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天豪可能没看见对方隐藏在衣襟里面的手枪,仗着我给他撑腰,还真勇敢地扑了上去,拿刀就捅,连刀鞘都没摘下来,这傻逼,对小角色,用这么狠的招数干嘛,我都怕弄脏了我那华丽的刀鞘!
但对方两人显然也没看出来李天豪手中的玩意是个武器,居然也没有出枪射击,我赶紧从后面拉住李天豪的手腕,看准他的脚步。踢起他在前面的左脚,让他的脚踢向左边混混藏在衣服中的手,又给了李天豪右手一掌,使其扬起金翎刀,用刀鞘挑向右边那个混混的手腕。
堂、堂,两把手枪落地,我鱼跃前滚翻,再起身的时候,两把枪已经在我腰间,李天豪甚至还没发现枪,半劈叉在地上,脸上痛苦不已。那两个保镖实力要比李天豪更胜一筹,知道遇见了高手,捂着手腕跑掉了!
我拉起李天豪,这货呲牙咧嘴地揉了揉大腿内侧,跟我上楼,来到贺老二所在的包房门口时,已经恢复了勇气,一脚踹开门,拎着刀就冲了进去。
我虽然抽烟,但也被房间里的烟气熏得直恶心,索性屏住呼吸,利用长生诀的闭气术维系身体功能正常运转。
“贺老二。我草泥马!我媳妇呢!”李天豪一脚踹在了一把空闲的椅子上,那人应该是去了厕所。
我不禁大感失望,这词儿简直太low了!
“哎呦,我当谁呢!小崽子,这么快就出院了啊!”贺老二坐在离门最远的正首,跟李天豪隔这一整台桌子,这个距离上,正常来讲,李天豪对贺老二毫无威胁。
李天豪回头瞅了我一眼,我耸耸肩,你瞅我干嘛,你他妈才是老大啊!
“贺老二,今天你要是不把我媳妇交出来,我就让你躺着出这个房间!”李天豪这回想起来拔刀鞘了,但话题还是没从媳妇上转移开,引得在座诸位老大纷纷哄笑,看来谁都没把李天豪放在眼里。
“让我躺着出去?你问问诸位兄弟答应不答应!”贺老二收敛微笑,冷笑道,话音刚落,当即有几个急于表忠心家伙拍案而来,吓得李天豪马上就躲到我身边了,众人又是哄笑,我也是颇为无奈,真是烂泥扶不上墙!
“豪哥,对付他们,小弟我就够了,你先一边看着吧。”我顺势把李天豪拉到身后,对他微微行礼。
“你他妈是哪根葱?”坐在门口的一个家伙楞起眼睛问我。
“育才高中老师,张无忌。”我实话实话道。
“卧槽!老师啊!牛逼啊!哎对了,上次我有四个兄弟在咖啡馆喝酒。说被一个育才的老师给打了,是不是就你啊?”
“正是在下。”我抱拳微微一笑,简直是冤家路窄。
“草,难怪上育才门口堵你好几回没堵着,原来是跟李天豪这个小逼崽子混的!”那人骂了一句,抓起桌上的盘子向我砸来。
我没有接,只是伸手,让盘子在我掌心转了一圈,原路返回,盘子里面还有些食物残渣,一点儿都没有浪费,全糊在他脸上了。
他旁边的两个兄弟离席扑了上来,毕竟都是老大,打架还是有两把刷子的,我为了更好地帮李天豪立威,也没怎么用狠辣的功夫,至少动作上跟混混们打架的套路差不多,实则裹挟着内力。两拳打飞了这俩家伙后,我看有人掏枪,连忙从腰间拔出飞刀丢了过去,没扎中,只是当成一块石头罢了,没想到,歪着正着,刀柄打在了那人的手腕后,刀头翻转,正好刺入他的肚子,那人马上向后跌倒,连人带椅子躺在了地上!
