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永清说既然被告律师说他的证人撒谎,那最好拿出证据。
徐洁再次开始问袁小梅的问题,首先就是问她在第一次见到我的时候,是不是和我吵架了,袁小梅不知道怎么回答,似乎这个问题,蔡永清事先并没有交代清楚,她更加不知道回答是与不是到底会造成什么影响。
“别东张西望。看着我回答这个问题。”徐洁瞬间又板起了脸。
“我可以作证,第一次见面确实吵架了。”坐在观众席的王辉突然站起来大喊道。
“肃静!”法官顿时敲打了小木槌,说不是证人请不要在法庭内喧哗。
徐洁无奈的扫了王辉一眼,我更是无语的看了看王辉,这家伙捣什么乱啊,等袁小梅回答完再站出来不是更好?如果袁小梅说没有,那证明她更是在撒谎,如果说有,一样可以钻进徐洁设的套里面。
“法官,我的证人情绪有些失控,我请示暂时休庭十分钟。”蔡永清站起来说道,他肯定是想私底下再次叮嘱一些两人。到底怎么说,都要统一。
法官看了袁小梅一眼,他摇头,否决了蔡永清的请示。说这个问题很简单,只需要回答是或者不是,而且关系到证人是否撒谎的原则性问题。
袁小梅如实说是吵了一下,不过只是斗斗嘴而已。
徐洁问:“在吵架之后你和江玲是不是打了至少五个电话给房子的房东投诉我的委托人?想让房东把我的委托人给赶出去?”
袁小梅再次承认打了电话,她说这是因为我们大半夜的很大声的放歌,还砸墙壁,打扰了她们睡觉,她们才会打电话投诉我们。
徐洁再次问她是不是挺恨我,袁小梅说是,因为我们故意大声吵我们睡觉,明显就是想让她们不好过。
“那你刚才为什么还口口声声的说对我的委托人没有任何偏见或者私人恩怨?你这分明就是在撒谎。”徐洁又生气了,转而看向法官,“法官大人,各位陪审,相信你们都听到了,证人前后说话矛盾,她提供的一切证词,在法庭上,都没有任何法律作用,我请求取消她们的证人保护。对她们提起公诉,制裁这种做假证行为。”
“如果原告律师不能拿出合理的解释,那法院将会取消对证人的保护。”法官沉声道。
“我抗议,被告律师这是在误导我的证人。她本身和被告的私人恩怨,跟本案完全无关,看到的就是事实,当时有那么多人在场。而且她刚才承认的也只是在法庭上对被告没有个人偏见的前提下才自愿作证的,她是站在事实和公平公正一方的立场上,并不是说她私底下和被告没有私人恩怨。”蔡永清马上反驳道。
“我刚才的意思也是这样。”袁小梅附和道。
“但我刚才的问题明明就是分开提问了,大家全部都听到,你承认和被告没有任何私人恩怨。”徐洁冷声道。
“抗议有效,被告律师存在误导证人的嫌疑。”法官顿时站在了蔡永清一方。
徐洁没有气馁,她说想继续问另外一个证人问题,很快,袁小梅就下去了。江玲站在了证人席上。徐洁又问了她同样的问题,同时她家伙加重了语气,“想清楚了再回答,如果做假证被发现的话,这可是要追究法律责任的。”
“我抗议,被告律师又在恐吓我的证人,既然江玲答应出庭作证,我早已经跟她说了作为证人需要注意的事情。就是秉承着公平公平和事实,现在并不需要被告律师再提醒,她这是给我的证人造成心理压力,致使我的证人说错话。也是在浪费时间。”蔡永清又反驳道。
他真是一步都不肯退让,生怕又中了徐洁的圈套。
法官也说徐洁不能继续这样,对她警告一次。
江玲在那愣了愣,看了一下蔡永清。她斩钉截铁的说道:“没有,我和被告没有任何恩怨,也没跟他吵过架。”
哗!
整个大厅瞬间一片哗然。
江玲刚才在休息室,并没有听到袁小梅刚才的回答。被舒洁突然“提醒”了一下,她明显就开始慌了,特别是注意到蔡永清的脸色很凝重,她想着既然反正都是撒谎诬赖我是凶手,那肯定是撒谎到底。
这就是撒谎的代价,第一个慌撒出去,人们总是会想着用第二个谎言来圆第一个谎言,甚至撒第三第四,乃至第二十个,这已经成为了惯性。
我不得不佩服徐洁的厉害,她实在是很懂得拿捏人心。就算这几天没找到多少对我有利的证据,但她居然靠着那张嘴,从对方的证人下手,逐渐地扳回一点劣势。
或许是发觉了情况不对劲,江玲马上又解释道:“我……我记不清楚了。”
“我觉得原告律师可以派第三个证人出场了,因为现在已经证明前面两个证人的证词简直就是一派胡言,她们一起看到,却证词不一样,这可能吗?”徐洁沉声道。
“有效。”法官直接宣判了结果,因为江玲的一句记不清楚,实在是没有任何的反驳作用了。
江玲回休息室的时候,她依然一脸懵逼,根本还不清楚具体是什么情况,但她能明白一点的就是,她肯定是说错话了。但可惜的是,她没有继续作证的权利了。
不过我也不能侥幸,因为除了这两个女房客证人之外,对方还有江树峰,还有其他几个学生作为证人。
因为前面两个证人出现的变故,蔡永清律师请求了休庭,得到了法官的批准。
第一回合,可以说徐洁完胜蔡永清,任他自以为准备充分,但不可能事无巨细,不可能面面俱到。
回到休息室内,杨秀英。勇叔,我老爹老娘也进来了,他们都说徐洁好样的,但徐洁依然没有高兴。因为她说现在江树峰才是真正的关键性人物。她再想施压,给江树峰造成心理压力的手段,不可能再用一次了。
毕竟江树峰是老狐狸了,说话肯定是滴水不漏,想让他心里慌乱很难,那让他说错话,那更难上加难了。因为江树峰比徐洁的年纪都还大好几岁,而且能在整个市最好的中学担任副校长。为人处事都极其圆滑老道。
纵然徐洁也不差,但也江树峰不露出马脚,她一样无奈。
而且她看过了派出所立案时,江树峰提供的口供。别人只是撒谎说我在案发现场,但江树峰更狠,他在口供上提供的消息是在14号晚上,他去西民村是为给一个学生辅导功课,当他站在窗口抽烟的时候,正好看到了我捅了受害者一刀,然后他就下楼,马上赶了过去。
也就是说,他的口供是亲眼看到我捅了杨志平一刀,他比那两个女房客更想让我进监狱。
而且徐洁去了西民村,问了江树峰辅导的那个学生,确实证明了江树峰当时就在那个巷子不远处的一栋房子里面,距离大概30米左右,从窗口可以看到案发现场,当然,鬼知道他是真的在辅导,还在在做其他事情,但事实的他就在那栋房子里面。
江树峰还在口供上说他很确定凶手就是我,因为他是我的语文老师,对我很熟悉,绝对不会认错人。
这样的口供对我极其不利。
王辉突然凑到了我的耳边,低声说我们不是握着江树峰的证据吗?
我一愣,对啊,我手里拿捏着掌握了江树峰前途的证据,他敢撒谎诬赖我是凶手,我为什么不能用这些证据威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