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花的极品房东

作者:笔仙

  事实上,曾金早就醒了。此刻他表现的这样痛苦,一方面是因为病情折磨,另一方面则是心中矛盾——哥们儿郁闷呀。

  当日曾金对战花工,危机关头被承诺所救,他就觉得心中很不是滋味。

  他这个人还是恩怨分明的,他不喜欢欠别人的人情,尤其是自己要杀的人。

  但那天晚上他不但欠了承诺的人情,而且还是救命这种大人请。

  不过当时他退走的时候,依稀听见了承诺和花工的对话,知道这两个人本来就有仇,于是他就昧着良心规劝自己:那小子只是为了杀那个仇人,救自己只是顺手而为,并不是诚心要救自己…这不能算真正的救命之恩……

  虽然有了个开脱的借口,但是曾金毕竟还是有一点点心理负担。

  另外还有一点,就是他意外发现了承诺竟然是个身怀绝技的练家子。

  正所谓行家一伸手,就知有没有——承诺那天弄死花工虽然只出了两招,但足够让曾金从中判断出承诺的斤两。

  保守估计,曾金觉得承诺的功夫不在自己之下。也就是说以现在自己的身受重伤的状况,想杀承诺似乎有些困难。

  于是他打算放过承诺一次,直接远赴佳兴,解决他下一个目标——你救了我一回,我下次再杀你,这也算饶你一命吧?

  好吧,就冲这没羞没臊的想法,他这次食物中毒就属于活该,报应。

  因为他是一个人轻装,又早出发一天,所以赶在承诺前边几天到了佳兴。

  不是冤家不聚头,他们住进了同一家旅店,而且再次阴差阳错的被承诺救了一命。

  而这时,承诺和凌芊芊的对话传进了曾金的耳朵里。

  就听承诺说道,“我打听过了,这哥们儿就是因为嘴馋,早饭的时候逼着伙计交了一份豆角炒肉的外卖,结果豆角没炒熟,就悲剧了。”

  “这点出息,一份豆角炒肉就解馋了?”凌芊芊表示对此十分鄙视。

  曾金快哭了:我特么的就好吃这一口行不行?

  曾金这一路上一直在调养自己的身体,本来已经有了很大的好转,他一直不明白为什么突然间病情加重,一发不可收拾——现在才知道,原来是自己体内的残留毒素豆角里的皂素产生反应,变成了一种更厉害的混合毒素……

  心中释然的同时,哥们暗中流泪,暗暗发誓:我特么的怎么会知道吃顿豆角炒肉也能悲剧?特么的我再也不吃豆角了!

  曾金正在感慨自己的悲剧,就听承诺说道,“芊芊,你去准备点吃的。我算计着这哥们儿也快醒了,他肯定会饿的。”

  紧接着就听见一声答应,然后是开门关门的声音。

  曾金悄悄地将眼睛眯起一道缝,偷偷地观察承诺。

  就见对方直接坐在了自己床边,正低头打量自己的脸色。

  就在这一瞬间,曾金的心中天人交战,百感交集:此时此刻,承诺毫不设防的跟自己这样近距离相处,只要自己出其不意,绝对能将对方当场格杀。

  可是对方刚刚费尽力气救了自己的性命,现在自己就反噬弄死人家,心中实在不忍——要说树林里那次是个巧合,那么这次可是实实在在的救命之恩。

  可如果就此放过承诺,义父那边实在是不好交代。义父多年的养育之恩,自己怎能忘怀?

  经过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最后曾金一咬牙,暗暗做了决定:也罢!我就做一会忘恩负义的小人又如何?大不了我杀了他之后在他面前自杀谢罪,报答他刚刚的救命之恩!

  念及至此,正好这是承诺转身冲着门口,跟凌芊芊说话。曾金就抓紧这个机会猛的翻身坐起,单掌开碑照着承诺的后背就下了绝情。

  可就在他一掌拍出的时候,却突然觉得情况不对:身体里似乎没有一点点内劲的存在,这一巴掌打出去软绵绵没有力道,而且,而且就只是简简单单的一个动作,却好像透支了自己全部的体力。

  下一刻,曾金带着这样一个疑问,就好像一只被人放了气儿的皮球一样再度软了下去,好像一滩烂泥一样倒回了床上。

  “承诺,你,你对我做了什么?”曾金心中异常惊恐,已经笃定这是承诺对他做的手脚——麻药,一定是麻药!

  他愤怒的厉声喝问,但是话出口,似乎也变得绵软无力——竟然连大声说话的力量都没有了!

