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给林梦云后背的伤口涂上药粉,撕掉一块衣服包扎起来,她也穿起来了衣服,但大腿的伤口还没涂药呢。
要是她自己的涂的话,难免又会牵动后背的伤口,想了想,她还是红着脸让我继续帮忙。
她坐在床边,微微岔开腿,以前的枪伤泡了这么久的海水,伤疤都泡裂开了。我继续帮她小心翼翼的涂药粉,距离太近了,偶尔触碰到她的大腿根侧,她再次哼了几声,也不知道是痛还是什么。
而且,她此时穿的衣服还是男士的衬衫,罩罩都没有,有凸起,让我更加口干舌燥。包扎好后,我马上去洗了一个冷水脸。这才压下心头的躁动。
没想到对一个老妖婆都差点弄了歪心思了,不能这样啊,不然怎么去面对钟玲秀三师姐妹?让她们叫师娘?不对,我又不是女的,叫师娘明显不合适。
不对不对。越想越歪。
狠狠的甩了甩头,把脑子里面这乱七八糟的想法抛出脑海,走出卫生间,我跟林梦云说她可以好好在里面睡一觉了,明天早上我会让人送她去火车站,马上离开厦门,回上海去。
“你不去?”林梦云问道。
“这边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比如先前的枪杀案,最大的嫌疑人就是我,市局肯定会来找我的。我不能走,得留下来,但你没必要牵连进来,就一个人先去上海。”我解释道。
这事,我一个人扛下来就行,不可能再把她连累了。
“你的身体还没治好,我不能失信。”林梦云摇头。
“你不是想离我远远的吗?放心,我不会跑的,如果我不死,就去上海找你,到时候一起去帝都跟楚元德的儿子比武。”
“但万一你跑了呢?”
“不走就拉倒,而且危险并没有解除,晚上,我还是要金盆洗手,有不少大佬都会来,这次闹的动静太大,他们不会轻易放过我的。道上的会来找我麻烦,市局的也会,如果你不怕被牵连进去,那随便。”我懒得跟她多解释。反正她也不会听进去。
走出外面的客厅,我把湿了的手机拆下来,拿出了手机卡,擦干水,装到了李子旭帮我准备的手机里面去。打电话问他现在是什么情况,他说炸弹已经全部取出来了。
既然拿出来了,那我就不那么担心了,其实我是怕市局查到别墅去。
今天,我本来不想杀那么多人。就是一个B计划,而且,让雇佣兵动手,我可是付出了极大的代价。
人,是俞影帮我联系的。钱她先垫着,请动雇佣兵,一千万。如果没有动手,就多加一千万,总共两千万,那些雇佣兵在海湾两边的岸上待几天时间,等我金盆洗手后,他们就可以拿着两千万离开了。
如果动手了,另外加四千万,也就是一共五千万。
我可不想让他们动手,所以贾哲他们能不提前出手,那就最好,我就省下了三千万,这可真不是一笔小数目。
从周家敲诈到的钱,买了码头的股份,朱明他们“借”给我的八千多万,也付给了那些小股东,我现在压根就没多少钱,那两千万都得俞影想先垫着。
现在又多垫了三千万。
这可是白花花的钞票啊。
其实,这些雇佣兵都在山上等好几天时间了,我以为可以省下一笔钱的时候,贾哲他们却在倒数第二天动手,不给我省钱的机会。
我最中意的计划,就是在明天晚上动手,当着所有大佬的面动手。这样我付出的代价就不会太多。
把命豁出去,背水一战。
可惜,他们非要动手,现在留下了这个大一个麻烦,局面不好收拾啊。死了那么多人,就看市局会不会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了。
这一晚,我根本就没有睡意。
其实折腾了这么久,都已经凌晨三点多了,眯了不到三个小时,天都已经大亮。
李子旭一个晚上也没睡,他在注意海湾那边的动静,他说五点多的时候,市局和海警局已经控制了海湾那一块,现在已经封锁了,具体是什么情况也还不知道。
因为我没让他刻意去找市局的人打听,我自己也不想去问,去问了姚咏刚,反而还会让他怀疑我,只有心虚的人才去乱打听。
等到早上八点多,吃了早餐,我和林梦云就大摇大摆的从同益码头返回崇宇码头旁边的别墅,在别墅里面休息了不到半个小时,市局的人就出现了。
还是姚咏刚亲自带队,不仅有市局的,还有海警局的。
“你们先出去,我跟他说说话。”姚咏刚罢了罢手,喝退了其他人,坐在了我的对面。
“要泡壶茶吗?”我问道。
“不用了。”姚咏刚摇头,“时间不多。”
“发生什么大事了?”
