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妇女更是拍着大腿喊:“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之下,一个小杂种把我儿子打得半死不活,这么多警察在周围都不抓人啊,光顾看!这是什么社会?长期这样子,国将不国啊!那么多人看着,你们警察就敢这样子做?群众的眼睛很雪亮,大家要为我和我儿子作证,我们被打得好惨……”
这会儿可就演过了。
群众们纷纷发出鄙夷之声:
“滚!什么破烂玩意儿,死泼妇,你那个儿子才是杂种,谁给你们作证都会不得好死!”
“人家小伙子拔刀相助见义勇为,救了你们家的长辈,你儿子不感恩戴德不说,还背后下手要打人。这种混蛋,打死了,全世界人民都拍手称快!”
“你们一家子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吧?纯种白眼狼,嗐!这种货色没准比大熊猫还珍贵。”
“就是,见过恩将仇报的,没见过做这么绝的!我看这一家子岂止不是好东西,完全就不是东西!”
……
群众们充满愤怒的言语,让那一家子呆住了。
怎么就惹了这么强烈的众怒了?
中年妇女头脑一热,居然就喊:“你们胡扯什么?胡说八道!我怎么没看到他救人,我就看到他踩我儿子的肚子啊,你们才不是东西呢!知道我们是什么人吗?我家公是原人大副主任,副厅级干部,手下的徒子徒孙都是做警察的!我老公是市政府的秘书长,你们欺负我们,找死!”
况家汉也怒喝:“一帮混蛋!刚才还把我往劫犯那里推,恨不得我死,你们现在说这样的话,小心待会儿就被打嘴巴。就算那小杂种救了我爷爷又怎么样,就可以打我?欺负我全家?他有个屁资格!救我爷爷,行,老子就给你十万八万的,你一辈子也没见过这么多钱吧?给了钱,再抽死你个……啊!”
喊着就是啪一声,然后他惨叫着跌了出去,一头撞在墙壁上,砰!在上边留下个血印子。
丁烁赫然出手,一巴掌扇得他差不多算是飞出去。
“给我记住,不要再骂我。我不会骂人,但我会动手!你是女的,我暂时不打你了,但你要是还敢骂骂咧咧,我不客气!”
他一字一顿地说,语气凛然,杀气十足。
最厌恶被人骂小杂种什么的,这些没素质的家伙,非得用血淋淋的教训让他们明白么?
中年妇女被吓得后退了好几步,脸上露出恐惧之色。但她也是作威作福惯了的人,很快就觉得不能服输,咋说我家也是官家,一服输,那不是被人看笑话了!
她一挺起胸膛,脸上狞厉之气尽显:“骂你又怎么样?你以为你能跟我们家作对,以为你是谁?你爸妈生你的时候把你眼睛生到屁股上去了,没教你不要狗眼看人……”
啪!
丁烁闪身而上,抬起巴掌就狠狠扇下。
这一巴掌打得绝不留情,甚至带着一丝内劲,绝对没有因为对方是女人而轻一些。
一下子,中年妇女的那种肥脸被打得颤抖不已,像是一盆水在那摇晃。她哇的一声惨叫,整个臃肿的身子摔了出去,砸得地板都一阵颤抖。
鼻血被打得狂涌,鼻子歪到一边,嘴唇都被打得裂开了,甚至连下巴都扭曲了。
她下巴被打得脱臼了!
这一巴掌打得爽啊。
不知道谁喊了一句:“打得好,这种泼妇以为自家是当官的就作威作福,早该被打了!”
鼓掌声响起,几乎要掀开天花板了。
连几个警察都经不住拍了几下,好在及时发现不对头,干笑着赶紧垂下来。
中年妇女嚎啕大哭,况家汉色厉内荏地喊:“我要弄死你们!”
那个叫况建东的中年男人,脸色铁青,双手都禁不住握得死死的。他一直高高在上,遇到的人哪个不是巴结着他,还没受过这份羞辱。当着他的面,儿子和老婆都被打得人不人鬼不鬼!
他厉声吼道:“你们这些警察到底在干吗?吃屎大的么?立刻抓住他,好好整治!”
“够了!”
就在这时,一个虚弱而充满威严的声音响了起来。
群众们纷纷让出一条路。
一个护士推着轮椅过来,上边坐着的就是况天佑。
头上缠满了绷带,双眼血红,整个身子都微微颤抖,好像是被气得。
见到他,况建东的声音立刻弱了下来,轻声喊:“爸!”
“闹够了没有?”
轮椅在众人之间停下,况天佑的眼神充满森严地从每个人脸上扫过。果然不愧是老干警,也不愧是曾经的上位者,这眼神犹如猛虎,带着凛冽的气势。凡是被他看到的,都不由得头低下去。
除了丁烁,他很淡然,笑吟吟的。
于是,让况天佑的脸上出现一丝奇异之色。
“这个小伙子是好样的!我刚才被歹徒劫持了,是他斗智斗勇,把我救出来。要不是他,没准我这条……这条老命就完了!你们倒好,一来不问青红皂白,倒是跟恩人计较上了。这就是我们况家的风格么?”