  “呃?你醒了?怪怪,你怎么知道我叫承诺?难道我们认识?”承诺眼前一来,赶紧转过头,又有些疑惑的问道。

  曾金知道自己说漏了嘴,另外他更知道在这种情况下自己一旦泄露了身份,让承诺有所察觉,那就必死无疑。

  心中想着,嘴上赶紧说道,“不,我刚才昏昏很沉的,听见那个女孩子叫你名字来着。”

  紧接着又接着刚才那个话题,试探着问道,“我,我怎么觉得浑身上下一点力气都没有了?”

  承诺揉了揉鼻子,脸上露出坏坏的笑容,解释道,“这是解毒的副作用——虚弱。”

  没错,洗髓针唯一的副作用就是虚弱,而且还是非常虚弱。平常的行动不怎么受影响,却一点点出力的事情也不能干;只要稍微用力,就会气血不继,当场虚脱。

  手无缚鸡之力,这句话放在洗髓针的受用者身上,绝对不是一句笑谈。

  等曾金听承诺科普完毕洗髓针的副作用,心中忍不住暗暗叫苦:虚脱?一百六十天都是这个状态?

  拜托,这种情况换在普通人身上都很难接受,何况哥哥我可是个杀手呀!你让一个杀手处于丧失战斗力状态小二百天,这副作用真是坑爹呀!

  承诺看着曾金一张脸瞬间变绿,忍不住好言安慰,“放心,这副作用只是暂时的。”

  紧接着承诺又开始刺探曾金的家庭住址,姓字名谁;怎么受的伤……

  最主要是先跟他商量一下接下来几个疗程的针灸时间。

  现在来看,这哥们儿明显不是佳兴本地人,跟自己一样,来办事儿或者访友;过三过五就会离开。

  到时候自己回南都,谁知到这哥们儿天南海北往哪飞?十八天一次针灸,总要预约个出诊时间吧。

  曾金并没有隐瞒自己的名字,光从一个名字,是无法查出任何细节的。

  因为他的存在本身就是个秘密,除了承林之外,没有第二个人知道他和承家的关系。

  他报了自己的真实姓名,说自己是京城人——毕竟口音在那摆着,说实话比较可信——此行是一路游玩到佳兴转转。

  至于他怎么受的伤,索性就编了个瞎话,说是几天前在附近的江边游泳,结果不知道被什么东西咬了一口,然后就开始发病。

  对此,承诺并没有过多的怀疑。

  因为曾金之前中的毒,正是一种水蛇的蛇毒。而这种水蛇正好出没在天堑江主干及其几大支流。

  曾金却没想到自己随便编了一个瞎话,就打消了承诺心中打扮的疑虑。

  “哦,你叫曾金?嗯,不错的名字。”承诺胡乱敷衍着夸赞两句,然后又把自己家的住址告诉了曾金,说道,“每隔十八天,过来找我一次。治疗九次算一个疗程。”

  “你让我,每隔十八天去找你一次,治疗九次为止?”曾金瞪大了眼睛反问道。

  承诺就有些不爽了,说道,“废话,难不成还让我上门出诊?拜托,我这可是义务的,没有收你诊金呀!”

  “不,你,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曾金有些艰难的解释了一句。

  心中却再腹诽:你可知道一个杀手,眼睁睁的看着他的目标在面前晃来晃去,却无法动手将之击杀,这种感觉有多坑爹吗?

  一次两次被这种感觉折磨也就算了,你竟然要我品尝九次?

  承诺还以为这哥们儿有什么难处,于是说道,“你如果觉得京城往南都跑太麻烦的话,可以暂时搬过来。我给你找一个住处——一百多天,一眨眼睛就过去了;谁叫你摊上这倒霉事儿了,想治病就不能怕麻烦。”

  曾金听承诺的话,心中想道:干脆我也别来回跑了,就跟在这小子身边,找个机会干掉他,然后再自杀,一了百了。

  心中打定主意,说道,“那,那好吧,反正我也没有什么固定工作,也没什么亲人,就暂时在南都住一段时间也无妨。”

  承诺听了心中挺高兴,就说道,“那行,我这次要在佳兴呆上十天半个月,反正你也是来游玩的,咱们干脆结伴而行吧。不过消费要AA制。”

  曾金作豪爽状,一挥手道,“哥们儿你也太看不起我了,你救了我的命,我哪能这么小气的AA制,这次在佳兴的花销我全包了!”

  承诺听了这话,心里挺乐的:这倒是不错,我正发愁凌雪太小气,这次在佳兴玩得不能尽兴。实际上就算是我罩着你的消费又如何?关键是家里的婆娘太鸡贼,太鸡贼!

  曾金看承诺高兴地眉开眼笑,心中鄙视了一句鸡贼,暗暗想到:就让我请你在佳兴好好玩耍一番,也算我小小的还你一个人情,到手后下手之时,负罪感还能小一些。

  这两人个怀心腹事,尽在不言中,一拍即合,相谈甚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