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运民工

作者:狐大仙森

  大约就是半根牙签粗细,半根牙签长短。

  反正,完全可以把它看作半根乌青色的牙签。

  但若是定睛一看,就会再次吓人一大跳。

  它的两头都张开一张嘴,嘴巴里是非常小的密密麻麻的牙齿。很尖锐。居然两头都是嘴巴,还那么多尖锐小牙!这要是用放大镜放大来看,估摸着会吓死人。

  夏赫然很快认出来了,这绝逼就是蛊虫啊。

  又是蛊虫!

  而且看起来比侵入夜无双心脏里的那只还要恐怖。

  雷婷媛!

  别让大爷我再看到你,要不然,捏死你,弄死你,干死你!

  夏赫然咬牙切齿。

  当时雷婷媛那么可怜,委屈得跟受尽欺负的女孩子一样,夏赫然一看就知道,她完全就是装出来的。不过,他只觉得这丫头是想扮尽可怜,让他放了她。却没想到,她居然乘机给自己下了蛊!哦,这一定是她倒在自己怀里的时候干的。

  这回算是阴沟里翻船了,要不是姚晶提醒,自己还真着了道了。

  幸亏发现得早。

  不过,这个到底是什么蛊?

  夏赫然一愣神间,竟然就被蛊虫给钻进了手指里头,一下子钻进去一半。

  两边都是那么可怕的嘴巴和锋利的牙齿,真心是随便钻,钻进铁板里头都不在话下。

  别说手指头。

  那个疼呀!

  用力把它给拽出来的时候,好像要把指骨都给拔出来了。

  可见这种蛊虫的依附力和结合力都非常强。

  夏赫然忽地就悚然一惊,嘴巴里悻悻然地喷出一个词:“该死!”

  他明白了!

  这蛊虫跑到脑子里去,勾住了他的神经,显然就要融合到里头去。

  控制他的神经!

  那么,这蛊虫可能就有被遥控的作用了。一旦完全融入他的神经里,就会被某人在别处感知,进而对他进行控制。

  所以,这只蛊虫应该是子蛊,而对方——也就是雷婷媛,还有一只母蛊,她可以通过母蛊操纵子蛊,达到控制夏赫然的目的。

  夏大爷可是地球上的顶尖杀手,对不少邪门歪道的玩意儿,都了解得不少。他的组织里头,很多秘密资料可以翻阅的。以前也接触过这玩意儿。

  他的嘴角勾起了一丝邪魅而残忍的笑意。

  “子母蛊,一般只有本命蛊才能孕育子蛊,嘿嘿,臭丫头,你倒是挺舍得下血本的啊。好,大爷我就要再次让你知道我的厉害,你想搞得自己万劫不复啊。想控制我,嘿嘿……”

  他嘴角上扬,笑得很邪恶。

  他把子蛊带到了天医珠空间。

  别说血魔杏子,单单是那些个小妖兵,就把子蛊吓得不敢动弹了。

  一物降一物,卤水点那个豆腐。

  在杏子的配合下,夏赫然利用天医珠空间,对子蛊进行了一系列改造工作。

  而这些改造工作,雷婷媛当然是一无所知。

  她还在盘川市的另一头,得意而狞厉地笑着,等待她的子蛊完全融合神经,然后给她发出一个信号。

  在天医珠空间的隔绝下,她身子里的母蛊也一无所知……

  当夏赫然完成这神秘的改造工作之后,就把子蛊丢到天医珠空间里,任由它成长。

  它的成长……嘿嘿!

  从天医珠空间里出来,夏赫然刚想躺在床上好好睡一觉,忽然间心中一动。

  一种奇特的感应冒了出来。

  他嘿嘿一笑,嘀咕说:“奶奶的,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啊!”