他严厉地喝斥着,虽然声音虚弱,仍然很有架势。
“可他……他把我打成这样!爷爷,恩人也不能这么打我啊!”
况家汉嗫嚅着说,语气带着深深的怨毒。
“你活该!家汉啊……”
况天佑恨铁不成钢:“你多大的人了,也该收收性子了。看你这样,是我况天佑的孙子么?你跟街头混混有什么两样?我平生最痛心的一件事,就是没把你教好,任由你爸妈把你坏,唉!之前的事,我虽然不想怪你什么,但大家说得对,你差点把爷爷害死!要不是小伙子出手,你等着给我磕响头吧!”
中年妇女脸色铁青,一只手托着下巴,艰难地说:“爸,那小畜生把我打得这么惨,你怎么……”
接着又是啪的一声,她发出惨叫,整个脑袋甩向一边。
丁烁又出了手!
狠狠一巴掌打在她脸上。
虽然比之前轻了一些,但也打得她的脸高高肿起,咔擦一声,脑袋都歪到一边去了。
这会儿,不单单是下巴脱臼,脖子也扭伤了。
众人惊呆。
况天佑都是一愣,看向丁烁的神情带上一丝怒色。
丁烁淡然。
“我说了,谁再骂我,我就揍谁!老子专治各种不服,有种再骂!”
他的眼神赫然比况天佑更加犀利,盯着周围的几个对手,语气森然。
连况建东都不由得缩了缩脖子。
“可以了。这件事到此为止,谁也不要再追究。要不,别怪我不客气!建东,带着你老婆儿子去看伤。这位小伙子,跟我进来一趟吧。”
丁烁跟着况天佑进了一间空置的病房。
门关上。
“小伙子,你的杀气很重啊!这么一个打人法,不是一般人干得出来的。坐过牢么?”
况天佑的声音带着压迫力。
但丁烁毫不在乎,他甚至还津津有味地数起来。
“嗯,汉京大监狱呆过半年,鲁尔菲斯监狱呆过四个月不到,地中海监狱最短了,两个月左右……最长时间的应该是阿尔卑斯监狱,差不多半个月。主要是因为我喜欢那里的环境,那牢房是开凿在万米峭壁上的,一个大洞敞开,就通向悬崖。呼呼大风刮过,随时会把你卷下去。而且,牢房地板是斜坡,朝着大洞斜下去。睡觉的时候,一个不留神,自己都会滚进悬崖……”
说着说着,丁烁还张开了双臂,显得很怀念的样子。
“那个时候,我就坐在峭壁边,摊开双臂,被大风带得好像要飞起,舒服啊!”
“放屁!”
况天佑禁不住喝道。
他看着眼前这个充满梦幻感的小伙子,怀疑他是妄想症患者。
作为老公安,他完全知道那些监狱不是虚构的。
那可都是闻名世界的监狱,都是关押最凶残最可怕的罪犯的!
这小子怎么可能去过那种地方,而且去那么多。他一定是书上或电视上看到的,这会儿正处在幻想状态。况天佑看着他那样,禁不住都被气乐了。
丁烁耸耸肩头,没有解释什么。
他知道况天佑不会相信,要不他也不会说,换了个话题道:
“老头,你不该逞强的。你脑袋上的淤血还没清理干净,积压着,很快就会压迫神经。你现在是不是感到视线很模糊,看我都出现重影了?鼻子和喉咙里有什么堵着?心脏好像遭到挤压一般?我不得不说,你的意志力很强,但带来的,却是身体上更大的伤害。你应该好好治疗的。”
这居然敢把堂堂一个副厅级高官叫做老头!
况天佑悚然一惊。
他现在强行压制的不舒服,都被丁烁说出来了。
“你怎么知道?你学过医?”
丁烁嘿嘿一笑:“真人稍微露露相就行,不适合透露过多。”
况天佑也没勉强,他叹气:“不暂时终止治疗不行啊,你们在外边闹得这么厉害,也就只有我能解决了。一个护士来跟我说,我只能赶紧出来。”
“没多大事。”
丁烁在一张椅子上坐下,翘起二郎腿,坐得挺舒服的。
他淡淡地说:“最多我把你的一家子都打趴就是了。你那个什么儿子,我看也不是什么好鸟,打一顿也许能让他收收威风。打完了我就溜!”
况天佑一听,哭笑不得,瞠口结舌。
“我看你真是一个魔星!”他蹦出一句。
丁烁忽然站了起来,走到他身后,伸手就朝他的他的百会穴盖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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