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江家总管来了,说是江家主想要来拜访您。”这个时候,门口传来敲门声,随后,老管家的声音传进来。

  当听到门外老管家的话时,站在那里的郑奎,眼前一亮,猛的扭头过去,但很快,便又将目光从门口处收了回来,望向坐在沙发上的父亲,却发现,父亲的神色淡然,看不到丁点的变化,似乎,他早就预料到了。

  “你去转告江家总管,我近来身体不适,不方便见客。”郑中铭坐在那里,目光望着门口,缓声说道。

  “我知道了。”老管家应了一声,随后离开了。

  “父亲,既然江正献降低了姿态,主动来拜访,你为何又要拒他于千里之外呢?”等到老管家的脚步远去后,郑奎这才看着父亲,忍不住的开口问道。

  “你啊你,怎么就看不明白了,如今的江家,已经不是曾经的江家,如今的郑家,也已经不再是曾经的郑家了,是否见江正献,不在于他,也不在于我,在于庄林。”郑中铭沉沉的叹了一声,望着郑奎,大有些恨铁不成钢的味道。

  “他如此着急的想要见我,无法是想要通过我,向庄林妥协,可是,他们江家这一次联合其他家族瓜分庄林产业,已经把事情做绝了,他们跟庄林之间,已经没有了缓和的余地,庄林不可能轻易放过他们的。”

  “这个时候,如果我现身见了他,那么必然会给外界传达出一个错误的讯息,旁人看来,只会以为,这是庄林的意思,如此一来,反倒会给庄林带来一些没必要的麻烦。”郑中铭接着说道。

  郑奎似懂非懂,将父亲的这番话,装在了心里头,点了点头,没有再问什么。

  而在另一边,江家老宅。

  “老爷,郑家的管家说,他们家主身体抱恙,不方便见客。”

  听到老管家的话,江正献只是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一抹的苦笑来。

  曾几何时,郑家,以及郑中铭,何曾被他看在眼里过呢,只是世易时移,便是他也没有想到,有朝一日,自己竟然会主动上门去求郑中铭。

  回想起来,似乎,这一切的变化,都是从庄林返回燕京开始的。

  郑家近乎赌博般的选择跟庄林结盟,在当时,很多人都觉得,郑中铭兄弟两个这是疯了,甚至拿整个家族来做赌注。

  只是谁曾想到,正是这近乎赌博的选择,竟然就成为了郑家崛起的开端,随着庄林不断的展现出个人实力,不断的将一个个强者挑下马,郑家也随之水高船涨,自此一发不可收拾。

  到今时今日,郑家俨然已经成为了这燕京城内的新兴大家族,只需要一定的积累,拥有了足够的底蕴,那么在华夏大家族的行列之中,将会有郑家的一席之地。

  “老张,你去安排一下,明天早晨,我去泉城。”坐在那里,苦笑许久,江正献望向老管家,开口说道。

  站在那里的老管家,听到他的话,身体微微一颤,想要说什么,但最终还是强忍住了,因为他清楚,想要将二少爷从泉城带回来,也唯有老爷亲自前往泉城。

  夜空,渐渐的安静了下来,这百年老宅,也归于了平静,只余下了那一个略有些萧瑟的身影,独自站在窗户前,望着天上的残月发呆。

  泉城

  在经历了那场大战后,训练营再一次恢复了以往的平静。

  只是有了前车之鉴后,不管是白天黑夜里,里里外外,都增加了不少的警卫,不仅是训练营,诸如泉城制药,丽美集团,从办公大楼到工厂仓库,都安排了强力的保安。

  至于原先的那些个娱乐产业,除了庆元会所,以及庆元ktv,其它的诸如酒吧,洗浴中心,全部被低价转让。

  也许这场风波,给庄林这个刚刚兴起的集团,带来了巨大的创伤,但同时,也给了他们一个机遇,一个可以迅速整合所有产业的机遇,剔除糟粕,保留精华,让整个集团的产业链,从原先的杂乱雍容,变的整齐有序。

  随着所有跟黑挂钩的产业的放弃,这个从地下世界一步步走过来的集团,彻彻底底的走上了本就该属于他们的道路。

  就在庄林在青市奔波的时候,泉城这座古城之内,庄林集团悄然而迅速的,完成着产业的整合,人员的二次筛选。

  在泉城之外,以龙狼等人为首的攻击团队,不断的向着鲁省的外围挺进,所有曾经属于庄林的产业,迅速的回到了他的手中,而在这些产业中,各个家族派来的人员,被毫不留情的清洗掉。

  秦海地产,这个庄林众多产业中,规模资金能够排在前五的地产公司,在风波最初的时候,被南方的两个家族分割蚕食,而公司的执行总裁邢亚龙,遭了灾厄,一场认为的车祸中,险些丧命。

  好在当时在他身边,有那两个庄林特意派给他的顶尖高手,在最危险的时候,堪堪护住了他,但即便是如此,他还是没能逃过厄运,双腿粉碎性骨折,到现在,还躺在医院里面。

  医院的病房内,邢亚龙躺在病床上,仰着头,看着天花板,那双眼睛里面,神色涣散,全然没有了以往的那种精明干练。

  双腿粉碎性骨折,医院方面,已经宣判了他后半生的死刑,即便是不会彻底瘫痪,但今后的行动,也只能依靠拐杖和轮椅了,而这,对于他来说,无异于世界末日。

  作为一个从外地借调过来的高管,当秦海地产被人瓜分蚕食,他也被撵出了秦海地产,如今的他,可以说,除了妻儿,以及这些年的那点积蓄,一无所有了。

  冷清的病房内,这些日子以来,除了他的妻子,以及那两个保镖,便再也没有人来过了,也许对于外人来说,他这个废人,已经没有了任何巴结的价值。

  “老公,我知道你心里难受,你要是想哭的话,便哭出来吧。”妻子坐在旁边,双眼之中含着泪水,强自坚强,不让自己哭出来,声音哽咽的对邢亚龙说道。

  邢亚龙扭头过来,目光落在妻子的脸上,许久的注视,终于还是一滴泪水从眼眶中滑落了下去。

  “对不起,让你跟着我受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