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当谷就是一个环形的山谷,四面都是上百米的绝壁。
一行人走进敢当谷之后,看见一片郁郁葱葱的参天古树,在古树中间有几片空地,空地中有几栋木屋,木屋周围栽种着许多花花草草。
花草品种各异,有的美不胜收,有的丑的要死。
车开不进来,行李只能人拿进来。赵少龙肯定不能让谢晚秋和虎三爷动手拿行李,更不能让元瓷一个姑娘家家的帮大老爷们儿拿东西。
所以几大包东西,都是赵少龙和顾朝晖扛进来的。
到了山谷中,天色已经很晚了。赵少龙用大石头挡住来路,这样一来,这里就是一处室外隔绝的桃花源。
赵少龙问谢晚秋:“秋哥,这里信号很不好的,你真的要待在这儿么?外面分分钟几百万上下的生意不管啦?”
谢晚秋抱着溟虹剑白了赵少龙一眼:“几百万而已,就当一个月多喝了点酒了吧。”
聊了一会儿,麦蒙已经端着几道菜摆在石桌上了。
这里吃饭都是用青花大盘,青花大碗,青花杯。赵少龙第一次被惊呆了,端起来研究了很久,不过很快发现这些只不过是晚清的民窑,没有什么价值。
谢晚秋吃饭怎么能没有酒呢?大呼拿酒来。
一行人刚刚在外面吃了午饭来的,现在又围在一起吃晚饭,真是一天的功夫都耗在吃上面了。
麦蒙喜滋滋地看着大家,腼腆地对大家一笑,然后一一伸出手:“等了你们一天了,我叫麦蒙,是少龙的师兄。元瓷你好,虎三爷你好,谢晚秋你好,这位……”
手伸到顾朝晖眼前,麦蒙忽然很抱歉地收回来说:“抱歉,我没留意你看不到。”
赵少龙一手摘掉顾朝晖脸上的墨镜,露出他怪异的瞳仁说:“假的,他不是瞎子。”
没想到麦蒙一看到顾朝晖的眼珠子,忽然恍然大悟:“我说你怎么这么眼熟,你是怪眼儿。顾朝晖是不是?你弟弟顾夕炎呢?”
“我不认识你。”憋了很久,顾朝晖才说。
麦蒙腼腆地说:“我是听师傅说了你和你弟弟的事情。这么多年,他怎么也没有回来看看师傅?”
赵少龙的眼珠子盯着顾朝晖,嘴巴瞪得老大:“等等,哑巴顾真的是你兄弟?你怎么不早说?”
顾朝晖把墨镜戴上:“你也没问过啊。”
顾夕炎是谢家堂的人,谢晚秋当然认识他。这是谢晚秋也眯着眼睛看着顾朝晖,不知道是在盘算这什么。
美酒佳肴当前,一会儿他们就不把注意力放在顾朝晖身上了。谢晚秋当仁不让,豪迈地往杯子了到。
“来,这一杯,预祝少龙和虎三爷征战岐山大会旗开得胜。”谢晚秋破天荒地给赵少龙敬了一杯酒。众人应和举杯,除了元瓷和顾朝晖都是一饮而尽,相当豪迈。
麦蒙做的青蛙又嫩又香,麻辣适中,回味无穷,实在是无上的美味,赵少龙吃多少都不会够的。
谢晚秋也吃的胃口大开,本来以为终于顾朝晖做的菜已经是好吃至极了,谁想到这深山老林里还藏着这么一个大厨子。
众人吃的正开心,忽然听到赵少龙喊:“大鹅,到这儿来,给你肉吃。”然后挑起桌子上最大的一只鸡腿扔出去。
突然从树后面冲出来一头灰扑扑的小兽,冲着鸡腿扑去,凌空接住鸡腿。
小兽几口就吃掉鸡腿,窜到赵少龙脚边还要。赵少龙把大鹅抱起来,捡了一只整鸡给它吃。
大鹅两三口就把东西鸡吃完了,红着眼睛还想要上桌子,被赵少龙一个毛栗子敲在头上嘣地一声作响。
赵少龙拍着大鹅的脑袋:“大鹅乖,这些都是我请来的客人,不准对他们叫,要不然他们分分钟能把你煮了吃了。”
这个小兽一样的兔子很招元瓷喜欢,元瓷招招手,大鹅就跳到元瓷怀里蹭来蹭去,亲热得很,一点儿都不凶。
又吃了一会儿菜,天色渐晚,谢晚秋和赵少龙都是好酒量。麦蒙和虎三爷再喝了几杯都不喝了。
等到青石桌上的菜都撤掉,众人吃的酒足饭饱,麦蒙给众人安排好了住处后,谢晚秋就抱着剑来找赵少龙。
赵少龙洗了脸都准备睡了。
看谢晚秋的样子一定是有什么事。赵少龙不得不坐起身,没想到谢晚秋让赵少龙跟他出来。
敢当谷里没有路灯,天一黑,外面就一片漆黑,只有几点星星,不高赵少龙的视力很好,所以能看到清大部分的东西。
这么晚出来不会是要训练吧?刚刚挨了一天的打,还没有能把今天学的都消化掉呢,大哥你让我去睡一会行不行?
