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上官温柔给秦天的评价是勇猛有余,智谋不足。
可秦天这一次对付东河家族,却让她发现她对秦天的评价,还是低了。
秦天这一次反其道而行之,主动深入东河家族的大本营,就用这出其不意的一招,却打了一个极其漂亮的胜仗。
就换成她,只怕也做不到比秦天更好的地步。
对秦天评价上升的同时,上官温柔对秦天的兴趣,似乎也越来越大……
当然,东河家族搬离以及因为这事引发的热议,都是几天后的事情,也跟秦天无关。
秦天搬回江筑小区,在这几天的时间里,基本都是深居简出。
没干其他什么事,秦天这几天都在揣摩和练习灭世八音,或者说灭世三音。
饭要一口口吃的道理,秦天自然是懂的,所以拿起灭世八音这门音波功武学后,秦天没有好高骛远,没去直接练习第一音“哚”的发音,而是练习怎么调动声带、口腔肌肉、喉咙、气管、肺部等等的一起配合。
毕竟,已经出现的灭世三音,“哚”,“哱”,“嘧”,都需要基础打牢后,才能够成功发出来。
于是,这几天秦天可就受苦了。
老是要发出哼哼哧哧的声音,喉咙痛的难受,光是金嗓子喉片,就用掉了一盒。
这种类似音波功的武学,大概是最讲究技巧的,技巧不娴熟,哪怕吼破喉咙都没用,秦天是初次尝试,不可能一蹴而就,自然得先吃些苦头。
也幸好这整个六层,就住着他跟周云朵,而且周云朵家还在对面,隔着一段距离,否则别人晚上如果听到这种声音,指不定会被吓得毛骨悚然。
几天的时间过完,秦天也只是找到了入门的一点门路,离发出“哚”字音还有不短的差距。
而师父陈太阿那边,却在这时候发生了一些事情,打电话让他回去一趟。
秦天跟林清雪说了一声,林清雪和华美集团最近这段时间没遭遇竞争对手的陷害,所以他抽空回去一趟也没事。
唐果儿听到这事,拼命嚷着要旷课,也要跟保镖哥哥回去玩一玩,自然被林清雪拉了回去。
上午,秦天一个简单的背包挎在背上,上了通往云川县火车站的火车。
直到中午,秦天才回到了云川县的龙空镇。
龙空镇上有一座山叫龙空山,这些年秦天大部分时候,都是跟师父陈太阿住这山上,龙空山在龙空镇的大桥村,不很高,围绕这座山的三面是村落,大桥村是一个很静谧的村庄,虽然不是国家级贫困村,可也比城郊的那些农村要落后一些。
秦天以前就在大桥小学读的书,然后到了镇上的初中上了两年学,再加上平时也不是一直都呆在山上,而是会下山买东西,闲逛等,对大桥村和附近一带还是很熟悉的。
不过,师父陈太阿从来不让他在龙空镇给人看病,一般村子里或者外面有人生病,都是陈太阿负责搞定,毕竟那时候秦天也在十几二十来岁,带着药箱给人看病,恐怕别人也不会相信他的医术。
以至于,现在村子里的人看他,认为他就是一个跟着陈太阿练武功的娃子,身子骨不错,文化水平差,没什么门路,搁外面打工。
就上次在江城碰到的初中同学谷阳,徐达明等人,不也是在见到他后,认为他就是一个打工的,原因就在这里。
总之,在这里秦天低调得令人发指,从不显露医术,连打架的本领也没有过多显露出来,基本上也就跟村子里早早辍学的那些娃子一样,在村民眼里的印象并不深刻。
而师父陈太阿,在大桥村和周边村子,那就是名人了。
毕竟,谁家有个感冒发烧的,上山被蛇咬了的,风湿关节痛的,陈太阿都能够用一些本地的草药、土方子给治疗,因此陈太阿不是赤脚医生,但地位却比赤脚医生高多了。
可以说,陈太阿在村民眼里,就像是修道的人,看病都是帮助性质的,平常不抽烟不赌博,居住的山上有着大量的书籍,如果不是长得瘦小,又没有一头白发加一束漂亮的白胡子,村民肯定认为陈太阿有着仙风道骨的风范。
只有秦天经常拿这事抨击陈太阿,陈太阿爱喝酒,喝了酒还爱耍酒疯,还整天想泡山下的风韵寡妇,哦好吧,最后一项是秦天认为的,他总觉得师父一个人,住山上孤苦伶仃的,还不如打扮拉风一点,多下山跟杨寡妇交流交流,拐一个四十来岁仍然风姿绰约的寡妇上山当老伴多好。
可惜陈太阿不同意,依旧像个苦逼的道士一样,穿得不咋地,似乎一辈子都甘于和这种清贫却平静的日子作伴。
但了解陈太阿的,恐怕也就秦天自己了,秦天其实清楚,陈太阿有着没完成的事,早年不是被女人打击过,就是发生过什么惨痛的变故,反正陈太阿既没放弃完成某件事的心愿,但有时候颓丧却用酒来麻醉。
可惜,陈太阿不肯告诉他那件事是什么。
秦天到了龙空镇上,没有去大桥村,更没去龙空山,而是坐摩的朝大华村出发。
因为陈太阿打电话告诉他,发生的麻烦事地点在大华村,好像还跟敬老院有关,现在陈太阿人也在大华村,所以他才没首先回龙空山。
秦天接到电话后,是有些疑惑的,按理来讲师父在龙空镇是老好人了,大华村的敬老院就是师父集资办的,才成立不到一个月,当初可是得到了村民们的一致响应和帮助的,怎么现在敬老院却遇上了麻烦事?
