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陈璐的眉头微微皱起,似乎有些迟疑。
现在的时间已经很挺晚了,让她一个女孩子,跟一个顶着未婚夫帽子,却令自己觉得讨厌的男人出去喝东西外加好好聊聊?
陈璐觉得自己的神经还没有大条到这样的程度,纵然她金刚罗汉拳盖世无双,但是女孩子基本的矜持和防备还是有的。
陈江再次点头,笑着解释道,“怕什么,你婶婶已经在茶楼订好了位置,咱们一起去饮茶聊天——我跟你婶婶陪着你。”
这样一说,陈璐的心就放了下来。
不管陈江夫妇多么不靠谱,对自己多么的过分,但是在这种大是大非上,相信他不会做的太过分。
所以她想了想,终于还是点了点头,回头对承诺道,“承诺,你先回去吧,胖子,你们哥几个也散了吧!”
开车门上车的瞬间,她偷偷的看了承诺一眼,用口型说道,“你放心,我会跟他说清楚的。”
他,自然指的是承帅。
只不过这句话出口,她才觉得自己很奇怪,为什么要对承诺说这些?这是在解释?是担心承诺会误会?
开玩笑,承诺现在已经是有女朋友的人了,为什么还会误会?
一瞬间,她觉得自己的心很是慌乱,还有一些隐约的痛。
还好她看到了承诺嘴角泛起的那抹微笑,很坏很痞很欠揍,却又让人十分安心的微笑。
她心中的慌乱,心中的痛似乎瞬间消散无形,整个人都好像变得轻松起来。
看见陈璐上车,陈江眸子里闪过一丝安心和放松。
他跟承帅对视了一眼,后者也拉开车门,钻进了车子。
陈江在上车之前,看似无意的要对路边一辆黑色奔驰车看了一眼,然后用眼神勾了一下承诺,露出一个阴狠的表情。
这一系列细微的表情动作,不过是电光石火的瞬间,下一刻陈江已经钻进了车子,宾利车呼啸着扬长而去。
天知道是不是错觉,宾利车的前脸儿好像更加愤怒,更加扭曲了。
目送宾利车远去,承诺和身后几个哥们儿笑着打招呼告辞,独自一人不行走在回家的路上。
他之所以选择步行,是希望自己能有更多的思考时间,他在犹豫一件事情——这是一件他拿不准,不确定的事情。
刚才陈江瞄过的那辆黑色奔驰车的车门突然打开,里面走出来两个黑衣男子。
两人手中各自拎着一根甩棍儿,跟着承诺的方向追了下去。
承诺走的很慢,这两个男人走的很快,但是脚步异常轻盈,几乎是悄无声息的向承诺靠近。
就冲着这一点,足以证明这两个男人的身上,带着功夫,而且还是很不错的那种。
事实上,如果没有一身过硬的功夫,是没有资格成为陈家重要人物的保镖的。
没错,这两人就是陈江的贴身保镖。
陈江临上车的时候向他们的车子看了一眼,又用眼神勾了勾承诺,就是想传达一个指示:弄残废这小子!
这两个保镖本来觉得,以自己的身份对付一个毛头小子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却没有想到承诺还有另外一个身份:保镖中的终极王者!
说句难听的,这两个自以为是的小保镖,无论是身手还是资历,那都是孙子辈儿的。
承诺其实早就发现了两人的存在,但是刚开始的时候他却并没有在意,只当是两个结伴而行的路人。
可是随着这两个人越走越近,承诺终于感觉到了对方不友善的气息。
承诺心中暗暗想到:好呀,竟然碰见打闷棍的了?正好小爷我心情糟糕,送来两个小毛贼给老子消遣,真心却之不恭呀!
没错,承诺现在的心情很糟糕。
事实上,当承帅出现,示威一样向自己宣告主权的时候,承诺的心情就开始糟糕了。
那时一种挫败感,一种失落,一种愤怒和不甘。
在那一瞬间,他的内心深处有一个在呐喊:阻止她,陈璐绝对不应该嫁给这种人!
可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心声?
是因为自己对承家的痛恨,而‘爱屋及乌’的痛恨承帅;还是因为自己对陈璐有着一种不舍?
痛恨,好解释;不舍,就有点扯淡了,因为自己目前的情况,好像没有资格谈不舍这两个字!
自己已经有凌雪了,还舍不得别的女人去相亲,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
承诺觉得,这是一个危险的信号。
虽然他已经将自己跟陈璐,念柔等人的关系看的很开,表示随缘;但是随缘的结果就是,缘分好像在往死里玩他。
他觉得自己在这样‘随缘’下去,随时会被缘分玩死。
承诺因此郁闷,那两个保镖专门在这个时候偷袭,真心是找死了——就在他们开门下车的时候,就已经踏上了一条做死的不归路。
这时,两个黑衣保镖已经举起了手中的甩棍儿;而承诺也悄悄伸手进自己的口袋,扣住了两枚硬币。
甩棍举起,猛的砸了下来,挂着霸道的劲风。
几乎就在这瞬息之间,突然从斜刺里冲出来两道人影,这两人身轻如燕,快如闪电。
这两人一人抓住一个保镖的脖子,就好像拎小鸡一样将两个保镖拎进了一条后巷。
整个过程兔起鹘落,快如闪电竟然没带出一点点风声。
而就在同时,承诺也出手了。
就见承诺突然一个黄龙转身,双手一扬,两枚一块钱的硬币犹如出膛的炮弹****而出,挂着霸道的破空之声重重钉进一只金属路灯杆儿。
叮当儿!
路灯杆儿虽然是空心儿的,却也相当结实;但就是这样的存在,竟然被两个硬币射个对穿,留下了两个透明的窟窿。
承诺眉头微微皱了起来,心中有些疑惑的想到:难道是自己的错觉?身后原本是没有人的?
但是刚刚那股杀气,还有那该死的破空之声又怎么说?
事实上,承诺之所以没有察觉到那两个神秘人的出现,一来是因为两个神秘人的轻功身法特殊隐蔽,二来也是因为承诺心中烦乱,有些分心。
最后,承诺将刚才的事情定义成了自己的错觉,然后摇头叹气的接着往家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