“卧槽!还会玩飞刀!兄弟们,上!”贺老二一声令下,除了他和身边一个上了年纪的白发老人,其他所有人都扑了上来。
我觉得还是用刀威慑力更强一些,又用腰间掏出两把飞刀(张璇送我一个牛皮刀袋,可以携带九把飞刀,外加金翎刀)。从左至右走了一圈儿,刀刀见血,但没伤及要害,全都割在了他们是手腕上,防止他们掏枪射击,我这个人很讲原则,你不动我,我不动你,所以放过了贺老二和那个白发的老者,打了一圈回到原地,这帮西城老大们,都已失去原来的威风,痛苦哀嚎着。
“可以啊!张老师!”熟料贺老二依旧面不改色,我楞了一秒钟,将视线转移到了他身边正在喝茶的老者身上,贺老二之所以这么有恃无恐,是不是因为有这家伙坐镇的缘故,但看上去这位老者并无内力。难道跟我一样,故意隐藏实力?
但嘴上不能这么说,我微微一笑,将带血的飞刀在台布上抿了抿,插回背后的刀鞘,姿势倒是蛮潇洒,可以后背没长眼,插过了头,其中一把飞刀的刀尖儿戳进自己臀部,给我疼的菊花一紧,赶紧拔出来,重新调整再插进去。
“贺老二,昨晚的事儿,咱们说说吧。”我拉过那把空椅子,故意不去看老者,装逼道。
“昨晚什么事儿?”贺老二明知故问。
“第一,把我嫂子放了;第二,我要你一条腿;第三,你贺老二,永远离开西城。”我懒得废话,直接提了条件。
“哟哟,给你狂的,敢跟你爷爷我这么说话?”贺老二用大拇指指了指自己,我心里纳闷儿怎么就成他孙子了呢。细一想明白了,他是从李天豪那儿论的,李天豪昨晚不是叫了他三声爷爷么,我是李天豪小弟,自然也得管他叫爷爷,没毛病。
“差点把这茬儿给忘了,那就再补一条吧,第四,贺孙子,你得管我豪哥叫三声祖宗!”我笑道。
“草尼玛!三叔,干他!”贺老二怒了,对老者说。
老者慢慢放下茶杯,微微眯起三角眼,却也没有看我,而是看向我身后的李天豪,干瘪的嘴唇张开:“姓李的,你这把刀,从何而来?”
咦。难道老者认识金翎刀?我马上给李天豪一个眼色,让他别乱讲话,李天豪肯定误会了我的意思,对我点了点头,自信地扬起下巴:“我丈母娘给我的,怎么的?”
靠……
“呵呵,丈母娘?没想到你年纪轻轻的,居然被无相门张门主择为贤婿,失敬、失敬啊!”老头话虽然对着李天豪说,但锐利的目光却席卷回我身上,略带一丝狰狞,没跑了。肯定是个江湖中人,认识张轩妈妈的成名武器,并由此猜到了我的身份,更可怕的是,他的语气中充满戏谑,看来对我这个无相门女婿。并未放在眼里。
“请问老先生,何门何派?”我客气地拱手问。
“人多耳杂啊,老二,捂上耳朵。”老头对贺天一说,贺老二乖乖捂上耳朵。
“天豪,快捂耳朵!”我猜到了老头要干什么。赶紧提醒,李天豪也丢了金翎刀,紧紧捂住双耳。
“无门,无派。”老头笑道,声音听起来不大,但是穿透力极为强劲。尤其是两个“无”字,我虽运气抵挡,却也被震的双耳发痒,更别说地上那些江湖混混们了,无一例外,全都耳朵、鼻孔流血,一脸失神的样子。
看来,老头不想让外人插手我们的江湖事。
“无门无派,那,先生总该有个名号吧?”我缓了缓,又问。
“呵呵,张老师好深的内力!老朽常在江里乘船钓鱼,江湖人抬举,便送个外号,叫‘孤舟蓑笠翁’。”老头颇有些得意地说。
“噢,久仰,久仰。”我客气了一句,什么孤舟蓑笠翁,没听说过,不是御剑门的人就行。
“怎么,不信?”老头皱眉。
“信,为何不信?”我笑道。
“怎么,不跑?”老头眉头皱得更深。
“跑?为何要跑?”我不解道,啊,明白了,一定是这个名号比较响亮,老头觉得我会被此名号吓得落荒而逃,可惜我真不知道,即便知道了又如何,现在就是白鹿原坐在我面前,我纵使打不过他,也能做到面不改色,谈笑风生,气场这东西,是随着实力提升而提升的!
“呵呵,无知者无畏,出招吧!”老头起身,向我摊开一只满是老茧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