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阂不会消失，但是却可以减弱，气氛也就渐渐的恢复了点正常。
大学生，二十出头，正是热情沸腾的年代！
尤其是二两酒下肚，那真是指点江山，挥斥方遒。
说着说着就聊起了数千里之外的阿富汗战争，那真是街上巷里，坊间房外的各种传闻都冒出来了。
林彬酒杯一放就开始扯道，“打个阿富汗这种小国，美国除了天上飞来飞去，炸来炸去，居然不敢派地面部队进去。美帝特么的就是渣！要是换成我们百万解放军，马上就把阿富汗人民从水深火热中解放了。”
对林彬的天真的话，周铭只能翻了翻白眼，“喝二两你就是王成……”
林彬奇怪的问道，“王成？”
周铭做了个手举炸药包，托塔李天王的造型，“为了胜利，像我开炮！”
看着周铭的姿势，张新无语道，“你那是董存瑞。”
大学时代，大家平时也就这么漫无目的，胡天海地的扯，否则还能聊什么？呃……还有女同学！
放了寒假，距离春节也不过十来天了。
因为之前在美国，杨帆到了现在才有时间看启航年度总结。
零一年，启航全线盈利三十四个亿……
盈利大头在启航游戏，奔腾电动自行车厂，启航网络，以及最后两个月爆种的启航手机，这四家企业总盈利超过二十五亿。
锁眼，已经跟王正道他们合作的KTV等业务也创造了出相当的利润。
而像启航估值最高的远征，BD，TX等企业虽然有盈利，可那几千万的利润启航还真没放在心上。
至于启航内部什么子易中文，17WAN等二三线的企业，包括的启航商城或亏损，或盈利几十万到几百万，更不放在启航的心上了。
除了启航商城因为未来前景比较光明，其他的企业实际上都属于边缘，至于杨帆个人入股的其他企业，就不再统计之中了。
苏白一本正经的介绍着启航的财务数据，“今年的启航总共进行了超过五十亿的固定资产或者财务投资，超过三十亿的技术投资，今年我们启航的负债规模已经上升到了五十亿，考虑明年的启航大厦，启航手机扩产，奔腾电动自行车厂搬迁扩产，启航的负债估计要攀升到百亿以上的规模。”
杨帆听到这里，哈哈一笑，“看起来我们的财务还是很健康的啊！”
哪怕明年会突破百亿负债，那也只是听着吓人……对启航的财务水平来说，这已经极为健康的状态了。
要知道启航集团现在持有的现金就超过百亿，一年利润超过三十亿，五十亿的负债那真是健康到不能再健康了。启航持有的百亿现金，有一些是贷款，也有一部分是稳定的财务投资，可更多却是今年的融资所得。
别说明年启航的利润还会有提高，就是现在的财务水平支撑百亿负债也完全没问题。
高盛为什么想借债给启航？
担保品启航各企业的股权质量高，一直在升值中是一方面，最关键的是启航的财务太健康了……
负债率低到吓人。
这也正是明年启航搞大动作的底气。
启航手机推广，深入引导大学城的建设，启航大厦建造，加大启航的汽车的投入。各企业技术投资，扩张速度都要提高。新的芯片公司在预想中近几年也将是大笔烧钱的地方。
各种烧钱的地方，启航完全可以通过提升负债率来实现，而不是通过出售未来前景单纯的融资！
苏白可怜的看了一眼杨帆，“低到吓人？启航的负债率已经百分之四十了！”
“百分之四十？”
杨帆不敢置信的眨巴眨巴眼，怎么算启航的负债率也不可能达到百分之四十。
苏白点了点头，确认杨帆没听错，然后解释道，“启航总资产才一百二十亿左右，其中就负债五十亿，可不就是四十！”
“开玩笑吧？”
一百二十亿总资产去掉五十亿负债，杨帆傻眼了，“意思说启航净资产才七十亿。”
扯瘠薄蛋吗……
启航手持百亿现金啊！
就现在启航手里的现金还掉所有负债，还剩下五十亿。可启航净值七十亿，意思说去掉现金，启航其他产业净值二十亿。
这还是今年启航固定资产投资妥妥超过三十亿的情况。
就说估值或者市值里面有很多对启航未来看好的溢价，跟启航的资产关系不大。
可说启航去掉现金整个集团资产净值才有二十亿……
黑启航也不是这么黑的。
TX，BD，启航游戏的几个公司的服务器，启航网络手持的店面，奔腾电动自行车厂直营店的物业加一起现在市价也超过这个数。
杨帆都没功夫去算，只能翻了翻白眼，鄙视道，“谁特么脑袋秀逗了？”
苏白撇了撇嘴，双手一摊，一脸无奈的说道，“启航去银行贷款时就是这待遇。”
银行？
杨帆对此已经无力吐槽了，“他们一定用的是火星算法，我们地球人无法理解！”
考虑现在才一月份，之前贷款大概在年底，银行到了年关收紧银根也很正常。可启航不管是盈利，还是信用都没什么好腹诽的，不想贷款也就只能拿资产总值跟负债之间当借口了……
