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新的计划?”他这话让我紧张了起来,既然逃不出去,他要是想统治这片海域,把这里变成西班牙的大殖民地就惨了。
麦哲伦眼神奇怪的看着我:“你怎么了?”
我笑着解释说:“总督大人太有威严了,我们的课本里也讲述了你的故事,所以看见你让我既感到敬畏又很激动。”
“原来是这样。”他笑的很轻松:“你大不必如此,我是一个友好的人,你前面也说了,这是个强盗部落,我们上岸的时候,他们很客气,可回头竟然杀了我们一个人。想夺走我们的枪支,比那些偷走我们救生船的家伙还要可恶,我们船队里的原住民告诉我们他们很可恶,我们才决定扫除他们的,绝不是要滥杀无辜。”
我点点头,赞同的说:“这群人的确该杀掉,他们坑蒙拐骗偷样样都来,是这片海域的强盗。总督大人做了一件好事。”
麦哲伦摊开手:“但愿是这样。你们就只有二十多个人而已。不如加入我们船队吧。”
“这个……”对他的这个请求,我很犹豫。要是跟着他们走的话,没准我能顺走一两只枪支,但风险太大,而且他们一路上都在劫掠和征服,这不是我的意愿。我很害怕他们真的会在这片海域称雄。
麦哲伦说:“你不必为难,你信仰上帝,是我们自己人。而且我们对你们中国很向往,我们对你们是绝对友善的,你要是不愿意的话,我可以把这座岛屿送给你,封你为这座岛屿的总督,但是你必须效忠于西班牙国王。”
“这个当然了,我可不是原住民。”我哈哈一笑,轻松了不少。
麦哲伦说:“聊了许久了,这么一直站着可不是一回事,我们找个地方坐下来吧,好好聊聊,你知道的比我还要多,我希望和你成为好朋友。”
“那真是太荣幸了。”我这话是发自内心的,毕竟第一次遇见真正的历史人物。而且他还是麦哲伦,比我的祖先沈中流要出名多了。
麦哲伦点点头,转身朝酋长家走去。进入酋长家以后,我们逐一落座。那些被活捉的原住民去端来了水和食物。
享受食物的时候,麦哲伦招呼我上前,指着我绘画的简易地图上的澳大利亚说:“这片土地真的存在吗?实在是太大了。比得上我们整个欧罗巴大陆了。”
“略小一点。”我说:“这片土地除了……”我停顿了一下。看样子他的新计划应该是去征服澳大利亚,虽然从这片海域根本就到不了澳大利亚。但只要他能离开,哪怕是几年的时间都好,我直好撒下弥天大谎了,我接着说:“总督大人,大片大陆我们在我们时代几乎没有人去过,只是知道它的存在而已,它很可能就在这片海域里。它的北部很荒芜,南边很富庶,但野蛮还没有开化,住着很多的原住民,人口应该在好几十万之多,据说那里的香料和黄金叶多的厉害。”
“应该是这样,那么大的地方,好东西应该很多。”麦哲伦赞同地说。
我说:“是啊。有了这片土地,你回去葡萄牙以后就可以跟国王交差了。”
麦哲伦苦笑说:“你不是说都过去五百年了吗?我回去以后肯定会把所有的人都给吓死,他们一定会跟你一样,上帝啊,费迪南·麦哲伦竟然还活着。但是我为西班牙带回去了好东西,不管现在的国王是谁,肯定会奖赏我的。只可惜还不知道有没有机会回去呢。”
我说:“一定会有的,你是个了不起的人,在我们的时代,你可是历史教科书里面的大人物,全世界有文明的地方就有你的名字。”
“这让我很开心。”麦哲伦笑的洋洋得意:“我想接下来我应该去征服那片广大的土地了,这里只有岛屿。都太小了。”
我说:“凭着这幅地图,应该能找到那片大陆。哥伦布发现了美洲大陆,您将占有一片新的大陆了。”
麦哲伦哈哈大笑,他手下的人都举起杯子向他祝贺。
其实我和麦哲伦的对话存在着明显的大漏洞,但时间的差距和对事务的认知差距,让他很主动的自我屏蔽了那些漏洞。他有使命感在身,这比一切都要来的重要。
大家以水代酒喝过之后,麦哲伦吩咐人去拿了东西过来。在一张写满西班牙文字的纸上签上了名字和印章,交给我说:“从现在开始,你就是这座岛屿的总督了,西班牙国王给予了我任命的权利。”
我俯身接过道了谢。任命状上我一个认识的文字都没有。就连我的名字我自己都看不懂。倒是西班牙的国旗和徽章,可以辨认出来。
