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疗伤圣药麒麟丹!”谢晚冬眼珠转了转,立刻说:“让开,你师父送我们东西,关你什么事。”
代沟太大了!现在的小孩实际不说还带强抢的……宋青丹仰天长叹。
“麦蒙,站一边去。你别吓着冬丫头。”宋青丹喝住名叫麦蒙的清秀小伙子,摆了摆手说:“冬丫头不清楚就算了,赵少龙你的来历我虽然没打听清楚,可你的身手明显是古武传世子弟,会不知道这炉里炼的就是人人梦寐以求的麒麟丹?”
“这个……,很深奥啊,宋爷爷。”赵少龙满头雾水。
“麒麟丹是宋爷爷炼的独门丹药,可以活死人肉白骨。不过宋爷爷你既然已经把它拿来了,炉子我们不要,麒麟丹总得送几十颗给少龙吧,你瞧他伤得都快要死了。”
谢晚冬可是见识过这种奇妙丹药的,当年他爷爷谢妄竹身中十八刀,眼看就要一命归西,多亏了宋老爷子一颗麒麟丹硬从阎王手中夺回了一条性命。身体恢复后修为比伤前更加精进,这十几年来不但伤势从未复发,而且龙精虎猛,仿佛越活越年轻。
赵少龙为自己受伤,有如此灵药摆在面前,谢晚冬如何肯放过。其实她哪里知道,赵少龙如果不是怕被媒体纠缠,早就跳起来出院了。
宋青丹听的头疼欲裂,知道多少代价才能换到一颗麒麟丹吗?一颗丹,就是一条命!张口就要几十颗!
宋青丹按了按太阳穴,缓缓说:“赵少龙,我宋青丹医术虽不敢说冠绝天下,但这金针阎王的绰号也不是白来的。你资质上乘,但我看你面相体内真气驳杂,仿佛有几种不同的强横气息混在一起。如果不及时调理,随时都可能爆体而亡。”
爆体而亡!
以前唐诗元瓷说过,上次为了救谢晚秋的时候昏迷前那身体似乎要炸开的滋味也尝过。现在宋青丹也这么说。难道那些小虫儿强劲功能的背后真有这么吓人的副作用?
赵少龙琢磨下来一身冷汗,必须要弄明白了,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那宋老爷子,这个要怎么医治?”
宋青丹一脸严肃,“做我徒弟,就给你医治。这颗麒麟丹就算见面礼,送给你。”
赵少龙皱了皱眉,“我对医学不感兴趣啊。要不你给我治疗,医药费多少你说个数。”
“不行,必须做我徒弟,不然你就等死吧。”宋青丹寸步不让。
这么多年来,宋青丹一直想找收一个资质优良的传人。孙女苏小鹅天性良善,可惜资质普通,教好了也是个庸医。走关系收来的徒弟麦蒙,刚开始还觉得是个可造之材,谁知道灵性不够,打架是一把好手。让他学医到一定程度后,才发现这家伙人如其名,根本就是来卖萌的。千辛万苦得来的铁线草,居然拿去喂小鹅儿的兔子。害的半年没治好病人的骨伤不说,一条兔子喂的比比特犬还厉害,不但咬死一院子鸡,还把原来的看家狗给撵的离家出走。
眼前赵少龙有古武底子,学武寻药都不在话下,加上从内自外透出这股灵气儿,一定可以继承衣钵,完成自己的宿愿。
宋青丹这句话让赵少龙十分反感,有听说过强买强卖,没听说过以命要挟收徒的。他深吸了一口气,摆了摆手说:“不医就算了,把你的电饭煲带走吧。”
“什么?”宋青丹有些不相信自己耳朵。从飞机上相遇,到现在已经过去了两天。谢晚冬应该有足够时间告诉赵少龙自己不凡的来历。想当年谢妄竹许下重酬,要让儿子谢天罡拜自己为师,自己当时都直接甩了脸子。古医术、练丹法、天合功,金针阎王这三门绝技古武界谁不梦寐以求?
麦蒙一脸迷惑,“什么电饭煲?”