跟着谢晚秋走了一段路,谢晚秋忽然停下来对赵少龙说:“就是这儿了。”
看着漆黑一片的周围,赵少龙满心的疑惑,这儿怎么了?难道谢晚秋要在这儿对老子做出什么不轨之事?
“少龙,白天教你的那些都是外练功夫,你的内劲已经够霸道了,但是不具有绝对优势。听元瓷说,你必须在月下修炼,好了,练吧。”
谢晚秋一定是怕赵少龙偷懒,所以才把他带出来陪练。
但是,老子修炼月下修炼是和女子在水下望月呼吸,双修更好。就是谢晚秋这小子不介意,老子也很介意抱着他双修好么?
“秋哥,这个不是你想的那样的,首先,必须要有月亮。”赵少龙指指乌漆墨黑的天空,只有几颗孤零零的星星,现在是下旬,哪里来的什么月亮啊?
而且元瓷说过,最好在满月的夜晚,抱着女子在水中望月呼吸。没把月亮就算了,没有水也就在算了,连女子都没有就太过分了。
谢晚秋抬头看看天空,果然没有月亮:“还真的没有月亮,那么就来练剑吧。”
赵少龙一头黑线:“秋哥,你喝多了吧,大半夜的练什么剑啊?”
赵少龙眼前又浮现出当初和韩萱一起待在这儿的情景,那个时候佳人作伴,比现在在这儿大半夜地和谢晚秋练剑的要好多了。
谢晚秋被赵少龙这么一说,眯着狐媚眼儿想了一会儿,然后看着傻乎乎站在那儿的赵少龙,终于开口说:“少龙,你以为岐山大会是什么地方?”
赵少龙一知半解,迎上谢晚秋的目光说:“岐山大会不是个地方,是古武界的奥运会。”
谢晚秋懒得和他多说那么多废话,开门见山地说道:“少龙,我实话告诉你,以你现在的实力,去岐山大会,只有一个死字。岐山岛那么多人天天都想杀你,的确,他们不能在会下和你私斗,但是在比赛的时候稍微做点手脚把你弄死,那是太容易的事情了。”
“真有那么容易么?那我怎么三次从岐山岛全身而退?”赵少龙有点不服气,上次被莫婉秋绑去岐山岛,就连全盛时期的莫婉秋都奈何不了他。而宫傲更只是一个手下败将。
谢晚秋又眯着眼睛看了一会赵少龙,说:“目的不一样。前两次你只求报名,哪怕把岐山岛拆了都可以,但是这一回呢?你能把岐山大会砸了不?谁给你颁奖?谁宣布你是第一名?”
谢晚秋拔出剑,在空中画了一个圆,剑身在黑暗中隐隐发亮。
“古武界如今人才凋零,但是门派功法都还是俱全的。没有人知道那一年新出一个天才,也没有人知道对手使出来的武功有多古怪。比如那个怪眼儿……”
“顾朝晖,他那个不是催眠术么?”赵少龙一直对顾朝晖的催眠术很有兴趣的。
谢晚秋摇摇头:“那不是什么催眠术。你见过催眠师不用道具,往哪儿一站,周围的东西就自动被催眠了的么?我让人去查过了,以前在藏区有一个门派叫自在宗。这个门派就有一种非常神秘的功法,可以在神不知鬼不觉中控制一切事物。不过这门宗派,在建国以后就不见了,也许是被仇家灭门了。”
“建国?”赵少龙掰着手指头算了一下,“怎么可能,顾朝晖看起来最多才三十岁出头,建国都六十多年了。”
谢晚秋瞅了瞅木屋的方向,那里似乎有个人在哪儿站着。谢晚秋小声说:“那你还记得麦蒙提到的那个哑巴顾夕炎么?二十年前他就在谢家堂了,那个时候我还不是谢家的家主。我记得他二十年前长这个样子,二十年后还长得这个样子。”
赵少龙惊呆了,难道顾朝晖真的是什么千年老妖?怎么可能,这里是显示世界,哪有什么驻颜之术?
谢晚秋见赵少龙不信,又说:“这次天涯海阁提高了优胜奖励,不但可以得到莫婉秋亲自提升境界,还能得到一颗传说能够起死回生长生不老的药物,也许和这个有关。”
赵少龙抿嘴一笑:“有这种东西,莫婉秋自己早就用了,那个女人不希望自己永远年轻,尤其是像她这么漂亮的女人。”
“那你说得清莫婉秋多大了么?”
赵少龙又一愣,还真是,没有人知道莫婉秋到底多大岁数了。虎三爷年轻的时候被莫婉秋陷害的时候,莫婉秋就已经是二十几岁的样子了。现在过去这么多年,莫婉秋还是二十几岁的样子……她的青春也未免太长了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