我要这个岛屿没用,但是麦哲伦一走,我就可以随时回桫椤岛去了。
麦哲伦说:“我们随时都会回来,回来的时候希望你和你的部众依然是效忠于西班牙国王。”
“我一定会的。”我说:“我可否请求总督大人给我留下一面西班牙国旗,我将悬挂在岛上,让大家都知道这里是西班牙的领地。”
“当然可以了,这正是我想要的。”麦哲伦高兴的说:“你可以征服周边的岛屿。他们都可以归你统领。”
“谢谢总督大人。”对付麦哲伦,我也算是游刃有余了。
这时,一个士兵进来禀告已经抓获到了他们逃走的酋长等人。
麦哲伦命令把他们带了进来,除了酋长之外,还有一个女人和他手下的几个长老。
酋长跪倒在地上,哭的呼天抢地,忏悔自己的过错。
麦哲伦呵斥道:“你这个奸诈的人,以为我还会再相信你吗?我们的东西你都敢抢。”
“总督大人。我有重大的消息告诉你。”酋长慌忙喊道:“你们一定会想知道的。”
“哦,是什么啊?”麦哲伦好奇地问。
酋长指着我说:“就是他,他是黄金王国的国王,他们拥有用不完的黄金。只要总督大人能够饶恕我,我愿意带着我们部落的人为你们划船,让你们获得无数的黄金。”
麦哲伦又是一阵大笑:“他用的东西是铜,可不是什么黄金,你的见识真是让我发笑。”
说着他鄙夷的摇了摇头。转而问我说:“你们部落有用不完的铜吗?”
我摇头说:“完全不是的,我们流落到这里后在一个被原住民遗弃的岛屿的山洞里发现了大量的铜制品,是这样获得的。但是那个岛屿乱石林立根本就不适合居住,那里应该发生过大地震吧,我们就一只大船。一百来个人。他们奸诈,我也就欺骗他们了。”
“这群家伙为了黄金把你抓起来了?”麦哲伦问。
我点点头:“他们在酒里下了迷药,把我们给迷倒了,我手下其他没被迷倒的人带着船走掉了。应该是已经背弃我了吧。”
“长乐王,他们不会抛弃下我们的吧?”卢秃说。
我瞪了他一眼,他才闭了嘴。我又把诺奇马部落曾经欺骗我们的事说了。只要麦哲伦发现我在欺骗他,我们也就惨了。所以我必须把谎给撒圆了。
诺奇马酋长气的对着我破口大骂,指责我对他们的欺骗和阴谋。
麦哲伦对他说:“你可以欺骗别人,就不许别人欺骗你吗?来人啊,把他们全部拖出去枪毙了。”
酋长和元老们又是哀求又是大骂。被拉出去后很快就听到几声枪响。
麦哲伦一路走来屠杀了不少的部落。我乘机劝说道:“总督大人,你是奉命来扩大西班牙领地的。你应该好好利用这些原住民,而不是杀戮啊,杀了太多的人。得到了一片荒芜的土地也无济于事。”
麦哲伦深以为然的说:“的确是这样,不过很多部落太不知趣了,竟然公然的对抗我们,对于那种人我只能采取杀戮。就在前不久。我们经过一个香料部落,他们反复无常,为了获得香料,我只能杀了他们一些人,给他们一个教训。你要知道香料在我们那儿根本就没有,需要用黄金来换取的。我虽然受到了西班牙国王的援助和支持,但他给我的也仅仅是船队枪支和一部分人马,其余的都是我自筹的。尤其是出海远航以后,一切都得靠自己,我年轻的时候曾经跟着船队抵达过印度和马六甲海峡,这一次出来,我在途中遭遇过很多危险,好几次差点死去。我做的很多事情也是为了生存下去,只有活着我才能完成自己所有的任务。不过……他停顿下来,伤感了起来:“你都能画出那么精准的地图了,这就说明大家都知道地球是圆的,航行路线大家也都知道了……”
我安抚道:“可是在我们的历史教科书里,你就是第一个完成环球航行的人啊,功绩依然是你的。”
麦哲伦略露出一些喜色:“这个倒是,不过我还活着呢,被困在了这里,我还活着,我喜欢航海,所以我得继续自己的事业。等在这里修整一两天之后,我就会率领着船队前往那片广大的大陆。”
我立马表态说:“这座岛上有的东西,你们尽管可以拿走,给我们留下种子就够了。”
“我们会给你留下一些东西的。”麦哲伦说:“只要你忠诚于西班牙国王和虔诚的信仰上帝。”
我见索要好东西的时机已经成熟了,就说:“总督大人,我没有几个人,也没有什么可用的武器,能否给我们留下一只船和武器呢?你们的武器即便是在五百年后依然是很先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