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在不能过分扰民的情况下,就需要大家抓紧一切能够利用的时间,来完成这个时间并不多的短片拍摄计划。
自然的,秦观在一到了录制的现场就被抓了壮丁。
负责群演和其他主要人员调控的场外副导演,此时笑呵呵的搓着手,来到了秦观的身边。
“秦观啊,怎么样?刚回国不累吧?你的镜头拍摄还要再等等,如果有时间先给这些演员讲讲?”
他可不像是张导,敢在这个不怎么熟悉的双料影帝的面前大呼小叫,虽然这个叫秦观的小伙子,在国内还没有什么能够拿得出手的作品,可是架不住他身上刷了两层金漆不是?
能在国外拿到影帝的人实在是太少了,而那些拿到的人,哪一个不在国内的影坛里被捧的上了天?
虽说这个叫秦观的小伙子,没有经过国内的试金炉子的熔炼,可是谁也不能说他不是投资商眼中的金娃娃吧?
自然他的态度十分的和蔼,甚至颇有些小心翼翼的味道。
而本就不是什么难伺候的秦观,就一口答应了下来,在他身边的这些人,每一位都是各个行业中举足轻重的人物。
没把丛念薇一道带过来太可惜了,这不中央美院的雕塑系主任,也施施然的被拉来当壮丁了。
一开篇的中国印,首当其冲的雕刻镜头,就要出自这位老爷子的手下。
于是,秦观的团队分工合作,一旁的薛婉怡帮着秦观哈拉着那些群舞演员,将一些影片拍摄的基础走位和镜头体现给他们开个集体的大课。
而作为其中的大篇幅的几个镜头的主要演员,就由秦观来讲解。
“钱老爷子,您是坐姿近景镜头,不需要走位方面的学习,您只要别在雕刻的时候忘记适当的抬起点头就行。”
“让协助的摄影师能够拍摄到您的侧脸。还有在雕刻的时候,玻璃板下的仰拍镜头你不用管它,这个是持续自动录拍的…”
“唉,舞蹈演员更简单,林娟娟啊,你看到那个白色的地板上的叉子没?对那就是你跳舞的位置。”
“只要不偏离二十公分左右,都可以尽情的做动作…”
随着秦观的讲解,周边的这两三个人,眼睛都是闪闪发亮,别看他们个顶个的都是行业中的领军人物,可是要讲拍电影,秦观就是其中的大拿。
坐在一旁调试镜头的张艺谋,笑的瘦脸皮上都多了几道褶子,自己从来没发现,这个秦观,现在还挺好为人师的?
“行了啊,演员组成员,准备好了吗?我们可以在别人拍摄的时候观摩一下。”
“不用紧张,每个人的镜头不会太长,都是你们在各自的领域中最拿手的本事,只要听我的指挥就好!”
场边的人听到了指令,都齐刷刷的点了点头,而像是想起来什么一般的张艺谋,却率先点了秦观的将。
“算了,还是你小子先上,给他们吃个定心丸!”
“啊?唉!”
也不矫情,秦观三下五除二的撸撸袖子就上场了。
不撸袖子也不成啊,服装组给他换的戏服太仙了。
一水的轻薄亚麻青衫,配同色系垂制亚麻青色长裤,阔口的裤腿,长垂在有点黑灰色的传统布鞋之上。
内联升的八层的手纳鞋底子,舒服。
而秦观穿着这身,施施然的往那个宽敞的场地走过去的时候,却不由的打了仨嚏喷!
…..冻的。
一部分是因为穿的美丽单薄,另一方面是这个纪录片选的这个及其装b的地儿。
全由青竹铺路,黄竹作为骨架,毛竹搭的顶棚,翠竹做的幔帐,一个在白雾缭绕的湖边,用全天下最风雅的植物,搭制成的拍摄场景,这压根就不是用来住的。
在秋日的湖水之上,银波微澜,有些寒气初升,夹杂着首都的风,就这样在这个四面漏风的竹屋之中,打着小旋的经过。
秦观硬着头皮的坐到了自己拍摄的指定位置,正是这个竹屋的大堂中央,正对着皑皑青山加半碧的湖水,他前面是顺势蜿蜒没有大门的竹道,直接连接到了同样为竹子搭建的码头。
不知道古人是怎么能够忍受在这样的环境下附庸风雅的,反正秦观总算明白了那些大才之人为啥都英年早逝了
…还是冻得。
场边的张艺谋没有丝毫的怜悯之心,而场外的围观群众们,却是一点都不知道其中的困难,反倒是被此时此景给迷醉的不能自已。
本都是从事与艺术相关的工作,自然就发觉秦观已经入了画,聚了神。
“演员准备…竹简传承单幕拍摄…3,2,开始。”
随着张艺谋导演在镜头后的一声令下,秦观自然就进入到了这个纪录片,简易的自我揣摩后的剧本镜头之中了。
他盘坐在青竹之上,面前是微微发红的中式条案,在上边散落着一筒筒打开的竹简。
秦观的后背坐的挺直,同样挺的颇有精气神的脖颈,让这个演员仿佛穿越了千年的时空,与古人对上了话。
他的青衣飒飒,随着风飘荡的无声无息,他端着的臂膀举起时,却带着中国历史沉淀的风华。
一根狼毫,半壶泼墨,笔洗轻滴……
饱蘸了浓墨的笔尖,就这样在秦观灵活的手腕中舞动,在他另一只手中的空白竹简上,留下了时光的印记。
一手颇具风骨的小楷,在最古老的书写方式中,留下了独属于文字的魅力。
镜头转换,再也不是只犹抱琵琶半遮面的拍摄秦观未曾露面的背影,也不再若隐若现的拍摄那精致虚无的手书。
更不是抓心挠肺,想要一睹真容的一闪而过的下巴和侧脸,而是一个结结实实的正面的全镜头的正脸镜头。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这个本来是出自不知名女子之手的诗句,却被有才的中国人给改编出来的形容男子美好的诗句,用在此时的秦观身上是在合适不过的了。
作为中央美院,中国1930代左右的画家,书法家和雕刻家的代表,钱老爷子就如同触了电一般,已经在场外拽着胡子抖动了起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