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哪还不知道秦颂。
说起道理来一套一套的,最能唬人。
我把心里话一说,秦颂笑得眉眼弯着,特别像大学篮球场上抱着球走在人群最前头的那个,帅气跟阳光划上了等号。
“原来秦太太还没弄太清楚,秦先生我,做的比说的好多了。”
他说完,不顾别的,带着一身热意贴过来。
没有管时间,没有照顾到地点,他专注于我感受上,一遍一遍的问我怎么样,哪地方舒服,为什么不要。
他深情款款。低着嗓音戏弄我,言语轻佻,眼底里蒙上一层薄雾。
我像一叶蜷曲好的茶,由卷至舒,有了形状,有了颜色。
我随他经了一番又一番的热浪,双手紧环住他脖颈,低低的喘。
“喊我,黎西你乖,喊我名字。”
“秦颂,唔,秦颂。”
“谁是你男人。”
“秦颂。”
“我爱你。”
热泪从眼眶掉下来,恍惚间以为自己没听清楚。
可又有什么可怀疑,这个紧紧拥抱我,带我一起到达巅峰顶端的男人,是我终身的依靠,我爱他,至疯狂。
躺在小床上,几次闭眼几次睁开,身上的衣服皱巴巴的已经不能看,在最后清醒时。秦颂慢条斯理的帮我套上他的衬衣,长及我大腿中间,他看得眼神发暗,很快别过眼去。
“你睡觉,我出去一趟。”
去办公室里,我拉住他,盯着他光溜的上身。他反拉住我的手,轻轻捏两下,“我有备用衣服,别担心。你丈夫跟已婚秘书之间没任何问题。”
脸贴在枕头上,目送他离开的后背,才弯着嘴角睡了过去。
等醒来天色都晚了,推开门出去,秦颂还在办公桌前敲打着键盘,发出清脆声响,隔了几秒,声音停了,他看过来,“醒了?点了外卖,你多少吃点。”
我看了看时间,晚上九点,不会有员工在的时间点,就大大方方的穿着秦颂的衬衣坐到会客区域的沙发上,摸茶几上套好外卖的塑料袋还有些热度。等了一会儿,秦颂过来,快速解开塑料袋扣,把里面吃的拿出来。
“你尝尝这家味道还不错,师傅是做了三十年粤菜的一把手,被高新挖过来的。这师傅跟我在广东那边碰过面,认了熟脸,这次打包的都是他亲自掌勺的,你看喜不喜欢。”
他把精致的陶瓷勺递给我,再推了碗云吞面来,我看了眼碗上的logo,是家天价餐厅,看过没吃过。
一口咬在云吞上,满嘴的鲜,的确好吃。
我倒是真饿了,也馋,吃的就比平时多,眼看我碗里都空了。秦颂捏着筷子,没往嘴里送一口,都是往我勺里夹吃的来。
我疑惑,“你怎么不吃?”
“你先吃,刚刚肯定累坏了。多吃一点。”
我脸一燥,故作镇定的挽起耳边散落的碎发,“我没有很累。”
“哦?”他饶有兴趣。此时的秦颂穿了一件跟我身上同款的衬衫,他把袖口挽到手肘位置,露出两条麦芽肤色的小手臂,慵懒的搭在他膝盖上,笑着道,“看来刚刚的姿势不错,以后多用。”
我轻咳两声,差点被呛到。
后背被轻轻的拍着,很快顺好了气,我吃的也差不多了,正想问秦颂有没有什么可以帮忙的,他快速低下头,狼吞虎咽。
我盯着他趴下的脑袋发呆。
或者曾经这是讲究的秦颂最唾弃的行为,糟蹋食物也显得没品。但为了节约时间,他三两口清扫了面前食物,擦嘴巴的动作依然优雅,把脏掉的纸巾扔进垃圾桶里,他看我一眼,又别开了视线。
我笑问他干嘛,我脸上有东西?
他再回头看过来,表情太过正经。“饱食思淫欲,我又想要了。”
我脸倏地涨红,比那苹果颜色还要深几分,“是不是还有资料没有弄完的,我陪你一起弄吧。”
快速一口气说完,几秒了都没得到回应,我偷偷的抬头看,秦颂一脸笑意,“黎西,你害羞了?”
我快速否了,“怎么可能,工作要紧,现在开始?”
