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及其意外的收获,两人离开了三普古董市场,一路上,陆凝霜的大眼睛骨碌碌地转着,那四处散逸的,分明都是金色的光。
八德路的规模比这里要大,虽然据说东西比这里还差,但李逸这家伙好像无论到哪里都自带幸运光环,那些珍宝就好像是闻到了臭肉的苍蝇……呸呸呸,这比喻好恶心……
“我们现在去八德路,明天去大都会,我要横扫整个……”
忽然,她的豪言壮语被一阵突如其来的手机铃声打断,看到李逸拿出电话,稍一琢磨,就知道应该是谷枫或者胖象中的一个。那么,能在这个时间打电话过来,难道是已经过关了?
陆凝霜猜的确实没错,电话是谷枫打过来的,他现在已经过了沪城海关,目前,正准备登上前往燕京的班机!
“逸哥,我已经预订了明天上午燕京飞台北的航班……”
李逸点点头,刚刚将电话收起,忽然铃声又响了起来,拿起电话一看,却是任逍遥打过来的,他不由挑了挑眉毛。
说句实在话,自从知道任逍遥的真实身份后,他虽然并不是太反感,但也不想和这种人有太多的交集。上次只是因为任玉煌给出的诱.惑正和他的心意,而且明显是含有赔礼道歉的意思在里边,他才坦然受之。
那么这次,又是为了什么?
“李老弟,有件事情要请你帮忙啊。事情是这样的,我前一阵子花了一笔巨款,收了一幅名画,可是很意外的,几天前在另外一个朋友那里竟也看到了一幅几乎一模一样的!我们将两幅画拿到一起,发现每一个细节竟真的都是一模一样……”
李逸点了点头,他明白了,任逍遥这种情况,要么是两个人都买到了印刷品,要么就是碰到了钟皓晴之前给他讲过的揭画,除此之外,应该不会有第三种情况。
然而以任逍遥的身份地位,就算是他自己不懂,买画的时候也一定会带上鉴定师,那么买到印刷品的可能就基本为零。
可是,如果是揭画的话,那名卖家应该也不会在同一个地方出手,更不要说两个买家之间还是朋友,他如果真是这么大意的话,应该是活不到今天……
李逸稍一琢磨就发现了几个疑点,不由来了兴趣,想了想这件事应该是没什么影响,就欣然答应了下来。
看了一下,这会儿再转战八德路时间已经有点紧张了,就干脆打车回到酒店,拿出机关盒,开始研究起来。
“周、御、后、窑……”
李逸皱起了眉头,从他能辨认出来的这几个字判断,难道里边藏着的竟不是什么有关黄桥兵变或者是其他的信息,而是后周的御窑?
忽然心中一动,后周的御窑,那不就是柴窑吗?
柴窑是五代十国皇帝周世宗柴荣的御窑,据记载创建于五代后周显德初年南河中州。但及至目前,尚未发现任何实物传世,而且其遗址也一直都没有被找到。
据记载,柴窑瓷器“青如天,明如镜,薄如纸,声如磬,滋润细媚有细纹,制精色异”,其质量还在“柴汝官哥定”五大名窑之上,为古来诸窑之冠!
然而,不要说是完整器,即便是现在存世的一些残器碎片,是否是真正的柴窑,也都还存在着一些质疑的声音。
但根据明清两代的诸多文献记载,柴窑应该是确有其事。虽然这些文献里边,对于柴窑瓷器的某些描述存在着互相矛盾的地方,但可以确定的是,柴窑应该是青瓷。
有关柴窑的消失,专家也根据相关历史文献做出了推断,他们认为,原因应该主要有两点:
一是柴瓷的流布范围极为有限。柴荣曾规定,烧制出来的合格瓷器只允许在宫廷里使用,残次品全部当场毁掉,不准流入民间。
二是赵匡胤建立宋朝后,提倡勤俭节约,反对铺张浪费。正是基于这一执政理念,赵匡胤登基伊始,即诏令关停耗资巨大、污染严重、破坏环保的柴窑,并遣散相关工匠人员,由此才造成了柴瓷的失传和绝迹。
那么,这张羊皮纸里,藏着的究竟是什么呢?
是柴窑的窑址所在,还是柴窑瓷器的秘方?
皱了皱眉头,不管是这两个中的哪一个,只要事关柴窑,这秘密就弥足珍贵!
陆凝霜看到李逸呆呆的看着机关盒不言不动,不由有些奇怪,
“你这样看,能看出来什么?给我吧,我刚刚已经组合了好几个词,运气好的话,说不定一下就打开了呢!”
李逸笑着摇了摇头,将机关盒递给陆凝霜,慢慢玩,打不开也不要紧,只要他能确定里边确实是有关柴窑的信息,那么,就算是把这个机关盒毁了也没什么!