  他跳到侧边的窗户那,就往外看去。

  这个房间,后边的窗户是对着大江,侧边的窗户就对着客栈一侧,探出头去一看,隐约能够看到大院子里头的场景。此时此刻,黑暗之中,约莫看得见,一辆中型货车正如同幽灵一般缓缓移动。

  它没有打火,悄无声息,就这么缓慢地移动着。

  好像自己在走,其实是有好几个人在那推。

  其中一个人,赫然就是老仝!!

  这几个人还真卖力,而且也很有经验,悄无声息地就把车子给推到马路上去了。

  夏赫然就看不到了。

  不过,他居然不急,而是回到床上,舒服服服地躺了下来。

  闭上眼睛,好像感应了一会儿,嘀咕着说:“咦,正好是往青木镇的那个方向走啊。行呐,走好不送,正好帮我开车,大爷我可开得累了。这年头,连尸体也偷,而且又不是女人的尸体,偷回去也不能配阴婚啊。不对,老仝啊老仝,我怎么老跟你说这是尸体,你特么就不信呢?”

  嘀咕着,他就睡着了。

  当然,杜南伟等十八具尸体对他很重要,是他来盘川市的主要任务之一,绝对不能丢。

  但是,丢不了!

  因为有十八个妖兵在那尸体里头呢,夏大爷随时能跟它们产生密切的联系。

  今晚也累了,好好睡吧。

  再说那马路上。

  老仝带着三四个汉子,一口气把货车推到了马路上,又沿着马路推了老长一段时间。接着,才敢破门而入,用万能钥匙打了火,呼呼呼地就朝路上冲了过去。

  一共五个人,挤在车舱里,老仝开车,开得不知道多顺溜。

  副驾驶座坐着一人,后边还坐着三人,脚底下还丢着小半袋的鲜蘑菇。

  这其实是一个盗窃团伙。

  副驾驶座上坐着的是一个四十来岁的汉子,光头,他叫牛头。

  他说:“老仝,你确定这里头装着的是值钱的玩意儿?”

  老仝嘿嘿一笑:“我什么时候看走过眼?这车子载的货,不轻不重,甚至还偏轻。除去这车子,最多也就三吨重。这辆货车载重多少?标准载重量是八吨!用载重八吨的货车来载三吨重的货,这不太亏了么?唯一的解释就是,里头都是一些比较精细的电器,没准还有电脑什么的,防护做得比较好,安全层都占去了大半位置。所以,才这么轻!你们懂了?”

  大家都朝老仝翘起大拇指。

  说起来,这个老仝的眼架子确实是高明!

  十八个汉子,体重都在一百五十斤到两百斤之间,哪怕都按照两百斤来计算,那也才三吨六。何况,现在他们都死了,体内水分已经损失大半,体重自然大为减轻。

  绝对没有三吨!

  “嘿嘿,那小子……还跟我说,里边装着的是尸体!去他个大爷的,尸体?以为这能吓着我呢?老子出来混了几十年,什么场面没见过。结果,还不是他被我们唬得不敢继续往下开了,只能在雁洋镇停车。嘿嘿。活该咱们发一笔大财!”

  牛头嘎嘎大笑:“可不!这里头要都是电脑,那我们可就发了,最好都是笔记本!”

  后座上的那仨人也你一言我一语的:

  “要是笔记本,可不能全卖了,我给我家儿子和闺女带回两只去!”

  “我也得带!有了笔记本,他就能好好学习了。”

  “我儿子早就嚷嚷着想笔记本了,哈哈哈!”

  ……

  贼也有温情的人生啊。

  老仝眯着眼笑:“行呐!反正,这一趟,大家都亏不了,光这辆货车,虽然烂了点,又是赃货,卖个两三万也不成问题呐!”

  大家欢声笑语地说了一阵,忽然有个人打了个喷嚏,他说:“咦,你们有没有感觉到,这天气好像突然变冷了?怎么……降温了?”

  “废话!这山里头,又大半夜的,肯定冷了!老仝快点开车,开回我们的村子,把车藏好,我们就回去抱着婆娘睡觉。明天起来,分赃,哈哈!”

