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戏真做

作者:雾里观灯

  下午,打车来到了燕京后海的一条巷子里面,这里依然保存的有四合院,燕京的老胡同在书里就很出名,这里是楚元德的老家。

  楚家也是老燕京人了,这些年虽然坐吃山空,但房子肯定还是有一栋的,而且还是祖传下来的,一直没卖出去,听说现在这里的房价也已经涨到了九万多一平米的价格,而且是有价无市,鲜少会有人卖出去。

  楚元德一向都是极其注重名声的人,恐怕就算饿死也不会卖掉房子,这一个四合院可是脸面问题,脸面就是大问题。

  冬天的燕京都已经下起了一层层的积雪。和夏威夷的天气比起来,简直是天壤之别。我还是更喜欢暖和一些的地方,因为我本身就没带什么保暖衣服,从夏威夷过来就只穿着两件,刚才从酒店出来。乘坐出租车来之前,我都跑了一趟商场,买了一件毛衣和一件羽龙服穿上,但还是感觉挺冷的,走在巷子里面,顿时身体都有些打颤。

  来到了陈念柔给我的地址门牌号外面,四合院的大门是关着的,我敲了敲门,许久才有人来开门,是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妇人,看面相似乎是楚承骏的母亲,她问我是谁,又找谁。

  我问这里是不是楚元德副会长的家?她说是,她是楚元德的妻子,或许她还以为我是楚元德的朋友呢。看我在外面冷得慌,还邀请我进去坐一坐。我说我找楚副会长,她说不在,大清早就出家门了,现在也不知道在哪儿。

  “打扰了,对不起。”我回了一句,就告辞了,不敢进去坐,说实话,我面对这老妇人,心里还是挺心虚的。主要是我把楚承骏的身体拿来挡了子弹,虽然楚承骏那种人渣该死……后面那句对不起,也算是我的歉意了。

  不然我会说对不起打扰了。

  从老胡同离开,我就赶去了另外一个地址,国术协会的总部。这个协会的地址距离后海一带有些远,而且不是在燕京最繁华的带去了,已经在快五环。

  这是一栋上了年代的旧楼,居然还没有被改建,同样是几条老胡同巷子里面,已经被划分为了物质文化遗产。属于保护区了,里面几个大院,中间一栋三层楼的大房子,琉璃瓦、重檐庑殿顶,漆红木柱。看起来很气派的样子,如同古代建筑一般,但周围的墙壁都很宽,我也只能看到屋顶。

  然而大院入口写着牌子,游客禁入。而且大门紧闭。

  这真是国术协会的总部?不是物质文化遗产保护中心?陈念柔是不是查错了?

  我怀着疑惑的心思,在整个大院周围转了一圈,连大门都没开啊。我想打电话给陈念柔,但想了想,打了电话也没用。这个时候估计她也在忙,我就懒得打了,她总不能随便发一个地址忽悠我。

  我问了几个路人,国术协会总部是不是在这里,有人说不知道,他们也是游客,有人说就在这里,不过这里平常也不对外开放,只有特殊的人才能进去。

  我朝后面退了几十米,来到了另外一个稍微高一点的位置。打量着里面的情况,那顶楼,好像有人影在里面晃动。

  不管了,爬进去看看再说。

  再次在大院绕了一圈,终于找到一个可以翻墙的地方,翻身而入,外院静悄悄的,根本就没有把守,人都在内院去了,这倒是方便我进入。

  准备进入内院,就是那栋最核心的房子时,门口就有人把守了,两个寸头男子,明显是练家子。我绕到他们一侧,听着他们谈话,两人都在抱怨。

  因为内院时不时传来喝彩声,很热闹的样子,两人却在把守,都说挺倒霉的,怎么就摊上了看门这事。平常可都是保安看守。

  “谁说不是?易生坊门主林梦云跟八卦掌传人切磋武艺,这本是私人恩怨,可是我们副会长也忒阴险了一些,非要把整个国术协会跟整个易生坊牵扯进来,三局两胜,这不是欺负易生坊人少吗?”

  “嘘,小声一点。”

  “现在这里就我们两个,有什么不敢说的?现在协会里谁不知道楚副会长爱惜自己的羽毛啊,他这是怕输,六十几岁的老家伙了,对付三十几的易生坊门主,这其实是欺负晚辈,要是还输了,就颜面尽失,恐怕他自己都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以后再也不出来了。”

  “别被林梦云那外表欺骗了,鬼知道她今年多少岁,万一是个老妖婆呢?你就是觉得她外貌漂亮,才向着她说话的。”

  “这也不尽然,就冲林梦云那种答应比斗的豪气。我就敬佩她,一人比试三场,中间只休息半个小时时间,这样的苛刻条件,她居然答应了,而且,任由国术协会出人,什么辈分都可以。”

  “这也能只怪易生坊没人啊,谁让她们自己发展不行的,当年林梦云的师傅多收一些徒弟。现在不就多了几个帮手么?”

  “这也是,这次七大门派都派了人来参观,唯独易生坊才来了一个人,也真亏林梦云敢来。”

  听他们你一言我一句,我顿时明白是怎么回事了,楼上正在比斗呢,而且林梦云是连比三场,这不等于以一敌三么?虽然不是一起上,但人的体力终究是有限的啊,消耗了必须得休息一段时间。这才能恢复过来。

  这半个小时能恢复什么?真正的高手对战,不伤到还好说,伤到的话,这趟几个月都难恢复,更别说半个小时了。

  楚元德也太无耻了。

  连他们自己的人都觉得无耻,这得多无耻啊?明明是私人恩怨,把整个国术协会扯上,是不是还得把所有门派都牵扯进去,想到这里,我心里就来气。

  “诶!你是干嘛的?蹲在这里做什么?”一个男子突然在我身后问道。

  “我……我肚子疼……找厕所找不着。”我抱着肚子,强装出疼痛的表情。

  “问你是哪个门派的?”看守大门的两人也走了过来,严肃问道。

  “武……武当!初次来燕京……”反正刚才守门那俩家伙说来了不少门派的人,那就说明有陌生人啊,我正好可以假装一下其他门派的,说少林不合适。其他门派我也不了解,那就武当吧,武当是道家,道家到现在可是一直都存在的。

  “是吗?”先前那男子突然双手抓向我的肩膀,我本来想陡然起身。攻击他下巴,但想了想,又放弃了这个念头,而是身子轻轻一转,双手揪住他的右手。一使力,把他给甩了出去,就好比太极的甩手一样。

  “原来真是武当的朋友,多有得罪。”那男子抱了抱拳,退后一步。他刚才是在试探我。幸好我学的擒拿和武当的太极也有不少相通之处,这家伙实力不强,倒也隐瞒过关了。

  “无妨。”我罢了罢手。

  “既然没事就上去吧,这里属于物质文化遗产管理区,没死不要轻易走动,弄坏了其他文物,这可是得照价赔偿的。”那男子一边带着我进去,一边给我解释,他刚才也是为了上厕所出来的。

  “对了,我正想问呢,这里不是划为了物质文化遗产保护区嘛?怎么协会还能在这里进行比武?”我好奇问道。

  “这个你就不懂了吧?”

  “确实不懂,我平常都待在山上,这是第一次来大城市,就是见见世面。”我恭维道。

  “这里被划为物质文化遗产保护区,是因为之前这里差点被强拆了,这才特意向文物局申请的,加上上面有关系,自然能够办到,而且这样做,不仅可以躲避强拆,还可以不让外人打扰,有个清静的办公环境。”

  “原来如此,多谢兄弟解惑。”

  “小事。”跟着他,居然顺利进入两道门,朝着楼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