“黄……桥……李逸,根本就没有兵这个字啊!我再试试,赵匡胤篡位……叛变……谋反……不行,这些都是一个字都没有……”
看到陆凝霜一边折腾,一边皱眉苦思,李逸笑道:
“你试试后周御窑,或者是御窑秘法,官窑秘法这些词……”
“御窑秘法?什么意思?”
两人正在尝试,李逸的电话响了,一看,原来是任玉煌过来接他们来了。
“走吧,先去看看那边是个什么情况,回头再慢慢折腾,反正东西在我们手里,还不是想玩多久就玩多久?”
车行一个小时,他们赶到了距离台北差不多70公里远的宜兰香舍休闲农庄。
看到任逍遥居然就站在农庄门口迎接,李逸微微皱起了眉头,礼下于人,必有所求,如果张栩说的没错的话,这任逍遥,恐怕不只是想让他帮忙鉴定一下画作的真伪这么简单啊!
“时间还早,来,我带你们参观一下农庄,这里有些东西,其他地方可是不太容易见到。”
任逍遥一看到李逸两人下车,就大笑着迎了上来,简单的寒暄几句过后,就要带他们参观农庄。
李逸点点头,这也是应有之义,反正不管他最终的目的是什么,他们至迟后天就会离开台北,这个人,也就是个过客罢了。
领着两人参观了几个地方,任逍遥将李逸带到了一个足足有着几十亩水面的大湖边,
“这可是我的得意之作,猜猜,这里边养的是什么?”
养的是什么?李逸看了一眼这个面积大的有点出奇的水塘,暗暗有些心惊。水塘当然是用来养鱼的,只是,这么大,莫非……养了一些体型超大的大家伙?
任逍遥冲他比划了一根大拇指,接过跟在几人身后的佣人手里早就准备好了的鱼竿,递给李逸,
“我们今天,就吃钓起来的东西。”
看到任逍遥故弄玄虚,李逸笑着摇了摇头,心中也有了一点猜测。这任逍遥,只怕是想试试他们,毕竟,他们之前几次出海的表现,确实是太惊世骇俗了点。
“咦!这鱼饵血淋淋的,我不钓了,你们玩吧。”
陆凝霜看了一眼提上来的鱼饵,摇摇头,将鱼竿递回给了佣人,而李逸则皱起了眉头,带血的牛肉块,难道,这里边养着的,是鲨鱼?
“没错,就是鲨鱼,我们今天的主菜就是,新鲜的鱼翅!”
说着,任逍遥用带着橡胶手套的右手抓起两块牛肉,用力扔进了水中,
“我喜欢钓鱼,尤其喜欢钓大鱼,而且又喜欢吃鱼翅,所以,干脆就弄个池子养鲨鱼。这下,那些动物保护协会的人可找不到我的错处……”
李逸正准备发表一下意见,忽然听到陆凝霜一声惊叫,连忙转头朝水面看去。只见不远处水花翻滚,竟是一下涌来了十数条体长超过两米的大鱼,看那标志性的背鳍,凶恶的獠牙,不是鲨鱼还能是什么?
“鲨鱼的种类有很多,但我最喜欢的还是大白鲨和虎鲨的鱼翅,所以养的主要是这两种。只是有件事情要提醒一下李老弟,待会儿可千万别被拖下水,因为这里边,佣人们曾经发现过,体长超过十米的大鲨鱼!”
李逸苦笑摇头,
“你这么说,是因为我前两次,一出手就钓大鱼?”
任逍遥哈哈大笑,将挂着一大块牛肉的鱼钩甩下了水,
“来吧,看看谁钓上来的个头大!”
半个小时之后,两条体长超过两米的大鲨鱼被佣人送进了厨房,而李逸也终于见到了任逍遥说的那幅画。
这是一幅水墨纸本的山水长卷,横约55厘米,长度却超过了两米。
只是一见到画卷,李逸就知道,他只怕是猜错了,这么长的画,如果谁真有本事能把它揭成两幅,那么,就算是让他把这两幅都当成真迹买下来,出两份的钱,他也心甘情愿!
仔细观察了一下画面,又看了看钤印,题款,李逸点了点头,这幅画应该是龚贤的真迹。
龚贤字半千、半亩,号野遗、钟山野老,是明末清初的著名画家,金陵八大家之一。他不但擅画山水,而且工诗文,善行草,其字源自米芾,却又不拘古法,自成一体,因此又与清初著名诗书画家吕潜并称“天下二半“(龚贤,字半千;吕潜,号半隐)。
“另一幅在不在这里?”
任逍遥点了点头,随即,任玉煌打开了另一幅长卷,只是粗粗一看,李逸就轻“咦”了一声,有古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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