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是夜晚,但是月明星稀,也算是光芒褶褶。
白破天手中的碎玻璃片,闪过一道明亮的光芒,瞬间就划向了徐宏逐。
“慢着!”徐宏逐吼了起来,他害怕了。因为他知道那碎玻璃片划到他脸上,丢的就不仅是面子,更要痛苦地如那公子哥一样,在地上打滚。
他徐宏逐是大少,是别人尊敬的徐大少。所以他不想以这种屈辱的方式,丢掉自己的面子。
“怎么,愿意捡了?”白破天笑道,大有你愿意捡,就不枉费我这一番调教的意思。
“白破天,你别欺人太甚。今天我可以给你这个面子,让他们把这些碎玻璃片全部捡走。”徐宏逐退了一步,但言下之意就是,让他徐大少亲自做那种捡玻璃片的事,是不可能的。
可是白破天并没有打算放过他,而是眼神戏谑道:“不,事情哪有这么容易。如果我强x了你老婆,然后让我养的那条阿拉斯加替我坐牢,你愿意?”
“你……”徐宏逐紧握着拳头,怒气滔天。可是他没有那种强悍的气势,更没有那种逆天的能力。所以,他吓不到白破天,也只能被白破天一步步逼上来。
当看到白破天的那一刻,徐宏逐的挑衅心就上来了,也是在他的授意下,这群公子哥才一个个跳出来,激怒白破天。
在他们心里,白破天是厉害,可是隐居在这星辰会所太久。他们都认为白破天失去了锐气。而徐宏逐,更是想用这一次的机会,来让自己声名更噪。
可是他没料到,白破天依旧是白破天,就算隐居得太久,那股锐利还是存在,根本不是他所能撼动的。
“徐大少,现在怎么办?”旁边的一个公子哥问道,白破天的眼神太吓人了,所以不止是徐宏逐承受着这种恐惧。
徐宏逐很想一巴掌拍死那个公子哥,这个时候问他,他问谁去。可是他丝毫没意识到,那些公子哥都以他为首,不问他又能问谁。
“连自己的狗都护不住,谁当你家的狗,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可怜啊,你们一个个的。”白破天嘲讽道,一一从那些公子哥脸上看过去。
那些公子哥也明白当前的形势,一个个默不作声,心里却是各自有了自己的小九九。
“白破天,你不要在这蛊惑人心。我是不会捡的,你就死了这条心,要真逼急了我,就让徐家和你们白家斗个痛快。”徐宏逐只有拿家族的大旗,来压迫白破天,希望收到一点效果。
“正合我意。爷爷一心求稳,如果你们徐家能够先挑起事端,倒是给了我分食你们徐家的机会。”白破天脸上没有丝毫害怕,而是露出一丝丝兴奋,似乎是期待了很久一样。
“……”徐宏逐彻底无语了,甚至连那个“你”字都说不出口。他兴致冲冲地过来挑衅,没想到却正中白破天下怀。
白破天回头看了一眼刘天睿,冷哼一声,道:“最后问你一遍,捡不捡,我没有太多耐心。”
事实上,他是怕刘天睿等得太久。别人都以为他是大爷,其实他身后的刘天睿才是大爷。这些小事要是耽搁了刘天睿进入茅草屋的时间,才真的是罪大了。要是刘天睿发怒,恐怕这些人连玩的机会都没有。
对白破天的态度,刘天睿很满意,脸上也露出一丝笑意。白破天这玩得逼格很高,这一手也确实漂亮,颇有他的风范。甚至刘天睿心里生出一种感觉,原来当初自己这么装笔,是那般的潇洒有型。
“我……我……”徐宏逐骑虎难下,他看了看那些公子哥,又看了看白破天脸上的凶神恶煞,竟然有些崩溃。
“三、二、一……”白破天开始倒计时。直到数到零的那一刻,徐宏逐仍然没有任何动作。
徐家大少的脸面,让徐宏逐硬生生抗住了白破天的压力。否则的话,连徐家都会成为众人眼中的笑话。
“很好。”白破天脸上闪过一道阴冷,闪电般将碎玻璃片从徐宏逐的脸上划过。速度之快,让徐宏逐压根没有反应的能力。
“啊!”又是一声惨叫,而且这一次的惨叫更大声。
白破天是什么人,那可是有着仙人境界的仙人。碎玻璃片只是一个载体,而那种锥心的痛,才是真正的关键。他加诸在徐宏逐脸上的痛苦,远远强于加诸在之前那公子哥脸上的痛苦。
徐宏逐尖叫着,捂着脸,那一丝丝血液滴落,模样有些狰狞。可是这吓不到白破天,他依旧震声喝道:“捡!”
屈辱,绝对的屈辱!
堂堂的徐家大少,竟然在这里被人喝斥,这要是说出去,以后他还怎么给徐家代言?怎么挑起徐家的大梁?他家里的长辈又会怎么看待他?
