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客厅里坐了一会儿。最新最快更新
“小北是吧?”
不知是因为无聊还是什么,裴子棋问了宁小北一句,目光带着几分轻飘飘的傲色。
说实话,宁小北非常厌恶别人说话用这种语气,仿佛无形之中,就站上了一个高高在上的位置。
“怎么了?”
“哦,没事,就问问。哥们……刚才送了老爷子什么东西啊?把老爷子哄得挺高兴的。”裴子棋笑了笑,又问道。
由于刚才傅青山背对着自己,所以他并未看清宁小北递了什么过去,宁小北进来的时候,他也没太注意。
“没什么,一点茶叶而已。”宁小北道。
“茶叶?什么茶叶?武夷红袍,西湖龙井,还是普洱?铁观音?”
裴子棋继续追问,还用一种怀疑的目光打量着宁小北。
“都不是,是云鹤仙茶。”
宁小北也不管他知不知道,如实说出。
“啥,仙茶?”
“噗哧!”
裴子棋愣了一下后,就直接笑喷了出来,望向宁小北的神色,也是不由自主的露出几分鄙夷。
“不好意思啊,我没忍住。”
裴子棋假惺惺的道了个歉,然后又忍不住,就用调笑的口气道:
“我说哥们啊,你这谎可扯过了啊。我裴子棋虽然平时喜欢喝酒,但对茶叶也略懂一些,你这什么云鹤仙茶,是你自个儿发明的吧?我跟你说啊,我家里也有不少茶叶,都是人家奉承我爸送的,喝都喝不完,我天天拿去浇花,都烦死了。你要是也喜欢喝茶啊,改明儿,我送你十七八罐武夷大红袍。”
裴子棋斜靠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就用一种富人俯视穷人的目光,淡淡扫视着宁小北,仿佛自己还挺大方。
“装逼界,真是人才辈出啊……”
宁小北摇了摇头,干脆端坐在沙发上,闭眼凝神,不去理这家伙。
因为他怕等会儿控制不住体内的洪荒之力,一巴掌拍死这个逼逼机。
“还有啊,小北,你这身衣服也不行啊!都说这人靠衣装,佛靠金装,你虽然长挺帅,但是也得穿点像样的衣服衬托衬托!”
“来,你看看我,这牌子你认识不?amurs法国名牌!在国内,不是我吹牛逼,没几个人买得到。嗨呀,一件也不贵,也就几十来万吧……像我这种身份呢,穿的是质量,是品牌,钱什么的,都无所谓的。
“你嘛,就不用穿我这么好了,爱繆斯估计你也买不起。那什么,范思哲、迪奥、纪梵希七八千一件的衬衫整一件,差是差了点,但不也挺好吗?”
……
接下来,裴子棋又从上到下,将宁小北整体点评了一番。从鞋子到裤子,从手表到腰带,甚至于内.裤,嘴里都是蹦出各种国际名牌,如数家珍一般。
然后又扯到学历、工作、政治、艺术、豪车、美女,乃至古董和医术,这家伙都能装上一逼。
他在法国最著名的斯特拉斯堡大学拿了个医学硕士学位,又在巴黎第六大学拿了个经济学硕士学位,目前正在里昂大学攻读考古学,明年要跟随一支世界顶尖的考古队伍,去撒哈拉大沙漠探险……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裴子棋就要宁小北明白,他们两人之间的差距。
一个,毕生只能蜷缩在一个二线城市,为了车房而拼命奋斗。
另一个,则是足迹踏遍全世界,人生广阔无比,见识高远,未来充满无限的精彩。
所以说话间,尽管裴子棋极力隐藏,但眉宇之间,还是流露出一股淡淡的得意之色。
这就是,一个上等人和下等人的差距。而且这种差距,一辈子都不可能弥补。
谈及考古的时候。
“嗨呀,正巧,我上次去江都旅游的时候,逛了逛那边的古董二十四条街,捡漏了一对汉代八刀玉蝉,真是走运啊……”
说着,裴子棋就把一直放在茶几上的锦盒子打开,盒子精锻上,果然静静躺立着两个精致的白玉蝉。
“听说初兰喜欢一些古董,我就准备送给她,也不知道她喜不喜欢。”
“八刀玉蝉?”
宁小北眉头一抬,睁开眼,看了过去。
八刀玉蝉,重在‘八刀’,也就是‘汉八刀’。
汉八刀是一种雕刻工艺,创作于秦代,成熟于汉代。其刀法矫健、粗野,锋芒有力。体现出当时精湛的雕刻技术。“汉八刀”的代表作品就是八刀蝉。
寥寥八刀,即可给玉蝉注入了饱满的生命力,是不可多得的古玩珍品。
“你手上拿的,是假的。”
宁小北只看了一眼,就收回目光,淡淡的道。甚至连天眼都懒得开。
“你说啥?”
正在把玩玉蝉的裴子棋愣住了,他以为宁小北一直默不作声的坐在那里,是被他说的汗颜、惭愧、羞于出声,没想到,他突然就说话了。
“我说……你懂古董吗?不懂就别乱说!”
裴子棋就冷哼一声,面带不悦,“我知道,你被我说的心里有点不爽,但我华夏孔圣人曾经说过,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自己不懂的东西,还是虚心接受吧,不然,只会徒增笑料罢了!”
说完,他嗤笑一声,显然对自己这番言论,自我感觉良好。
“我不懂?呵呵……”
宁小北笑了,随即开口道:
“真正的汉八刀,是采用简练的线条进行刻划,刀法粗犷有力,刀刀见锋,刚劲挺拔,线条无丝毫崩裂状和刀痕之迹,尖端见锋,锋芒锐利,其边缘像刀切一样。
而你这两只,体态臃肿不说,线条毫无锋锐之气可言,甚至还有断层,是真是假,可见一斑。”
“什么!?”
听着宁小北突然就说出一堆专业性极高的点评,裴子棋立马级傻眼了。
这时,宁小北看向他的目光,就带着一种浓浓的怀疑,不免冷笑道:“哥们,你真的在读考古?呵呵,连这么点基本的常识都不知道,真让人怀疑啊……”
“废……废话!”
裴子棋脸色涨红,似乎被戳到什么痛处,神色微怒,想了想后,他道:“可能这只蝉怀孕了呢?”
“怀……怀孕?”
宁小北差点一口老血吐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