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紫月那落寞的背影,庄林驻足许久,最后叹了一声,将目光收了回来,低下头去,朝着手里拿个玉瓶看去。

  洗髓丹。

  这是紫月离开的时候,告诉他的,虽然他过去从来没有听说过任何有关于这种丹药的记载,但仅仅是从这丹药的名字上,他也能猜测到,这种丹药的功效。

  洗髓丹,顾名思义,应该是一种洗精伐髓的丹药。

  洗精伐髓,从古至今,对于任何一个武修来说,那几乎就是可遇不可求的,一个武修,能够完成洗精伐髓,那么就等同于自身完成了一次升华,天赋潜力,将会倍增,未来的成就,也将不可限量。

  望着那玉瓶,庄林的手不由的握的更紧了,似乎生怕这玉瓶,自己一不小心就给掉地上去。

  “小晴,以后见了你紫月阿姨,要像见到老师一样尊敬,这玉瓶,我先帮你保管,等你十岁的时候,我再将它给你。”庄林扭头过去,望着小晴,神色严肃,开口对她叮嘱道。

  看着叔叔那严肃的表情,小晴虽然不知道,那位紫月阿姨送给自己的什么洗髓丹,是什么东西,但她也能猜测到,那只怕是非常珍贵的宝贝,否则的话,叔叔不可能如此的重视。

  “叔叔,我知道了。”她乖巧的点了点头,甜甜的应道。

  “爷爷,我先带小晴过去了,您也早点睡,两位前辈,先告辞了。”跟爷爷和天剑老人神算子打了声招呼后,庄林带着小晴离开了室内花园,朝着他的房间走去。

  小晴的房间,跟庄林的房间斜对门,两旁的房间,分别住着上官佳宁和楚婉,而这一边,紧挨着庄林房间的,是孔庆华和紫月的房间。

  原本被庄林带回到小楼的林浣,在庄林从小楼搬到训练营这边后,就回了自己在泉城的家,方晴也在林浣离开的当天,返回了公司,偶尔会来训练营这边一趟,虽然她不在这边住,但庄林还是给她也准备了房间。

  在庄林原先的计划里面,还打算给毒娘子也准备一间屋子的,可被毒娘子给拒绝了,那性子要强的小娘子,只来了泉城一趟,跟庄林见了一面,短暂的温存后,就离开了泉城,赶往了鲁省北边的德市,在那里,属于她的新大本营,正在建设过程中。

  “小晴,有没有想阿姨啊?”居住区这边,早早的就等着楚婉一群女人,看到庄林带着小晴回来后,都齐刷刷的迎了上来,而其中,楚婉最是活跃。

  即将为人父母,对于孩子,楚婉有着一种本能的喜欢,而小晴又恰恰长的格外招人喜欢。

  “楚阿姨,小晴当然有想你啊。”小晴连连点着小脑袋,声音清甜的应道。

  “还算你个小东西有良心,为了迎接你回来,阿姨可是烧了好几道你最喜欢吃的菜。”楚婉凑过来,半蹲在地上,伸手过来,在小晴的脑袋上揉搓了两下,笑着说道。

  “谢谢楚阿姨。”小晴咧着小嘴,露出那一对小虎牙来,笑容灿烂的谢道。

  孔庆华站在旁边,脸上带着和硕的笑容,目光柔和的看着小晴,等到小晴朝着她这边看过来的时候,她伸出手去,朝着小晴招了招手。

  在庄林所有的女人之中,孔庆华的出身,可以说是平平无奇,就算是跟楚婉都没法比,可是她的修养德性,楚婉等几个名门闺秀却又略有不足,自从怀孕后,孔庆华的身上,少了那份少女的羞涩,多了一份贵妇人的气质,举手投足之间,都给人一种雍容华贵的感觉。

  看着孔庆华朝着自己招手,小晴乖乖的从庄林身边走了过去,走到了孔庆华的身边,仰着小脑袋,瞅着孔庆华,格外的乖巧温顺,跟之前的活波调皮,截然不同,仿佛,那看到了自己母亲的孩子。

  孔庆华没有开口去说什么,只是伸出手去,将小晴搂在了自己的怀里,小晴异常的安静,两只小胳膊张开来,搂住了孔庆华的双腿。

  此时,站在旁边,如果是个不认识她们两个的人,只会认为,这是一对母女。

  庄林站在那里,静静的看着孔庆华和小晴,心里头涌起一阵的酸楚来,这一对大小人,一个是早年父母双亡,跟着哥哥相依为命,吃尽了苦头,另一个则是母亲早亡,父亲虽在,却跟死了一样,遭受了继母无尽的凌辱。

  也是正是因为这种相似的命运,才让她们比旁人更亲切。

  “你可以做我的妈妈吗?”许久的时间后,小晴抬起了头来,仰着小脑袋,巴巴的看着孔庆华,怯怯的问道。

  当她问出这一句的时候,孔庆华整个身子都微微一颤,低下头去,看着小晴,短暂的凝视后,那双美目中的光芒融化了,脸上露出了笑容来,重重的点了点头。

  “以后,我就是你的妈妈了。”孔庆华蹲下了身子去,将小晴搂入怀里。

  庄林站在那里,仰起头来,望着天花板,教官的身影,在他的眼前不断的闪现着。

  “落叶归根,也许,我该是让教官,重归故里的时候了。”他在心里自语着。

  深吸了一口气,他转身过去,默默的退出了房间,沿着走廊,下了楼。

  汽车,缓缓的驶出了训练营,沿着大路,朝着小楼所在的方向驶去。

  小楼,一片的黑暗,自从他们从这里搬到训练营后,这里边没有人再住了。

  用钥匙打开了铁栅栏,缓步走进了小楼去,当那道防盗门再次打开的时候,眼前能够看到的,除了黑暗,还是黑暗,伸手不见五指。

  凭着感觉,他寻找到了开关,打开了客厅里的灯。

  客厅的柜橱顶端,那个古朴的坛子,静静的呆在那里,不沾染丁点的尘埃。

  庄林走过去,小心的将坛子取下来,又从旁边取过毛巾来,跟过去一样,轻轻的擦拭,虽然上面没有任何的尘埃,但他还是那样的认真。

  “我能感觉到,你身上的哀伤,你能告诉我,这坛子里装的,是什么吗?”这个时候,一个清脆而熟悉的声音,在他的背后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