  牛头笑哈哈地说着,忽然也打了个喷嚏。

  他脸色一变:“哎呀,这天气,好像真的变冷了,怎么着……好像一下子坠入到冰库里头一样了?好冷……不对!”

  他忽然缩了缩脖子,声音里头带上了一丝颤抖。

  “你们……你们有没有感觉到,好像有一丝丝冷风直往脖子里钻?”

  后座那三个人都点了头。

  “不单单往脖子里钻啊,好像有很多道阴风,在我周围穿来穿去似的。”

  “奇怪了!哪来这么冷的风?赶紧把玻璃拉上去!”

  “真邪门!”

  ……

  更邪门的还在后头呢。大伙儿赶紧把敞开的车门玻璃给拉上去了,这都应该密不透风了啊,可周围还是有一阵阵冷冽诡异的阴风,在不断盘旋。

  甚至,还隐隐听得见那呼啸的声音。

  太诡异了!

  车里头的五个人,一个个地都不由得,浑身起了鸡皮疙瘩,脊椎骨那里像是流进了冰水一样。

  背部不知不觉地又出了一声冷汗!

  忽然间,后座上一人惊恐地喊了起来:“你们听到了什么没有?啊!听到了什么没有?”

  他这么一喊,大家都有些惊慌失措。

  老仝都菊花一紧来着,他怒道:“别大惊小怪行不?卧槽!一把年纪了,还这么胆小!”

  “不是啊!”

  那个人狠狠地吞了一口唾沫,哭丧着脸说:“老仝,你们……你们都没听到么?我刚才……我刚才好像听到了……听到了一声猫叫!”

  顷刻之间,所有人更是惊慌了。

  猫?

  猫叫?!

  老仝更是怒火滔滔了:“放屁!给我闭嘴!哪来的猫叫!”

  大家都安静下来了,耳朵不由得竖起来,倾听着周围的声音。

  一片寂静。

  没有猫叫啊。

  但是,那种越来越阴冷的感觉,却始终挥之不去。

  牛头打了个寒战,嘀咕说:“老仝,你说,那个猫魅的传说,不会是真的吧?万一……万一真的有那玩意儿,我们不就惨了?那些鬼猫,可都是我们抓来的,都砸死了。而且,砸的就是……就是这车头啊!不会真引来了那个……猫魅少女吧?”

  “放屁!”

  老仝怒道:“那压根就是无稽之谈,都是传说,都是骗人的。要说这传说咋这么出名,跟我们还有关系的,这不是我们一直惯用的伎俩嘛!哪一次,出过问题?那鬼猫咒都是咱们编的!”

  后边的那仨人嘀咕:

  “可以前咱们玩这骗术,也没真凶残到摔死这么多鬼猫啊。”

  “听说这传闻真是真的,真有人被那猫魅少女搞死过的。”

  “是啊!她在的那个村子,也确实因为这事,现在都变成**了嘛,一个人都没有了。”

  ……

  老仝真是气得七窍冒烟了。

  “你们够了没有呢,甭自己吓自己了行不?咱们在这条道上走了这么多年,遇到过什么猫魅没有?放屁!没有!真这么胆小,以后别跟着我混了,一帮蠢驴加兔子!”

  大家被训得不敢说话了。

  但是,也一个个冻得直哆嗦。

  这是夏天啊,就算是山区里头,就算是深夜,也不至于这么冷嘛。

  他们不由得抱住了自己,牙齿都打颤了。

  忽然间,后座又有一个人惊恐万状地喊了起来:“妈呀!我好像……我好像也听见了猫叫!”

  “猫叫你个鬼,再自己吓自己,就给我下车去!今天你们怎么……”

  老仝气呼呼的话没说完,忽然,坐在旁边的牛头以更加恐惧的声音喊起来。

  “看!那是什么?那是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