩然。
听到这话,陈浩然心里暖烘烘的,甚至鼻子还有点发酸。
说实话,接二连三的被自己国人坑,陈浩然心里有点凉,但是现在,先是张树伟他们,然后是这些老前辈,先前冷掉的血,不但重新热乎了起来,甚至比原来还要炙热。
“谢谢,谢谢。”陈浩然激动地跟何叔和郭大山握了一下手。
这边,王连发和刘专家看着陈浩然跟这些老家伙你情我浓,他们的脸色,一下子变得难看得不行。
这些人的出现,一下子情况就变复杂了。
虽然他们打心眼里瞧不起这些人,甚至私底下没少吐口水。
但是同样的,这些人潜在的影响力太大了。
曾经的功勋,曾经的英雄,这等人物一旦在他手上出了什么事,就算是龙家也保不住他,最好的下场,恐怕也就是被平调到冷衙门。
这一点,是他如何都不想要的。
可是现在这种情况,恐怕除了服软,根本无法安抚这些人,要知道平日里百试不爽的拖延法,对这些人根本没用。
可是如果现在他服软的话,恐怕高层和一号首长也不会放过他,而且还会把龙家得罪的死死的,到了那时,他就真的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到了现在,也只能一条路走到黑了,最起码可以抱紧龙家的大腿。
这些念头在王连发脑海中一闪而过,随即眼底闪过一道凶光。
“你们想干什么?想要造反吗?亏你们胸前还挂着勋章!你们知不知道你们现在是在干什么?你们知不知道你们这是在给你们自己抹黑,也是在给你们的老战友老领导抹黑?现在马上给我离开这,就是勾结通缉犯、勾结卖国贼!”王连发心里一狠,一连串的帽子扣了过去。
“听到了没有,赶紧滚!再敢瞎起哄,没收你们的勋章!”刘专家心更黑更狠,想要直接否认这些人当初的功绩。
若是换成一个胆小怕事的人,王连发和刘专家的话,绝对会把人吃得死死的。
但是今天,这些人既然敢出现在这里,无一不是脾气耿直倔强之辈。
这种人谁敢跟他们拧着来,那就是找不自在。
这不,以何叔和郭大山为首的退役军人和警察们,一下子就炸锅了。
“你敢?”何叔眼珠子一瞪,怒声吼道:“我倒要看看,谁有这胆子!”
“有本事你们试试!”独臂老人郭大山更是上前一步,点着王连山地鼻子骂道。
其他人也是义愤填膺。
“放肆!来人,给我把这些刁民拿下,然后关进牢房里面,让他们好好反思一下。”王连发虽然要玩狠得,但是还是给自己留了点余地,否则真弄死几个,那可就真的玩大了
听到这话,江浙这边的警察或者武警,不禁面露犹豫之色,但是看着哗啦啦地端着枪往前涌的国安们,他们还是咬着牙跟了上去。
看到这,陈浩然眼底陡然闪过一道寒意,连忙一步上前,挡在何叔和郭大山前面。
可是谁想,紧接着何叔和郭大山‘刺啦’一声扯开上衣,露出满是伤疤的上身,拍着胸口齐声大吼:“有本事你们直接往这打%3F我们倒要看看,这天还是不是老百姓的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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