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章华这番分析,帕特不由重新打量了一下这个华夏人。
他以前一直有些不服气,章华为什么能在联邦法院,爬到比他更高的位置,更得辛格**官信任,今天见章华显露真本事,心里也是暗自惊讶:
“我以前一直觉得这华夏老混蛋,只是靠着熘须拍马,哄女人,才能官运亨通,没想到他的能力原来真胜我这么多……
这中医《神农本草经》好像是明孝陵中才刚刚发掘,章华竟然已经背下了其中的知识,他这么大年龄有这记忆力已经足够惊人,更可怕这人已经年近60,还有这么强的进取心,这更是令人感到可怕……”
帕特不知道为什么,此刻看着章华,却感觉到他和苏怀给人的气质极为相似,都是那种深不见底,不可度量的人物。
只是苏怀光芒万丈,而章华却内敛低调,丝毫不起火气,所以其他人平时才会误以为他名过其实。
人人都对章华学识感到心中震动,可没人知道,章华此刻心里同样是震惊不以。
他虽然想出了这酒醋现血迹的原理,但是这个原理却包含了两种极为复杂的化学反应。
这绝对不是没有化学理论的华夏古人,应该能掌握的技术。
华夏古代法医能掌握这种法医技术,恐怕是因为中医,酿酒,饮食各个文化环节中细节融会贯通,才能摸索出这样奇特的方法。
可以说这么一个小小的细节,就让章华感觉到华夏文化的渊博和底蕴,这是让他最为震动的。
辛格**官此刻听完这番分析,沉默了半天,久久没有说话,然后才满脸挣扎道:
“那就是说,这部剧集法医知识非常科学?毫无破绽?”
听到辛格**官语气中的痛苦,帕特连忙道:
“老师何必长他人志气,这宋慈就算有点法医经验,也是千年前的东西,在现代社会已经没用了,可以说毫无价值可言!”
辛格**官有些失望地望了帕特一眼,缓缓地道:
“帕特,你这人坏就坏在心胸过于狭窄,容易轻视对手,宋慈的这些法医知识固然没有现代医学的精准,但是却有其优势的地方,章华,你知道宋慈的这些土办法,有什么优势吗?”
辛格**官当着众人的面问章华,用意就是要让自己这位弟子立威了。
帕特哪里听不出来,脸色一变,含恨望向章华。
章华低头道:“回老师的话,宋慈这些法医经验,优势主要有二。
第一,就是对于那些设备落后国家的行政部门,以及一些没有足够资源的偏远地带的警察机关,《洗冤集录》的知识,会有极大的辅助作用,在没有现代仪器的帮助下,华夏古代法医经验可以做出比较精确的判断。”
“那第二呢?”帕特追问道。
“第二,就是便捷,快速性。”章华答道:
“其实对于刑侦鉴定来说,第一现场往往是最重要,每过一点时间,就会让现场与尸体出现更多不可控制变化,争取第一时间做出检验的作用,有时候比事后,再拿着详细的设备检查更为重要,我们完全可以吸取《洗冤集录》其中的宝贵精英,给前线警务人员培训,让他们在第一现场,就能记录下第一手的信息。”
帕特此刻听着心里不由大为火光,这章华竟然说要吸取《洗冤集录》的宝贵经验,这不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吗!?
“章华!难道你觉得这个《洗冤集录》是真实存在的!这华夏的宋慈真的是现代法医学的鼻祖!?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你章华到底是华夏人,还是新欧人!?”
帕特的咆哮声在会议厅中回荡着,所有法官,检察官都转头望向章华,神情很是微妙。
辛格**官没有作声,似乎知道章华能够应付。
“新欧独立宣言里说,人人生而平等,造物主赋予他们若干不可剥夺的权利,其中包括生命权、自由权和追求幸福的权利。”
章华肃然道:
“我脚下的土地是自由之地,这里没有种族,血统之分,而是提供了人人都能成功的机会;成功取决于自己的才能和努力,而不是家世和背景;人人都拥有平等的权利。”
说着章华目光缓缓移到其他人的脸上:
“我是华夏出生,帕特检察官你是德意志血统,拉斯法官是印度后裔,塔拉克法医是俄裔,可我们每个人站在这片自由之地上,都同样是民主,自由,平等的一名新欧人!”
章华这话说得大义凛然,所有人都不由听着站了起来,旁边一名年轻的非洲裔工作人员,热血沸腾嚷出来:“上帝保佑新欧~!!”
法官们也都是不由和附和起来,用低沉而虔诚的声音道:
“上帝保佑新欧~~”
帕特此刻感受到这种极有凝聚力的氛围,也不由心里很是难受,偏偏又反驳不了,只能无奈道歉道:
“抱歉,章华,我为我刚才的失言而道歉。”
“不。”章华很大度道:
“帕特检察官质疑的非常有道理,其实我并不认为这《洗冤集录》是真实存在的,因为他这个案件,到现在为止还有一个巨大的漏洞存在,他还无法证明。”
众人都还没来得及问有什么漏洞,就看到到幕布上,宋慈问道:
“宋某可以开始了吗?”
这话还正好像是回应章华的问题。
众人都知道这是侦探剧最后的收尾,所有案件线索都要揭秘的一刻,于是都坐下来,开始仔细聆听宋慈会怎么来做这件案件。
“当宋某到了传说的龙潭虎穴,梅城境内,却看到了一出活生生的好戏。
这出活剧的主角,不是别人,正是这位在座的卢知州卢大人。
自从京了这梅城县内开棺验尸,到勘察现场,再到提审驿城,所到之处无不是一无所获,紧接传来清查检验,孟大人死于自然火灾,原来我一直被别人牵着鼻子转来转去,于是,在下使了一个小小的投石问路之计……(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