想到这,徐宏逐忍受着剧痛,苦苦支撑。
白破天只是冷笑,又划出去一次,碎玻璃片的切割声,呼呼响起。
“啊!”又是一声尖叫。
“还不捡?看来你这是给我毁你容机会。”白破天的嘴角越发上扬,又是划出一次。他忽然意识到刘天睿那般装笔为的是哪般。原来这种感觉,真的是难以言喻地爽。
“不……不……”徐宏逐只来得及痛苦尖叫,以及一次次机械般地说出“不”这个字。
那些公子哥看着这个场面,都是一个个心惊胆寒。
忽然,有一个开始向后慢慢退着,似乎是想要离开这令人恐惧的地方。而有第一个,就有第二个,有第二个,就有第三个。
越来越多的公子哥,开始向后退着,远离着尖叫的徐宏逐。
白破天只是一次次挥舞着手中的碎玻璃片,欣赏着徐宏逐的痛苦表情,仿佛没有看到那些公子哥的退缩。
公子哥们都松了口气,只要再退两米,他们就可以离开这里,以后一辈子都不想再踏进这里。
只可惜,他们的愿望,终究破灭。就在第一个公子哥一脚迈出去的时候,一根长棍猛地敲到了他的头上。
紧接着,一群黑衣人闯了进来,手里都拿着一根根长棍。
“你们要干什么?”一个公子哥喝道,白破天流弊也就算了。这群保镖下人竟然也敢对他们“持棒相迎”?
砰!砰!砰!
那些黑衣人也不回话,上来就是一阵蒙头乱打!也不管是谁,都逃脱不了那长棍的袭击。
很快,那群公子哥头上,就肿起了一个个豆大的包。他们都是养尊处优的公子哥,什么时候经受过这种暴力行径?唉哟,唉哟的声音,此起彼伏。就连刘天睿这种久经沙场的人听到,都有些于心不忍。
而徐宏逐更是已经痛到极致,声音都嘶吼得有些沙哑起来。此刻的他很想晕过去,躲避这难堪的场面,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没办法晕过去,即便那种痛苦已经深入心扉。
“白破天,你这样对我,我李家不会善罢甘休的!”
“我洪家也不会放过你……”
“我张家也不会,一定和你势不两立!”
那些公子哥哀嚎着,嘴里申吟着一阵阵痛苦的同时,还不忘威胁白破天一番。
可这些似乎都是徒劳的,白破天只是冷眼看着这一切,然后淡漠道:“通知他们家里人,过来我这里领人。竟然要来,就玩一次大的,否则他们都以为我白破天真的没有任何能量了。”
说完,白破天眉头微皱,担忧道:“大少,你不介意吧?”
“玩呗,我也喜欢热闹。想看看这出戏,你想要怎么唱下去。”刘天睿笑了笑,不再理会这些人,而是转身朝着那茅草屋走了过去。
为了满足自己的好奇心,刘天睿一直没有用神念去查探屋子里的人到底是谁。所以到现在,他依旧在猜。带着这份猜测,他终于走到了茅草屋的外面。
忽地,琴声再度响起,似乎在欢迎刘天睿的到来。然后,一段优美华丽的歌词,在美妙的歌喉下展现了出来。
“芙蓉城三月雨纷纷,四月绣花针;羽毛扇遥指千军阵,锦缎裁几寸;看铁马踏冰河,丝线缝韶华,红尘千帐灯,山水一程,风雪再一程。”
听到这个声音,刘天睿的表情猛地凝固,旋即是极度的兴奋。这个声音,对他来说,实在是太熟悉了。
“红烛枕五月花叶深,六月杏花村;红酥手青丝万千根,姻缘多一分;等残阳照孤影,牡丹染铜樽,满城牧笛声,伊人倚门,望君踏归程。”
旋律清晰,却是诉说着对情郎的无限思念和无限爱慕。刘天睿心有感悟,手放在门上,却是迟迟没有推开。因为,他不愿意让这段旋律停止。
那些公子哥,以及徐宏逐都停止了申吟,似乎这旋律有着抚平伤痛的奇效。
“君可见刺绣每一针,有人为你疼?君可见牡丹开一生,有人为你等?江河入海奔,万物为谁春,明月照不尽离别人。君可见刺绣又一针,有人为你疼?君可见夏雨秋风有人为你等?翠竹泣墨痕,锦书画不成,情针意线绣不尽,鸳鸯枕!”
刘天睿吸了口气,眼神如醉。歌词中的含义,他听得懂了,他也明白这琴声、这歌声来源于何人。佳人深情,思念无限,他刘天睿何德何能,能让这么好的女孩子,为自己牺牲这么多?
“此生笑傲风月瘦如刀,催人老!来世与君暮暮又朝朝,多逍遥!”
曲终,所有的意境也达到了高朝。
刘天睿愣了愣,然后抹了抹眼角的那一滴泪,笑了。原来,他的心也是这般柔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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