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朗并没有去追刘能,刚才奇游子的那一次攻击,让他的气息有些不顺畅,此时他必须打坐调理一下气息才行。
须知,蚂蚁虽小,可以溃千里之堤。
身上的每一次小毛病,都要及时清除。
秦朗抬手一道火焰,将奇游子的尸体,烧成灰烬。然后,就直接坐在院子里打坐,调理气息。
这一手,让林荨儿不由得惊讶的捂住了小嘴。
这一刻,她似乎终于明白了,为什么秦朗自始至终,都没有丝毫的慌乱,一直都是那么的镇定。
可笑自己,居然还一直劝他离开,原来,不是他为了感恩而留下,只是因为,他根本就不屑逃跑。
苦笑一声,林荨儿不再多说什么,她关上大门,眼神复杂的看了一眼秦朗,便回到里屋,却照看容嬷嬷去了。
有秦朗这个离魂境的高手在,她还需要担心什么呢?
另一方面,刘能等人,一直从医馆,跑出两三里地,到了一座小桥下,方才上气不接下气的躲在桥底下。
“那家伙没追过来吧?”
仆人往后面瞅了一眼,道:
“少爷,放心吧,他没有追过来。”
刘能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而后,却又不禁满面愁容。
“完了完了!这下子我可要完蛋了。把奇游子师叔给害死了,这下子,可真是把天都给捅破了!”
奇游子是铁山宗的弟子,而且现在依旧是,他不像刘能的父亲刘靠山,已经选择离开宗门,来到人家发展,他还是正儿八经的宗内人员。
如今,因为他刘能的一点鸡毛蒜皮的小屁事,把奇游子都给害死了,这下子,就算是他的父亲刘靠山,也不一定能保得住他了。
“少爷,要不咱们逃吧!”
“逃?逃哪里去?你没长脑子的饭桶,就算我跑了,我爹跑的了吗?要是铁山宗找我爹的事,我们全家都活不了。再说,铁山宗可是修仙宗门,他们的手段,要多少有多少,想找到我们,比探囊取物还简单,你怎么逃?”
仅剩的两个奴仆,已经是被吓得肝胆俱裂。
逃也是死,不逃也是死,难道这就真的没有活路了吗?
就在三人一筹莫展之际,忽然间,其中一个奴仆,向刘能献计道:
“少爷,眼下咱们已经走到了绝路,莫不如,想个办法杀死秦朗!拿他的脑袋,却交给老爷,兴许能将功赎罪,把这次的事情压下去。”
“杀秦朗?你脑子进水了吧?你没看到?我师叔,先天后期的超级高手,被他一拳给打死了!你去杀他,你拿什么杀他?”
“嘿嘿。少爷,我们就用合欢断肠散来对付他!”
“合欢断肠散!”
刘能一愣,这的确是个办法。
合欢断肠散,虽然在洪荒世界到处都有,几两银子一大包,但它却是洪荒世界最毒的毒药之一,排在洪荒毒药榜的第十名。
这种毒药无色无味,一旦服下,除非双方自愿的阴阳和合,否则,不出半日,绝对会肝肠寸断。据说只要量足够,就算是洪荒妖兽,也逃不过去。
而且,纵然是阴阳和合,也只能解救一人,毒性会被传到另外一人体内。
所以,中了这种毒的人,一般来说,还真就属于无药可救的地步。
毕竟,没有哪个人,会愿意为对方付出自己的生命,而且还是自愿的,这非常的稀有。
可是问题来了,怎么给秦朗吃下去呢?
秦朗那么高的修为,他们总不可能强行给秦朗灌下去。
如果不能给秦朗喝下去,就算是拿洪荒毒药榜上的第一种毒药,没有丝毫办法。
就在刘能再次陷入一筹莫展之际,他的仆人,再度进言道:
“少爷,莫不如,我们就跟秦朗说,我们想要给他赔罪。他现在已经杀了奇游子,肯定认为我们不敢再对他动手。不如趁着这个机会,请他吃顿饭,然后在饭桌上下毒。”
“好主意!”
刘能眼前一亮,再也没有比找个更好的主意了。
虽然风险很大,可是却值得一试。
想到这里,他拍了拍那个奴仆的肩膀,一脸郑重的说道:
“好!既然你如此聪明,那去请秦朗过来的重任,就交给你了!”
“啊——!”
他立马就傻眼了,本想着给少爷进言一条好计谋,没想到,转眼把自己给坑了,这真是倒霉透顶。
但是少爷都说了,他不去,恐怕不用等到老爷或者秦朗,刘能都能直接把他杀了。
半个时辰后,在医馆里,刚刚调息完毕的秦朗,忽然间睁开了双眼,那眼神中爆射出来的两道寒光,盯得让人心底里忍不住的直发毛。
“鬼鬼祟祟,在门口想干什么?”
他话音刚落,刘能的那个仆人,就吓得一把摔倒,顺势把门给撞开了。
“秦秦道长,我我我代表我们家公子,过来请你去水仙楼一叙。”
秦朗轻笑一声,道:
“他还敢找我?是嫌被我打的还不够吗?”
“不不是。秦道长,我家公子知道错了,他是派小人过来,请道长去水仙楼,然后向道长赔罪的。”
“赔罪?”
秦朗的脸上有些怪异,刘能竟然知道服软了?这可不像他啊。
本来,秦朗想回绝一句,但是他猛地又一想,自己终归是要离开这小医馆,却寻找秦皇下落的。要不然,就借着这次,去敲打一下刘能,让他彻底的对林荨儿死心,岂不是彻底帮林荨儿解决了一件麻烦?
“好!你前面带路吧。”
“是!秦道长,请跟我来!”
刘能的奴仆,高兴的魂都要飞了。
原本他还以为这是九死一生,现在看来,不过是如此嘛。
嘿嘿这下子我可立了大功了。
屋里的容嬷嬷,有些焦急的冲林荨儿喊道:
“小姐,你怎么不去喊住他啊!那刘能让他去吃饭,肯定是不安好心啊。”
林荨儿只是苦笑一声,刘能就算是再不安好心,他也不可能是秦朗这个离魂境高手的对手啊。
而且,她心中又岂能不知,秦朗,正是为她,才去吃饭的。
幽幽一叹,几多离愁,心思敏感的女儿家,似乎已经是预料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