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后,秦天又在童家坐了一会儿,这才告辞离开。
晚上八点半,华灯初上,秦天骑着电动车,迎着微微晚风,行驶在街道上,心情很不错。
而与此同时,跟秦天同一条街道上,距离秦天两百米远的一条巷弄口,一身都市白领装扮的谢浅浅,正不客气地警告着队中的新人。
“小瓜,你姐跟你讲明白了啊,待会儿演戏演得真一些,听到没有?”
谢浅浅望着一脸稚嫩的警队新人,绰号“西瓜”的小年轻,表情严肃认真。
小瓜苦着脸道:“可浅浅姐,我没当过歹徒啊。”
“你不会模仿电影里的啊,瞧瞧你现在,特意做了个发型后,配合你这身打扮,整个就一街头混混,你将自己想象成一个恶人就得了。”
谢浅浅传授着自己的经验道。
但其实,她也没当过什么歹徒。
为了在今晚执行她这几天日思夜想才想出来的绝妙计划,也就是主动出击,找寻惩罚者,她为此可是做了不少的安排了。
首先,便是选了小瓜这个胆子还算大的新人,强行将小瓜拉到店里,威胁了理发师一通,让理发师按照怎么看像混子的发型就怎么给小瓜理发,将小瓜的发型彻底来了个大变样。
其次,又去下河街买了一套浮夸的嘻哈衣服,小瓜穿上后,配合着独特的发型,再有当做匕首的道具助阵,让小瓜扮演歹徒的事就算搞定了。
而她也一改平日里风风火火的形象,穿上高跟鞋换上白领的装扮,打算扮演一个下晚班的都市白领。
具体计划就是在晚上上演歹徒欲侵犯下班女白领的戏码,借此引出惩罚者。
谢浅浅拍了拍小瓜的肩膀,鼓励道:“陪我好好演这场戏啊,完了请你喝啤酒。”
新人小瓜只好点头。传闻队中谢浅浅有着女魔头的称号,他可不敢将这位大姐大得罪。
只是,小瓜很疑惑,终于还是忍不住问道;“浅浅姐,现在才八点多,咱们就开始,是不是早了点?”
谢浅浅摇摇头:“不会,因为咱们要在不同的街道、不同的巷弄口,分别上演多次,不早点开始怎么行?”
谢浅浅并不清楚惩罚者会在何时出现,甚至不确定今晚惩罚者会不会现身,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在不同的巷弄“出事”。
因为她记得清楚,上次有位女记者就是在巷弄口出事,而惩罚者及时出现,如果她运气好,今晚就能与惩罚者相见了。
“来来来,现在就开始,时间早正好多演练几次。”
谢浅浅让小瓜跟自己退回到巷子深处,然后她捂着挎包,踩着高跟,一脸惊慌地往出口跑。
“跑的时候样子凶一样,那把匕首道具拿出来。”
谢浅浅不忘回头指出小瓜的不足。
小瓜心中直叹息,硬着头皮上,没办法,谢浅浅都这么入戏了,他如果不认真点,会被大姐大打死的。
当谢浅浅一脸惊慌失措地跑到巷弄出口,刚好被小瓜追上,小瓜边用匕首指着谢浅浅,边用另外一只手去抢谢浅浅的挎包。
小瓜做这个动作的时候,表情很僵硬,很担心这样搞会不会被人当做真的歹徒,不过好在巷弄这儿灯光比较暗,要不然一准露馅。
谢浅浅拉着挎包的带子不松手,正考虑要不要呼喊救命,眼睛余光忽然瞥见街上一辆白色电动车,车上的家伙也正好发现了她。
谢浅浅飞快移回来了视线。
虽然很想将这祸害铐起来,可是现在自己正忙于正事,没工夫跟那死祸害争斗。
正当谢浅浅留意着周围动静,期望惩罚者从天而降,拯救她这位“小女子”时,一束白光打在了她的脸上。
“警花姐姐,这么巧啊。”
秦天坐在电动车上,笑眯眯看着谢浅浅。
小瓜呆住了。这什么情况?
这个骑电动车的年轻人,貌似比自己还小吧,居然敢叫大姐大“警花姐姐”,难道没惨遭大姐大蹂躏过?
这不科学啊?
一愣神,小瓜“抢劫”的动作就停住了,于是本来凶相毕露的“歹徒”,成为了傻乎乎的小子,现场很有趣。
秦天就看得忍不住直乐。
“笑什么笑!”
谢浅浅没好气道,老娘还没找这死祸害麻烦了,这祸害居然还跑过来看热闹来了。
“好,不笑,”秦天道着,却又忍不住笑起来,看到谢浅浅怒瞪着自己,秦天笑道:“别改我笑啊,警花姐姐,你们二位这是在为市民拍摄安全教育片呢,还是在搞行为艺术?”
谢浅浅不乐意了。
自己演戏难道效果这么差,被死祸害一眼就看出来了?
“没长眼睛啊,老娘被抢劫了!”
