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据会馆实际上就是枪团建设集团用来召开大型会议的地方,就修建在总部大楼所在的一区里,形状就真的跟体育馆很像,更是有点上个世纪大礼堂的影子。
之所以叫做数据会馆,是因为采用了全球最先进的技术进行建造,设计的时候就考虑到了今天的事情。说得简单点,数据会馆就相当于联合部队的作战指挥中心,里面有完善的通讯联络设备,有今日之战所需要用上的任何硬件设施。
以枪团建设集团的团队为主,其余六大集团抽调出来的精锐,合在一起,组成了一支人数在五百人以上的庞大精英团队,又按照作战领域进行了分组,然后再按照行动计划进行分组,最后再按照时间来进行排版,最后分成若干大小不一的小组,构成了紧密咬合的有机整体。
高超的效率达到了,只要指挥员下达命令,最晚不超过三十秒,命令就能够得到百分百的落实。
然而,在这样一种争分夺秒的气氛中,大家却是很清楚,整场经济战争打下来,最乐观的估计也要五十天,长侧既有可能持续半年时间。因此,如果一直保持状态,也是一个需要注意的地方。
枪团建设集团除了克拉运河工程和钢铁城项目之外,已经暂停了任何大项目,把全副身心都放在了数据会馆对美作战这一边。六大集团全部推荐并且认为应该由枪团建设集团来领导主持这场作战,李麦却之不恭受之有愧只能咬牙上。
闭门会议第三天,李麦正式下达了攻击命令,前面两天的准备和试探工作全部结束,正式的攻击开始。
洪安东飞奔也似的冲进汪席豫的办公室。
狂浪财经报社在枪团建设集团的总部大楼上有几间办公室,作为报社总编兼首席记者,汪席豫自然是有独立办公室的。这是集团总部为了方便狂浪财经报社进行报道而划过来了的办公室,实际上狂浪财经报社的驻地并没有变化。
“老,老大。”洪安东气虚喘喘的,他跑得很厉害,他的职务也有了变化,升级为总编助手了。
“慢慢说!急什么!”正伏案工作的汪席豫抬起头,有些被忽然冲入的洪安东吓了一跳,瞪了一眼说道。
洪安东艰难地吞了一口口水下去,使劲儿地呼吸了一口,来不及等情绪平复下去,便说道,“红投,红投公司,刚刚,刚刚,刚刚减持了一千亿美元的美国国债,苏董事长的助手告诉我,未来会继续减持。”
汪席豫顿时嚯地站了起来,吃惊地瞪大了眼睛。
“会议组宣传处的正式通报文稿晚些时候才到,咱们要一字不差地按照通报文稿进行消息发布。”洪安东终于把话说完了,重重地舒出了一口气。
“减持美国国债?!”汪席豫再一次重复这句话,因为不可置信。
减持美国国债的影响绝不是一两句话能够说得清楚的,就算是几乎等于半个经济学家的汪席豫,想到减持美国国债所产生的方方面面的影响也是头大得很。
概括地说减持美国国债就是一把双刃剑,刺伤敌人的同时,也伤害了自己的利益。根据去年红投公司披露的报告,该公司手握近5000亿美元美国国债,是美国最大的债权非主权基金。其实从这一点就能看出,红投公司手握财富的惊人,绝对是常人不可以想象的。
红投公司减持美国国债的众多影响,汪席豫第一个想到的是,不管会有什么变化,唯一有一点是不会变的,那就是美元必定会贬值。
难道红投公司的目的在于此?
以一家非主权基金的实力挑战美元的地位?
存在这种可能吗?
汪席豫轻而易举地就联想到了,当前七大集团聚集召开闭门会议,究竟真实目的是什么,真的是商讨应对经济下行压力谋求更大发展吗?如果将这句话用另一种更加直白的方式讲出来,会不会是……
向美国开战?
汪席豫的眉头猛跳,一屁股坐下来,飞快地点击鼠标敲击键盘从资料库里把近十年来的美国经济的汇总报告全部调出来,马上就入神地看了起来。
洪安东看见汪席豫脸色大变,随即认真地盯着显示屏看起来,唤了一声没反应,他想了想,转身出去,急急忙忙去往了数据会馆,随时跟进闭门会议的消息,看看是否还会有更新的消息传来。
从上午到晚上,汪席豫屁股都没动一下,直到看到眼睛都花了,发现光线暗了下来,她才意识到,自己就这么坐着看资料看了一整天。
打开灯洗把脸,汪席豫的意识清醒了一些,重重地呼出了一口气,心里大概有了比较清晰的猜测。
从十年前美国大规模救市开始,美国的经济实际上就已经出现了大问题,能够继续维持表面繁荣到现在,基本上可以归功于世界各国不断地买入美国国债。
说得简单点,各国不断地借钱给美国,让美国人民维持高水平的生活水准,经济仍然是一派繁荣的样子。
打个比方说,如果美国是一家企业,这家企业早就严重资不抵债了。哦不,如果将国土价值自然资源计算进去,也许还是能够还清债务的。只是毫无疑问的是,美国葬送了金本位体系后,又亲手葬送了布雷森顿体系,现在也许会亲手把美元的国际通用地位给让出来。
前提是,有一股足够强大的力量以战争的方式推动这一过程。
汪席豫的思维越发清晰起来,一天没吃东西也没有感觉到饥饿感,当即就快步出门,前往数据会馆,想要把所有的疑惑都解开了去。
才走到门口,就看见洪安东脚步匆匆地从数据会馆那边走来。
“老大。”洪安东大冷天的额头微微出汗,看样子也是比较急的,他喘了口气,说,“不要去数据会馆那边了。”
“怎么了?”汪席豫奇怪问,
洪安东说,“我一直守在那里,刚刚苏俞董事长派人告诉我,让我们不要试图打听不该知道的时候,也不要妄加猜测,一切都按照他们的通报内容来发布就好。”
“他们什么意思,这样一来,咱们狂浪财经报社不就只是个传声筒了吗?”汪席豫不满地说。
“余一刀先生的秘书刚刚也来了,他传达了余一刀先生的话。”洪安东苦笑着说,“余先生说,媒体首先就是要做好传声筒的角色,然后才是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