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讲的内容,林溪并非全部都是用汤在桌上写的,大部分的话,可以说,包括东北军对妞们的保护、林溪背叛的事情,当局又不傻,难道看不出来林溪是假背叛啊,只是一种交易罢了。
甚至连她和老爷子商谈如何营救我的话,林溪也讲了一些,要是没有这些内容,监听录音显得太不真实,毕竟当局对我的所有势力了如指掌,她只是隐去了萧雅这个最关键的因素。
“事情大概就是这样,小峯,你放心,咱家老爷子说了,就是他那条老命不要,也得保住你这个萧家嫡系唯一血脉!”林溪挥了挥手拳头,表表决心,电视上都是这么演的,一般只要一说为了就谁谁连自己的命都不要。结果都是谁谁惨死,说舍命的那位痛哭流涕一番就拉倒,都是套路。
当然,这也是说给监听器那边的人听的。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我抓住林溪的手,也情绪激昂地说。“告诉老爷子,不要管我,二十年后又是一条好汉……至于那些妞们,你好好安排,帮他们找几个好人嫁了吧,别让她们因为一个死刑犯,耽误一辈子!“
“儿砸!”
俩人抱头痛哭。生离死别。
“行了,时间到了,我得走了。”哭了一会儿,林溪突然挣脱开我,冷冷地说,演技啊!演技啊!这个时候得拖延一点时间才显得真实!
“就这么走了么?”我泪眼婆娑,极其不舍地说。
“面咋样。好吃不?”林溪起身问。
“这是我吃过最好吃的一碗面了,如果下辈子还有机会做你的……”
“哎呀,行了,好吃以后还给你做,走了啊!”林溪受不了我的肉麻,起身哒哒哒地离开了房间。
我有点不太理解林溪的行为,这是对萧雅有多么大的信心呐。万一营救失败,我挂了怎么办?那这就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居然这么随性!
我无奈吃完碗里的面,将汤全部喝掉,然后,故意把面碗墩在监听器那个位置的桌上,震死你们丫的!
当啷,没想到监听器被震掉地下了,我捡起来,假装惊讶地说:“咦,这是啥玩意?卧槽,监听器!你们太恶心了吧,吃个饭也监听,啊呸!”
我将监听器丢向墙壁,摔个稀巴烂。
这并不违规,合情合理,更显真实,论演技,我不是针对谁,除了林碧,我的那些妞们都是垃圾。
抽出桌上的纸巾,擦擦嘴,顺道将桌上的字痕抹干净,丢掉纸巾起身出房间,走廊里空无一人,我得自觉点,尽量麻痹当局,还是回监房老实儿呆着吧。
路过洗手间的时候。我进去洗手,一扇门虚掩,里面似乎站着个人,谁啊,上厕所都不关门,洗完手正要离开,却见那道门打开,林溪探出头来,眼色迷离地向我勾了勾手指,我回头朝走廊里看了一眼,还是没人,便进了小间,咔哒,将门反锁,林溪把我推坐在马桶上,火急火燎地解我的囚服纽扣……
林溪怕被人发现,只用了十分钟,虽然时间短,但因为太过兴奋的缘故,她透了两次,完事后,林溪全身绷紧,搂着我的脖子抽搐几下,突然低头在我肩膀上咬了一口,低声说:“这次不算,下次得好好补偿我!”
说完,林溪从我身上下来,简单收拾一下,开门离开,哒哒哒下楼去,等我弄好下楼时,林溪已经不见踪影,只有范德彪和白倾城站在小食堂门口,表情暧昧地看着我。
我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她走了啊?”
白倾城点头:“我让我的司机送她出去,外面有龙组的人接手,放心吧。”
“多谢典狱长,多谢范主任!”
“嘿!嘿!嘿!”范德彪模仿费玉青,表情夸张地银笑。
“正经点儿!小小年纪能不能不这么污?”白倾城皱眉怼了范德彪一拳,“你送萧峯同志回去!”
“不用麻烦,我自己回去就行了。”我苦笑道。
“不行,”白倾城正色道,“你刚做完,身体比较……比较虚弱。”
“哈哈!白姐你还说我污呢!”