“你明知故问。有意思吗?”
“我怎么明知故问了?难道姚局不是来处理昨晚我住所被人围攻的事情吗?”
“别揣着明白装糊涂了,你住所被人围攻,你并没有报警,我们怎么处理?”姚咏刚瞪了我一眼,“是海湾发生的惨案。好多人全死了,你真没有参与?”
“都死了?发生什么事情了?”
“真没有?”姚咏刚可不信,“谁都知道你现在跟他们要开战,现在他们死了,你就有最大的嫌疑。看在以前一场朋友的份上,我提醒你一下,这事虽然我们市局和海警局会压下来,但运气很不好,国安局的人这几天就在厦门,他们或许会接手过去。”
国安局的人跑到厦门来做什么?
我疑惑不已,但此时我也懒得问了,回道:“是真没有参与,今天晚上我就要金盆洗手了,在这个时候,我干嘛给添麻烦?这么久来。他们各种针对我,我都步步退让,目的就是想顺利的退下来。而昨晚我住所被人围攻,我就从后门开着快艇逃跑了,跑去了同益码头,一直躲在早上八点我才敢回来,有人可以作证啊。”
“那等会有人会给你录口供,也会去找同益码头的人。”姚咏刚站了起来,走向门口,停顿了一下,又回头说道:“你知道外人怎么称呼你吗?”
“好像是叫我李疯子是吧?”
“你知道就好。”他准备继续走。
“姚老哥。”我喊了一声。
“还有什么事情?”
“如果我真遭殃,希望你照顾一下我那些兄弟。我们以前的交易,我不会说出半个字,看在吴金泽那边的朋友情分,我也不会拖你下水。”我严肃的说道。
“可以!”姚咏刚欣慰的点点头,这或许才是他想要的答案。
很快,有民警进来给我录口供,林梦云也会被录口供。录完之后,他们就离开了,并没有抓走我。
过了大概一个小时,李子旭也给我打电话了,他说市局找他录了口供,按照我所说的那样交代清楚了。
整个上午,我的电话被打爆了,因为我的所有兄弟。薛涛,小傅,王力,甚至远在全州市的杨锋都被民警找上门,全都录口供。到现在他们才知道是怎么回事,因为整个过程,除了接应我的李子旭之外,其他人一点消息都没提前知道。
直到现在,他们才知道贾哲他们全都挂了,不对,还有一个人没挂,是陈吉华的弟弟陈吉安,他昨晚没有跟贾哲他们一起,他还在全州市。
昨晚动手之前,跟他们说话的时候,只有陈吉华回话,确实没听到陈吉安的声音。
两兄弟比较狡诈,没有一起行动,要是一起,恐怕一起挂掉了。
杨锋他们没有参与,甚至连朱明他们都不知道,现在听到这消息,惊骇的下巴都差点掉了下来,都打电话问我,到底是怎么回事,这闹的实在是太大了。
我说我也不知道啊,可能是他们该死,惹了另外的敌人。
他们当然不信,不过知道这种时候不能多问,也就不再追问了。
但他们想知道晚上的金盆洗手到底还要不要进行。
“当然要进行。”我不容质疑的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