“那你回答我。”
他还无赖上了,我摇摇头。视线瞥向他都感觉身体仿佛在回忆刚才小房间里的燥。
“你什么都没问,我怎么回答。”
“就说你是不是害羞了啊。”他露出雪白牙齿的笑,一下掉了不少年纪,真像大学里炙手可热的学长。
见我看他久了,他问我想什么,我一股脑把想法说给他听,又问。“你读书的时候,肯定很受欢迎吧。是校草。”
秦颂简单把桌面上的东西一收,再抽了纸巾细细的擦干净桌面,某种程度上来说,他会在限度范围内保持干净,但没有这个条件的时候,比如在项目上。他不会管太多。
“那还用说?”他回我回得理直气壮,想想也是。他肯定一路这么过来,没遇上过竞争对手。
陪他在电脑桌面前,他让了大椅子给我,自己拉了张局促的小椅子坐好,对着电脑屏快速敲打着键盘,声音清脆悦耳。
忙着却偏偏不要我帮,硬逼我转身,递给我一本哲学范畴的书,要我背对着他,远离辐射。
他工作,我看书,时间一晃而过,他在键盘上又敲了几下后,说了声好了。
我们决定回家。
此时大门毫无预兆的打开,门缝拉扯到七十五度角的位置,门口的身影完全展露。而办公室里的我跟秦颂,正朝着小房间的房间,站在办公室最中间的位置,我身上穿着秦颂的衬衫,扣子扣得歪七扭八,光溜溜的双腿什么都没穿,一切一览无余。
最快反应过来的是秦颂,他快速站我面前,把我严实遮挡起来,手迅速往后伸,扣在我不停发抖的手腕上,他面朝正前方,声音凌冽,“滚。”
不多时,房间门传来关闭声,我气喘吁吁的,被回过身的秦颂抱在怀里,我头抵在他脑袋上,脑子盘旋刚才画面,太阳穴像被小锤敲打一样的疼。
“他怎么过来了。”说完才意识到自己声音闷得像重感冒。
“不知道。我陪你把衣服换了,好不好?”
我点点头,头发摩擦着秦颂胸口发出低细的哗哗声响。
他耐心的陪我,帮我把衣服一件件穿上,叮嘱我在房间里先休息一会儿,他出去一趟。
我知道他要去干什么,点头同意。
离了秦颂的狭小房间好像有点太挤了,昏黄的灯光照下来让我极为不舒服。刚刚被撞见的场景像冷风在我胸口上灌啊灌的,特别难受。
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为什么会这样。
浑身每个毛孔都入侵的恶心感让我非常不舒服。
一会儿后,小房间门被推开,秦颂进来的时候脸色缓和很多,他抱起我,把我带回了家。
中途谁都没就许默深会去秦颂公司的原因讨论过。晚上落灯后,黑暗里我无意识的睁着眼睛,直到秦颂喊我一声,问我是不是没睡。
我才扭动下身体,调整了个舒适的姿势回他,“嗯,没睡着。”
“想谈谈吗?”
“没有,先睡吧,我有点困了。”
你明天一早的飞机要走,后半句话被我咽进肚子里,没说。
第二天好巧不巧,齐玥找到我这里来,她敲开门正要进来,我却正好要出门,对她说了声不好意思。
她才把脚收回去,尴尬的跟着我身后,问我干什么去。
“上班。”我简明扼要的回答,站在门口没出一分钟,秦家的车开过来,送我去秦颂公司。
齐玥还追问了地址,我没办法短时间内胡诌一个。就如实说了,她惊讶,“真巧,我正好也要去那。那你载我一块吧。”
她拉开车门,兀自上了车。
我叹声气,正准备上去,随眼看了看赵婶。她正收起嫌弃眼神,我觉得有点意思,笑了声,里面的齐玥感觉到,还探出个脑袋看我,“秦太太,怎么还不上车,你这怀着小孩儿呢,别站太久。”
我应了声,上了车。
快到秦颂公司的时候,齐玥才说明了来意,她就是受郝如月所托,让她过来照看照看我情绪。
抑郁这种心理疾病根很深,想治愈的困难比较大。而且这种心理疾病会长期的扎根在患者心理,也因一些事情加重。
她说到这时候,我偏过头,问她,“那齐小姐,什么样的事情会加重抑郁。”
齐玥望着我,眼神深不可测。笑容满面的,“比如患者接触久了让自己反感厌恶的事物,就会加重。患者可能没有意识到这一点,就已经发生了。”
我想了想,“那让人恶心的算吗?”
“算啊。肯定算,秦太太最近是遇到了吗?我看你脸色好像不太好。”
我摇头,否了,“不是,只是最近没睡好。先谢谢齐小姐解惑了,我到了。”
到地方后,我拉开车门下车,刚走了没两步,齐玥追上来,她抓着我手臂,挺紧张的呼吸两下,没马上说话,只咬着下嘴唇,一副隐忍模样。
我停下来,看她,“齐小姐,要是你没什么的话我……”
“秦太太,你对我学长,许学长,了解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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