白倾城挑了挑眉毛,背着手骄娇离开,我黑着脸,跟范德彪走向后排监房,一路上没少被他奚落,主要是嘲讽我时间短,草,时间短能怪我吗,是林溪太厉害好不好!
回到监房,因为吃了林溪两顿,时间久了些,那帮犯人都已经回来,对我的眼神,更加冷漠,肯定是因为我享受特殊待遇的缘故,秦冬冬还是躺在床上用被子紧紧裹着自己,我爬上床,拆开一条软中华,刚才范德彪把他的ZIPPO给我了,点燃一支,继续读伟人传记。
尽量低调些。可能明天,最迟后天,萧雅就该来了。
读了十几页,铃声又响,我抬眼看,犯人们纷纷从床下掏出小马扎,整齐地坐在床边。
“干啥啊?”我问我对面上铺那个犯人。
“看新闻连播。”犯人没看我。冷冷地说。
还有娱乐节目啊,我赶紧也下床,从秦冬冬床底下掏出小马扎坐好,秦冬冬也起来了,揉了揉脑袋,拎着马扎坐在我身边,这时我才看清。他的侧脸有一大块淤青,可能是被人给打的。
不多时,监房内悬吊着的电视打开,一段广告,倒计时五秒钟,熟悉的开场音乐,这节目是不是可以申请吉尼斯世界纪录,连播多少年了?
两位主持人字正腔圆地播报,那位女主播感觉长得有点眼熟,闭上眼睛回想,想起来了,长得跟欧阳兰兰有点联像,会不会有血缘关系啊?
套路还是那个套路,几位老的行踪,各个省份涌现出什么什么好人好事,国民幸福指数显著提高,最后是国外人民水深火热,苦不堪言。
看完后,犯人们一点反应都没有,可能天天看都麻木了,电视一关,就该干什么干什么,我收小马扎的时候,看了孙立国一眼,碰巧他也在看我,我便坐在秦冬冬的床上,跟他对视,五秒钟后。孙立国冷笑,转头去接一个犯人递过来的烟,不再看我。
“哥……咱俩能换铺么?”秦冬冬站在床边,捻着双手,怯生生地对我说。
“狱警们让换吗?”我疑惑地问,不知道是否合规矩,秦冬冬点头。
“那就换呗,我正好懒得爬上爬下的。”我笑道。
“谢谢哥!”秦冬冬笑逐颜开,帮我把书和烟什么的从我床上拿下来,又把他的个人物品放到上铺。
“你俩,干啥呢?”孙立国坐在那边,冷声问了一句,他不敢过来,可能是怕被监控器发现。再被揍一次。
“换床,怎么,这还需要你这‘老大’同意是咋的?”我笑道。
“冬冬,不许跟他换。”孙立国目无表情地看向秦冬冬,秦冬冬一哆嗦,马上拿起我的东西往上铺搬。
“别听他的,咱俩换床关他屁事!”我死死盯着孙立国。
“呵呵。你还真说对了,”孙立国摸了摸胡子,“确实是屁事,但不是关我屁事,而是关他‘屁’事!”
孙立国故意把屁字的音拖得很长,我听明白是怎么回事,皱眉转头瞅了秦冬冬一眼,秦冬冬马上把脸别过去,犯人们一阵不怀好意的笑,应该也都知道这事。
我不禁一阵恶心,没想到监狱里面,还真有这种龌龊的事情发生,孙立国不让秦冬冬换到上铺,就是为了行事方便。
“秦冬冬。我就问你一句,是自愿的吗?”待犯人们的哄笑声渐熄,我抬头问,秦冬冬偷偷瞟了孙立国一眼,孙立国咳嗽一声,秦冬冬紧紧咬着嘴唇,不敢说不是,只得闭上眼睛点头,再睁眼时,眼泪就下来了。
“怎么,姓萧的,你也看上这‘二椅子’了啊?”孙立国笑道,二椅子是贬义词,意思为不男不女的人,特指女性化的男性,北方通用的方言,我自然听得懂。
犯人们又哄笑,秦冬冬扭捏着身子,恨不得钻进地缝里去。
“抱歉,我没兴趣,”我抱着肩膀说。“但这是我的床,你要是敢半夜过来,吵着我睡觉的话,老子就他妈阉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