当秦天赶到大华村时,已经过了午饭时间了,不过秦天也顾不上吃饭,找了人问路,询问大华敬老院在哪儿。
毕竟,这家敬老院是一个多月前才选址动工修建的,建好后到现在也不过半个多月,在这之前他已经去了江城市,所以这次是第一次来。
“小伙子,你要去敬老院?你家是不是有老人住在那里?”
给秦天指路的村妇,顺便问道。
秦天自然是再次感受到了声名不显是什么了,他师父陈太阿在整个龙空镇名气都很大,至于在大桥村、大华村这些地方,更是差不多每个人都认识,可他不行,不认识他的人海了去了。
不过听对方的意思,应该是大华敬老院真出了事,而且还跟住那儿的老人有关,秦天“嗯”了声,算是含糊回答了那位大婶的问题。
“那小伙子你赶快去吧,那儿闹得正不可开交,王霸天那群天杀的,就不是个玩意。”
腰部跟肩膀等宽的大婶,愤愤骂道。
秦天没有找对方多探寻这事,道了声谢谢后,挎着背包朝目的地疾行而去。
他不认识什么王霸天,但那位大婶骂的时候明显流露出了畏惧这人的表情,估计这人不好惹,否则师父陈太阿也不会叫他回来处理这事。
几分钟后,秦天到了大华村的大华敬老院,这座敬老院是除了镇上那家外,龙空镇唯一的敬老院,当初陈太阿成立它,也是因为进镇敬老院养老的老人太多,镇敬老院根本满足不了,于是才有了这第二家。
在大华村小的旁边,一块整齐的空地上,坐落着一排新建的平房,这儿就是大华敬老院了。
因为住的都是老人,没有修建二楼、三楼的必要,所以建筑都是单层的,平房前面基本就是光秃秃的水泥坪,树木虽然也有,但都很小,显然是刚移栽过来的,此外在这块地上,约莫还有三分之一的面积是空着的,估计是要用来修建棋牌室,门球场之类的供老人生活休闲的场所。
秦天走到水泥坪上时,迎面就闻到了一股臭味,是农村猪栏里猪屎渣的气味,师父陈太阿还有敬老院的其他员工,正拿着竹扫把提着水桶,打扫着水泥坪。
“师父。”
秦天走上前,喊住了陈太阿。
“小天,回来了啊,吃过饭了没?”
陈太阿是个瘦小的老头儿,穿的短袖长裤都有些旧,老头不怎么打扮自己,看着比老农还老农,见到秦天后,脸上温和的笑容都快皱成一团了。
其实陈太阿如果真要打扮,那绝对能有气场散发出来,秦天也是从某几次陈太阿酒后发酒疯看出来的,为此他不止一次怂恿过陈太阿,让陈太阿打扮拉风一些,泡山下的杨寡妇绝对十拿九稳。
可惜啊,老头特立独行不走寻常路,明明有钱得很,光是用医术救治的商贾巨富就不下十人,只要随便一张口,分分钟就能成为百万富翁,偏偏不屑那么做。
“师父,你问的这话不太合适啊。”
秦天笑着说道,指了指水泥坪。
陈太阿也反应过来,不禁笑道:“那好,你自己先去干点别的,我打扫完了再来找你。”
水泥坪上充斥着猪屎渣的气味,问秦天吃饭了没,确实不合适。
秦天往里面走了,有敬老院的工作人员凑了上来,是负责烧水做饭的一位大婶。
“陈院长,刚才那小伙子我看着怎么有些面熟哩。”
陈太阿在大华敬老院挂了个副院长的虚名,反正老头不要实的,办的却都是实实在在的实事,人们看在眼里,对陈太阿都很尊重。
“那就是跟我住一块的娃子啊。”陈太阿笑道。
秦天去了江城一个多月,人长得更健壮了一些,加上衣服穿着也不同以往,难怪没有一下被人认出来。
“哦,是跟您在山上住的那娃子啊,不是说他去外面打工了吗,怎么回来了?”
烧饭的大婶跟认识秦天的人一样,都以为秦天不住山上了,是去外面打工了。
所以这个节骨眼上秦天回来,根本就没有人往秦天是来解决敬老院麻烦事的这上面去想。
“他啊,回来看看我这个老头,顺便帮我做点事。”
陈太阿从来都不会在别人面前炫耀秦天有多么厉害,尽管这辈子他认为最大的成就,最值得骄傲的事,就是培养出了秦天。
等到打扫完了水泥坪,陈太阿在厨房找到了秦天。
秦天正自己烧火煮面条,陈太阿也不急着说正事,秦天回来了他的心情特别的好,将秦天赶进了灶台,笑骂道:“去去去,给我烧火,师父来给你做一碗阳春面。”
看着陈太阿拽拽的样子,好像一代名厨好不容易亲自下厨一回,秦天就不忘打击道:“您老好像也就一道阳春面是拿手的。”
陈太阿不服,眼睛一瞪,说道:“反正至少阳春面你做得不如好。”
“少来了老头,你的阳春面还不是山下杨寡妇教你的?”
秦天揭着老底道。
一老一少,就在这小小的厨房,彼此没个正行的互损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