谢浅浅恨恨说道。
“别闹,就你们这样,抢劫的傻乎乎的,被抢劫的反而跟母老虎一样,就没见过这么彪悍的倒霉蛋,你要是真遭了劫,我估摸着该哭的会是劫匪。”
小瓜被秦天的话逗得想笑,看到大姐大黑着脸,又只能强忍着,忍得挺辛苦。
谢浅浅不乐意了,瞪着秦天道:“谁是母老虎了?”
你妹的,老娘我这是在扮演惊慌失措的都市女白领好不好?处处都表现得很慌乱,哪里彪悍了?
“我说警花姐姐,你们这样演戏,可引不出惩罚者来,好了,你们慢慢练习,我就不打扰了。”秦天憋住笑,开始掉头。
谢浅浅这暴力警花还真是够坚持不懈的,为了找到偶像惩罚者,居然想出了这么一招。
不过不管谢浅浅演得逼真与否,想要凭借这招引出惩罚者,是没戏了。
“哼,你怎么知道我引不出来?”话说出口,谢浅浅又连忙改口道:“不对,我做这事,压根就跟引出惩罚者无关。”
秦天也不拆穿,笑道:“反正你只要知道,哪怕你满大街喊着救命,真的惩罚者也不会现身就是。”
谢浅浅一副鬼才信你的表情,说道:“你不会想说,因为你就是惩罚者,所以惩罚者不会再现身吧。”
秦天刚一点头,就被谢浅浅打断了,“行了啊,老这样吹嘘可没意思。”
秦天不禁哑然失笑,只好说道:“你不信就算了,我先走了,祝你晚上做个好梦,对,最好做一个跟惩罚者激情缠绵的梦,那样你就能认出惩罚者是谁了。”
“激情你妹!”
谢浅浅对着秦天的电动车一脚踢出,恨不得将这口花花的死祸害给一脚踹去非洲挖矿。
“警花姐姐,暴露底裤了哦,白色的呢。”
秦天驾驶着电动车奔出去几米远,回头朝谢浅浅贱贱地笑道。
“猜都猜错,无聊!”
谢浅浅评价了一句,回头朝发愣的小瓜说道:“小瓜,来来来,咱们再演练一次。”
小瓜弱弱地说道:“浅浅姐,我们的破绽太多了,演起来只怕是不会有效果……”
“别听那祸害瞎说!”谢浅浅叉着腰一脸的不服气,“姑奶奶还就不信了,我亲自想出来的天才想法,会一点用都没有。”
“可那祸……那年轻人说了,他就是惩罚者啊。”
小瓜说道。
谢浅浅恨铁不成钢,郁闷道:“拜托,那家伙的话,就是一个标点符号都不能信!”
大英雄会像那祸害一样,整天色眯眯的?想想都不可能好不好!
小瓜惊讶地看着谢浅浅,谢浅浅很奇怪地问道;“又怎么了?”
“浅浅姐,你是不是被那人欺骗过啊,要不然提起他来,你为什么一副咬牙切齿的样子?
小瓜大着胆子说道。
“我有咬牙切齿么?”谢浅浅问道。
“有。”小瓜毫不犹豫地点头。
“那就对了,我想将那祸害铐起来抓进警察局,往他嘴巴里塞一打烂袜子!”
小瓜:“……”大姐大果然暴力,那个叫大姐大“警花姐姐”的年轻人,看样子是要倒霉了。
“走,别磨磨蹭蹭了,继续练习。”谢浅浅催促道。
于是从八点多开始,一直到晚上十一点半,谢浅浅演一个地方换一个地方,先后在二十个不同的地点“演出”,期间小瓜被善良的路人追打好几次,但结果却是,连惩罚者的影子都没见到。
“不对啊,惩罚者这么见义勇为,怎么就一点行动都没有,难道挑的日子不对?”
谢浅浅嘀咕道,然后想明白了一样,对衣服破破烂烂的小瓜说道:“小瓜,咱们明天继续。”
“大姐大,您饶了我吧,我上有双亲,还没谈过女朋友,不想被人当歹徒抓住围殴致死啊。”
小瓜痛哭流涕。
陪着谢浅浅弄这么一出闹剧,危险系数太大了,今晚只是衣服被扯烂,明晚就得鼻青脸肿啊。
“那看情况吧,走,给你买两瓶啤酒压压惊去,瞧你这样子,胆儿比我还小。”谢浅浅大大咧咧道。
小瓜心说大姐大,我哪能跟您老人家比啊,还是那位年轻人说得没错,您就是属母老虎来着……
秦天刚回到家才打开门,放口袋中的手机震动了起来。
拿起电话一瞧,秦天发现是林清雪打过来的。
“清雪,晚上打电话给我,是不是终于想跟我幽会啦?”
秦天调戏着冰雪美女总裁。
林清雪直接无视掉秦天的话,问道:“果儿说你能帮她治好花生过敏症,是不是真的?”
“当然真的。”秦天在这种事情上如果没有把握,不会轻易打包票。
“我跟果儿以及你一样,也希望果儿摆脱过敏症的困扰,不过……”
“不过什么?”秦天问道。
“治疗方面,果儿需不需要解开衣服什么的?”沉默了一下,林清雪终于还是询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