赵少龙盯着桌子上正在冒烟的炉子呶了呶嘴。
宋青丹和麦蒙同时转头看了看,顿时一脸青绿,那可是炼制麒麟丹的九转天合炉啊!虽然用上了电,不过时代在进步嘛……
“你伤势严重,眼看就要气机紊乱,爆体而亡,如果没有我的麒麟丹调和……”宋青丹气急道。
赵少龙感觉了一下,身体恢复的不错,完全没有宋青丹说的那么严重。宋青丹现在的状态在他眼里怎么看怎么像个拐骗小孩的怪蜀黍。
“宋爷爷,我实在是对学医不敢兴趣。俗话说强扭的瓜不甜,棍棒搞不定爱情,你就放过我吧。”赵少龙诚恳地说。
“小子,你这资质,浪费可惜了,你要不再考虑考虑。”宋青丹痛惜不已。
“我知道我天赋异禀,骨骼清奇,不过宋爷爷,我还要读书,还要去吹笛子,还要有很多不三不四的繁琐事情,实在是抽不出时间。”赵少龙坚决婉拒。
宋青丹缓缓摇头,一脸的遗憾,“那就不打搅了。麦蒙,带上丹炉,我们走吧。”
“对不起了,宋爷爷。我真的很忙。”赵少龙也觉得有点不好意思,飞机上别人至少帮自己止了血。
“宋爷爷,真不好意思,你们慢走啊。”谢晚冬也是一脸抱歉。
宋青丹最后看了看赵少龙,眉头紧皱,欲言又止,长叹了口气,出门走了。
谢晚冬送宋青丹和麦蒙出去,很长时间才回来,进房间关上门坐到赵少龙身边,一脸担忧地看着他。
赵少龙知道谢晚冬担心自己伤势,也知道那麒麟丹确实是难得的好东西。不过他这人有股拧劲,文艺点叫我命由我不由天,普通点可以说个吃软不吃硬,其实就是个犟牛不转弯的**毛病。
谢晚冬这时在心里埋怨了他无数次,做徒弟就做呗,又不是卖身。先把好处得了,那可是延年益寿的灵丹啊,说推就推了,傻不傻。宋青丹在爷爷他们那个圈子里可是了不得的人物,谁不死皮赖脸地往上靠?少龙啊,你还真二啊。
“怎么,担心我会出事。我自己身体我清楚,哪有他说的那么严重。下午就出院,老赖在这也不是个事,还是去音乐学院找胡教授吧。”赵少龙笑着对谢晚冬说。
“嗯,我什么都听你的。”谢晚冬幽幽地回应着,她听的心不在焉,心里琢磨着怎么把这事局面扭转回来,让赵少龙得到那危急时可以保住小命的旷世灵丹。
四二:声乐教授们的眼泪
中央音乐学院门口,胡一屛教授带着几个衣冠楚楚的老头和老太太,眯眼笑着迎接从出租车下来的赵少龙。赵少龙身后青春靓丽的谢晚冬更是让几位老大爷眼前一亮,几位老太太也露出羡慕的笑容,仿佛在谢晚冬身上看到了年轻时的自己。
胡教授亲切地握着赵少龙的手说:“赵少龙同学,望眼欲穿啊!我们终于又见面了。欢迎来到中央音乐学院。这几位都是研究古典声乐的教授和学者,他们看了你吹笛的视频,对你笛艺赞不绝口。听说你要来,兴奋地几晚没睡好觉,这不都跑来想听你演奏一曲,不知道可不可以?”
赵少龙笑着掻了掻脑袋,“可以吧,难得爷爷奶奶们看得起,我就给你们吹一个吧。”
说完赵少龙拖过行李打算翻出绿笛吹奏一曲,满足一下几位老人家的相思之苦。
胡一屛教授挥手制止赵少龙,指了指学校里面说:“别在这,我们去学校录音棚,那里的效果会更好些。”
录音棚在学校一个偏远的角落里,也算不得很专业的录音棚,不过隔音效果还不错。吹笛如果是独奏,即便是旷野也不会影响音质,不过要是在嘈杂的环境,音质当然会大打折扣。城市里四处喧嚣,实在不适合演奏,赵少龙心想胡教授想的真周到,这是前辈对晚辈的关爱啊。
进了录音棚,胡一屛像赶鸭子一样把里面所有人工作人员全部都赶了出去。赵少龙一脸谦逊,拿出绿笛,缓缓走上了大厅的平台。一行老教授们,安静地坐在台下的几排靠椅上,连大气都不愿意出,生怕影响了赵少龙吹笛。
笛子拿在手中,小虫儿囚牛立刻在脑海中金光闪耀。
赵少龙面色沉静如水,双眼闪过一丝灵气逼人的华彩,年轻的身体四周仿佛袅袅围绕着一层淡淡的古意。
手慢慢抬起,绿笛缓缓横在唇边,好似拈着轻柔易碎的瓷花……
笛声从低至高,悠然而起,如萧萧易水带起的冷风,四意地吹拂着演奏小厅。
秋风瑟瑟,离人相对无言,背后是无穷无尽满天落叶飘零,未知的天涯苦旅,苍凉的偏山远路横在眼帘。这景象随着笛声的起伏跌宕展现在演奏厅里的众人面前,让众人心底悲凉,落拓萧瑟之情充盈胸腹间,不由想起自己远方的挚友,逝去的知音。
老教授们眼含热泪,心头酸楚莫名,心里住着的,挂念着的人物在眼前一一浮现……
笛声如泣如诉,离别伤逝之情如暴雨携风,淋漓尽致地拍打着众人的耳膜与心房……
绵绵离情如歌,仿佛几生几世的绵长!笛声终于在一声轻咽中归于寂静。
一曲离歌肝肠断,天涯何处君安否?!
