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一阵兴奋的嘘声和口哨声刺激了施全的神经,让她从麻木中惊醒过来。
她这才发现自己的手竟然在潜意识的作用下,解开了领口的两颗纽扣。
看着那些男人冒着野兽光芒的眼睛死死的盯着她,脸上写满了渴望,好像是在说继续,继续呀!
施全再次用力咬了一下自己的嘴唇,发出嗯的一声惨叫——一颗芳心飘零碎,血染红唇唇更红!
施全突然发出一声歇斯底里的哀嚎,猛地一把抓过茶几上的大理石烟灰缸,另一只手按在地上,烟灰缸狠狠地朝着那只手砸了下去!
这个倔强的女孩,已经被激发出一种近乎原始的野蛮暴戾——砸碎它,看它还能不能解扣子!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紧要关头,一只结实有力的大手突然伸了过来,一把抓住她挥落烟灰缸的手腕;一个温柔的声音响起,“傻丫头,你把你的右手废了,要用什么来废了你的左手?一只手也是可以解扣子的……再说了,你为什么要这样对自己——你应该砸他们才对!”
施全听着这个熟悉的声音,似乎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猛地抬头,就见一个金发男子正半蹲跪在他身边,一双眸子充满怜惜的看着她。
“小达?”施全差异的看着如同神兵天降的达达尼亚,两行泪水忍不住涌了出来。
她真的没想到达达尼亚会在这种危难关头从天而降,保护自己不受欺负。
达达尼亚叹了口气,轻轻的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清凉油模样的小盒子,打开,扣出来一点药膏抹在施全的人中。
“这时我家专门配置的提神醒脑的香膏,专门针对你现在这种症状。”达达尼亚轻声说道,“万幸我我担心你一个人弄不动你哥那个醉鬼,跟过来看看……”
这句话算是解释了所有的疑惑。
施全就觉得一股清凉,芳香,却又夹杂着一股恶臭的感觉冲进鼻腔,在大脑之中游走一圈,然后传遍周身上下。
之前那种令人难堪的感觉正在不断减轻,相信在多闻片刻,那种令人羞愤欲死的燥热就会彻底消失。
她正在惊叹这药膏的神奇之处,却不料达达尼亚突然将她一把抱在怀中,抱得紧紧的,就好像要将她揉进自己的身体,就好像生怕一松手就会失去她的感觉。
一瞬间,有一种安全感和一种叫做被呵护的幸福,突然填满了施全那颗被哥哥伤害,而留下一道巨大伤口的心灵。
“次奥!小子你是什么人?你特么的是从哪冒出来的?”
“小子警告你赶紧滚蛋别多管闲事坏了大爷的雅兴!”
“麻痹的说你呢,放开那个小妞,让大爷来!”
包厢中几只禽兽本来也被这个突然闯入的陌生男子给吓了一跳,不过当他们看见达达尼亚这样深情地搂着他们的猎物,心中顿时升起一丝无名怒火,纷纷地叫嚣起来。
白贤冷哼一声,怒道,“兄弟们还愣着什么?给我上!先将这小子废了!”
刘少身边两个跟班一样的男人叫嚣一声,一人拿着一只酒瓶子,冲了上来。
达达尼亚眸子中闪过一丝阴鸷,嘴角勾起一丝残忍的笑意,他一把抢过施全手中的烟灰缸,狠狠地砸了过去。
嘭!啪!
烟灰缸将其中一人的脑袋砸了个万朵桃花开,反弹回去的力量仍旧不减,又砸在另一个人的太阳穴上,又是一声沉闷的响声,将这人的脑袋也砸了一个大窟窿。
这两条狗腿本来是想在主子面前挣下一份功劳,没想到出师未捷身先死,被一只烟灰缸折戟沉沙。
眼看这两人的伤口流出的花花红红的东西,就不难判断这两人已经死定了。
门口站着的两个黑衣男子见此情景大吃一惊——达达尼亚刚来的时候,他们只是认为这是一个弱不经风的小白脸。
所以他们根本就没动,觉得单凭他们的主子,玩一样就能将这男人玩死。就算这小子好像一个外国友人,但那又能怎么样?只要不是太出圈儿,别闹出人命,打残也无所谓。
可是他们做梦也没想到,这男人身体里蕴藏着跟他俊秀柔弱外表不相符的狠戾和爆发力!
出手杀人,局面已经不是这几个纨绔恶少能够控制的了。所以这两个保镖动了,这两人在冲击的过程中,每人从身后拽出一根甩棍儿,猛地一抖甩出棍头,凶神恶煞的扑向达达尼亚。
达达尼亚冷笑,嘴里喃喃自语道,“主子欺负人的时候他们不会插手甚至会为虎作伥;主子欺负人却被反抽脸,他们会第一时间跳出来讨伐——这就是奴才!”
只可惜这句话两个保镖只听到了一半。因为达达尼亚说到一半的时候,就已经从后腰拽出一柄弹夹加长的格洛克十八,对这两名保镖就是两发点射。
两道流光闪过,两块天灵盖转着圈儿的飞上半空。
两名保镖身躯猛烈地颤抖一下,双眼翻白,似乎是要看看自己的天灵盖究竟飞向何方,方便捡回来的感觉。
两只天灵盖,两颗弹壳,两具尸体几乎是同时落地,轻重缓急大小不一的三种声音纠结在一起,谱写出一曲死神交响曲。
如果说烟灰缸弄死两个跟班,不细看不会察觉;那么现在这两个王八大揭盖儿效果就太震撼太直观了。
白贤眸子中闪过一丝惊恐。
这两个保镖可是他从家中带过来的高手,半步黄阶,算得上是武者之中的佼佼者。
可是这样两个牛逼人物,竟然让对方两枪就给干掉了,真特么的不科学了。
白贤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低沉着声音说道,“这位兄台,何必如此大动干戈,我想这中间一定有什么误会,咱们不妨……”
一句场面话还没说说完,达达尼亚手臂猛的一挥,将身边茶几上一只茶壶扫飞。拳头大小的紫砂壶挂着霸道的风声啪嚓一下在白贤的脑门上万朵桃花开。
白贤惨叫一声,小二百斤的身体就在这巨大的冲击力下横着飞了出去,烂泥一样摔在地上,人事不知。
在场几个恶少同时发出一阵惊呼。要知道白贤可是他们的主心骨,他们为非作歹的倚仗。
现在主心骨被人一茶壶砸翻在地生死不知,这些人怎能淡定。
刘少率先站了起来,一边朝着门边挪动脚步,一边指着达达尼亚,战战兢兢的说道,“我,我警告你不要乱来,你,你知不知道我爸是什么人?”
达达尼亚冷冷说道,“不知道。”
话出口,抬手腕噗噗就是两枪,两道流光没入刘公子的膝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