只是，银行这么搞是准备跟启航翻脸的？
你就是直接说年底，银根收缩，没钱可贷，启航能说什么？
可说什么启航根本没价值，这就是侮辱人了，想想之前宁城说的帮启航沟通，如今就是这么沟通的？
想了想，杨帆不解的说道，“宁城在干嘛，又跟银行杠起来了？”
启航不是那种无药可救的国企，就靠着银行的资金度命。反而启航是苏省数得上号的优质客户，所以跟银行的关系一直不错。
银行怎么会无缘无故给启航摆脸子？
杨帆估计是宁城跟启航沟通时，不知道什么地方说僵了，启航属于被殃及的池鱼。
垂直管理的银行跟各地地方政府的关系，这话要是说起来那真是一笔一语道不尽的烂账。
地方政府想把银行当成钱袋子，银行虽说是垂直管理，可很多时候跟地方政府也要打交道，也需要在一定程度上给面子，可也不想自己的钱打水漂……
很多时候确实会有闹僵的情况！
想着之前的事情经过，苏白无语的说道，“倒跟宁城没多大的干系，是重组熊猫移动的事。”
得！
杨帆算明白了。
肯定是启航以重组熊猫移动的名义去银行贷款……
要说启航有百亿现金，为什么重组熊猫移动还要去贷款？
实际上也不止启航，只要不是现金多到用不了，大部分企业有机会时都想从银行贷点款出来。因为对类似启航这种遵纪守法，身家清白的民营或者私营企业，银行只会干锦上添花或者落井下石这两种事。
雪中送碳那是想都别想！
所以，启航手里的现金留关键时刻用才是王道。
明年这么多烧钱的窟窿，启航只怕手里的现金少，不会嫌手里的现金多。有机会有理由时首先当然想找银行贷款，贷款相比借债融资等渠道，无疑是代价最低的一种方式。
可惜在熊猫移动这件事上启航跟银行杠上了，说来也委屈，这完全不是启航跟银行杠上，是熊猫集团跟银行杠上了，银行只是被绑架的那个。
银行的态度是启航来贷款那绝对没问题……
优质客户嘛！
既然大家一向合作愉快，那么启航在重组熊猫移动时是不是要考虑一下银行的处境？
嗯，就是重组熊猫移动时贷款别甩给熊猫集团，当负资产一同接过来！
这个方式对银行来说等于是把熊猫移动的那一团烂账变成一笔优质贷款，那绝对是再好不过的操作方式了。如果启航可以做到这点，银行除了给启航贷款外，还可以主动对熊猫移动的贷款延期。
启航对用什么方式重组熊猫移动是无所谓的，钱给谁不是给？
甚至启航倾向跟银行打好关系连熊猫移动的债务一起接过来，大家日后打交道的时候多了，有个良好关系日后也好合作，不是吗？
问题是熊猫集团不愿意这么操作，他们当然愿意背着一笔贷款，然后从启航手里拿到更多的现金。
反正熊猫集团是国企，对银行的态度那是虱子多了不痒，债多了不愁。
手里有现金才是王道。
说来说去，就是熊猫集团想把熊猫移动的债务剥出来，然后要启航更多的钱，而银行却想整个盘子全甩给启航，跟启航打交道可比熊猫集团舒服多了。
启航就这样被卡在了中间！
关键重组熊猫移动是启航手机迫不及待的事，那启航就只能对拥有熊猫移动控制权的熊猫集团让步。
一想起这个，杨帆就火不打一处来，恨恨的爆了粗口，“嘛的，启航真是小娘养的！”
可不是吗……
启航才是有钱的那方啊，按说不该是大爷吗？
可现实是启航才是夹在中间受气的那个，银行，熊猫集团这些地位高，影响力强的国企，谁管启航怎么想？
启航现在只能无奈的用宝贵的自有资金开启重组之路。
现在所谓的重组，就是熊猫集团把熊猫移动的资产逐渐甩给启航，最后熊猫移动也就剩下一大笔现金跟负债，然后现金被熊猫集团拿走，银行去跟熊猫集团搅毛！
苏白，“……”
现在还能让杨帆直接爆粗口的事确实不多，不过这事想来还真是让人恼火。
想想杨帆在美国都混成大爷了，回到国内立即变成孙子，最关键这些国内大爷见到美国孙子又变成了孙子。
这又是一笔烂账！
最终，杨帆满脸无语的说道，“还是地位不够！”
当大爷当上瘾了是吧？
想着，苏白一脸无语的看着杨帆。
归国也有一年多了，又是聪明伶俐的人，借着启航的平台，现在的苏白当然对国内的情况有了很深的了解……启航想在国内当大爷，还真是任重而道远。
这与启航无关，是国内很多人的思维方式决定的。
真说起来，杨帆在美国混反而更惬意一些，那边会有无数人因为利益围着杨帆转，毕竟那边的规则太简单了……
有钱既正义。
虽然对现在的杨帆来说，美国更好混，可是中国对启航，对杨帆的意义则是……
根在，根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