绿笛缓缓离开赵少龙唇边,慢慢垂下,赵少龙跳脱出笛曲的悲戕,抹了抹脸。气定神闲含笑听台下老教授们的点评。没想台下久久没有任何声音,甚至隐隐传来低沉的饮泣声。
胡一屛教授终于站了起来,一脸湿濡,用力拍着手掌。顷刻后老教授们全体起立,掌声如雷响彻录音棚。
谢晚冬站在老教授们身后,深情地注视着台上镇定自若的赵少龙,弯月般的眼睛朦朦胧胧,似乎已经醉了。
除了胡一屛,其他老教授们没有任何点评,只是老眼含泪,把大拇指竖的老高,隐约听见些,是该给老朋友打个电话问候问候之类的絮絮叨叨。
胡教授的点评也只有一句:你的笛子不用再练了,谢老师把舞合着跳好就行了。
最后他说这是古典音乐交流大会,舞蹈并不重要。就算是再难看的舞蹈也掩盖不住赵少龙笛曲的天籁之音,何况谢晚冬这样的绝色美女,又是国外进修回来的,应该差不到哪去,就不指导排练了,你们自由发挥吧。
谢晚冬眼睛里满是兴奋,比她在台上吹笛还高兴。拉着行李箱,走路都黏着赵少龙,弄的赵少龙推开也不是,不推开也不是,最后干脆心一横,任由她吃豆腐。反正也不吃亏,有伤风化就有伤风化吧。
中央音乐学院里可都是些自命清高的畜生,眼见如狐仙般妖娆的谢晚冬偎依在貌不惊人的赵少龙身上,俱是一脸义愤填膺的表情。暗骂世风日下,水灵白菜都让猪拱了,自己为什么不是那只猪。
胡教授还是蛮上路的,决口不问赵少龙的女友韩萱,笑呵呵地招来了一台校车。校车载着赵少龙一行来到京都市某住宅区一栋独立的别墅。胡教授拿出一把钥匙交代这是自己女儿的家,她出国旅游去了。生活用品一应俱全,还有一个专门的练舞厅,谢晚冬可以在里面练舞。
司机和谢晚冬拿着行李进别墅去了,胡教授叫住赵少龙语重心长地说:“少龙啊,看的出你一身的艺术细胞,实在是个招蜂引蝶的人物。不过人年轻,有些事还是注意一点,不然会影响你表演情绪的。我是个爱才如命的人,以后你生活事业方面有什么难处尽管跟我提。老头子我没什么能量,但几个兄弟姐妹在京都乃至国内都是很有影响力的,不管什么事,都能帮上忙。”
“谢谢胡教授,有事我会给你打电话的,你不是把电话留给我了吗。”赵少龙满口答应。
“还有五天交流大会就要开幕了,预计三天,你只需要在第一天的表演环节出席就行了,你一定能为国家争光。”胡教授自信满满。
“放心胡教授,我一定会用心表演的。”
一老一少谈完话,司机也出来了。目送胡教授离开,赵少龙大步走进别墅,一身医院的药味,一定要好好洗洗。
这栋别墅足足有三层,大概定期有钟点工过来打扫,虽没住人也显得干净整洁。一楼大厅低调奢华的装潢显示出主人不俗的品味。二楼客厅里挂满了世界各地的纪念品,大到象牙雕塑,青铜人物;小的各种稀奇古怪的装饰挂饰,摆满挂满了桌子墙壁,看来主人去过许多地方,实在是个不折不扣的旅游家。
侧厅是个巨大的练舞厅,此刻已经被谢晚冬把灯开的通亮。两面墙上嵌的巨大镜子反射光芒,更让练舞厅里光亮翻倍,纤毫毕现。音响正放着一首舒缓的轻音乐,谢晚冬背对赵少龙站着,脱掉外套的她浑身只着短衫热裤,雪白耀眼的长腿,丰盈霸道的上围,曲线张扬到无可挑剔,看的赵少龙口干舌燥。
谢晚冬笑着对镜子里的赵少龙说:“少龙,我美吗?”
“很美,美的冒泡泡……”赵少龙咽着口水说。
谢晚冬的手从脖子滑过胸前,滑过细腰,停在高翘的美臀,“我的身材好吗?”
赵少龙忍住快要溢出的鼻血,“好,好到让人犯罪……”
“那你喜欢我吗?”谢晚冬声音越来越柔媚。
喜欢?……韩萱那灵动俏皮,如猫眼宝石一般的眼睛出现在眼前。或许,我更喜欢那个没心没肺,神经大条却一心向着自己的傻丫头吧。
赵少龙叹了口气:
“我还不认识你妈,哪天你给我介绍介绍伯母,我想我一定会喜欢她老人家的。女儿这么美,她老人家一定也差不到哪去吧。”
谢晚冬停住在自己身上游走的手,转头怒视赵少龙,“赵少龙,你个王八蛋。”
迎接他的是赵少龙人畜无害的笑脸,“冬美女,你练舞吧,我去洗个澡,一身都是药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