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定会让她们后悔让我来做这个任务,因为我会让他们失去一切他们想得到的。
心里下了最狠毒的心思,我面上却依然温言细语的和她调着情说着爱,把她哄的心花怒放,等我们挂电话以后,我冷冷的将手机往远处一丢,好像这样才能去去我和鲍雯聊天带来的晦气。
中午,小翠买了午饭回来,她点的都是我喜欢吃的菜,我有些意外,问她是怎么知道我的口味的?她小心翼翼的说是在我们吃饭的时候,她记下了我常常点的菜,说完她就不敢看我了,似乎是怕我窥探到她‘别有用心’一般,我有些无奈,表面上却道了声谢谢。
小翠一边给我夹菜。一边笑着说:“海哥,你不用跟我这么客气的。”
我挑了挑没,没说话,小翠也不说话,只是魂不守舍的在那里扒饭,我知道她有心事,但我并没打算去窥探少女的心思,因为我怕一些事情会因此一发不可收拾。想了想,我问她:“现在地下拳场那边是不是已经找人来装修了?”
小翠有些懊恼的摇摇头说:“我不知道,我……我没问这件事,海哥,你要是想知道,我立刻就去打听,或者我现在就给干妈打个电话问问?”
我叹了口气,略有些失望,寻思小翠到底是缺少了花姐的智慧,太过单纯,虽然很会察言观色,但要想成为我的人,让我对她委以重任,我还是有些担心的。见我不说话,小翠以为我是默许了,就赶紧拿起手机拨通了花姐的号码,然后把电话给了我,我接过电话,手机那头传来花姐风骚的笑声,她问道:“我的好闺女,怎么?和你的心上人吃饭还有心思打电话给我?”
我咳嗽一声,花姐一愣,随即笑的更加暧昧,说道:“哎呀,原来是海哥打电话过来的呀,海哥,我那干闺女把你伺候的还舒服不?”
我没有接她的话,毕竟小翠在这,我说什么都不好,我问道:“地下拳场那边的事情,你有没有留意?”
花姐果然没让我失望,她笑着说:“当然留意了,托你的福,地下拳场损失了一些板凳什么的,倒也不是什么大事儿,不过说来也怪,犬爷竟然下令好好装修一番,明明半天就能解决的事情,他非要兴师动众,真不知道他的葫芦里卖了什么药。”
我说:“地下拳场每天的利润之大,远超我们想象,装修的事情多耽搁一天,就多一天损失,犬爷不可能不明白这个道理,他之所以执意要装修,恐怕不光是不在乎这些钱,更有可能是他想趁着装修的时候,做什么秘密的战术安排。”
花姐沉声道:“就算你说的是事实,但我也不能靠近了查呀,否则在这种敏感时期,犬爷还不得把我的皮给剥了?”
我淡淡道:“放心吧,花姐,我不会让你冒这个险的,你只需要给我确定一件事。”
“什么事?”
“这个装修队是谁的人。”
花姐想了想说:“好,我会帮你留意的。”
其实这件事我完全可以让陆晓峰的人去查,但是暗中不光有他们,还有鲍雯的人,所以我怕他们过多的动作会引起鲍雯的人的注意,所以才选择了花姐。我相信,以花姐的手段和身份,查这件小事并不难。
挂了电话,我将手机丢给小翠,说:“小翠,以后我交代你干妈做什么事,你就跟在她的身边。学一学她是用什么手段,又是以什么样的姿态完成任务的,学会了,我才能放心让你替我去做一些事情。”
小翠一脸认真的说:“你放心吧,海哥,我一定跟着我干妈好好学,一定会成为一个对你有帮助的人,回报你对我的恩情的。”
恩情?我摇摇头说:“我对你没有恩情。有的只是利用和各取所需,小翠,你不需要背负报恩的枷锁。”
小翠摇摇头,固执的看着我,一言不发,我笑了笑,没有试图去纠正这个姑娘的想法,低头扒饭,她却是在犹豫不决中开了口,而且第一句话就让我不知道该怎么去接,她说:“海哥,你知道我喜欢你,是不是?”
我没说话,小翠低下头说:“我知道海哥你是好人,你不喜欢我,不是因为我是个小姐。而是单纯的因为你有喜欢的人了,我也没指望自己能比得过那个姐姐,因为她太优秀了,优秀的叫我自惭形秽,但是,我还是想跟你说一些事情,如果不说,我心里头会一直都不舒服。”
看着小翠那副难过的样子。我知道她肯定是想起了一些不好的回忆,我说不好的回忆就埋在心里吧,不要刻意提起,因为揭伤疤是很痛的事情。
小翠摇摇头,说:“不,我想跟你说,因为就算你不在乎,我在乎。我想,就算你一辈子不会喜欢我,不会接受我,但至少也要让你知道,我……我没有他们嘴里说的那么不堪。”
小翠说到这里,双手紧紧地捏着饭盒,胸口剧烈的起伏着,我知道这是她紧张的表现,我突然就对这个直率的女孩多了几分敬意,正色道:“你说,我会很认真的听着的。”
小翠感激的看了我一眼,然后给我讲起关于她的故事。
原来,小翠并非没有父母,只不过母亲是个小姐,父亲是个人贩子,两人脾气都很差。而且互相厌恶对方,所以一直都在吵架,但尽管如此,小翠的母亲特别的疼爱她,不过她的父亲对她就没什么好感了,那个男人好赌成性,尽管做人贩子赚了不少钱,但抵不住他好赌挥霍。最后他走投无路的父亲将主意打到了她的身上,想把她卖掉换钱。
那一年,小翠只有八岁,她清晰的记得,她的父亲是如何哄骗她和他一起去镇上赶集的,清晰的记得,面对突然温柔的父亲,她是多么欢欣雀跃的。也清晰的记得,父亲是如何坚决的将她卖给一个四五十岁的老头的,而那个老头就是她的未来‘丈夫’。
小翠原本欢欣鼓舞的一颗心,突然间碎成了渣滓,她哭闹着,哀求着希望自己的父亲放过自己,但是她那狠心的父亲眼睁睁的看着她被带走,要不是在上车的时候,她母亲及时赶到,并且编造了她有艾滋病的事情,她可能那时候就已经被老头给糟蹋了。
老头听说她有艾滋病,哪里还敢要她,加上她妈声称要报警,吓得老头连钱都没有就跑了。那天晚上,她虽然被带回了家,但是后面发生的事情让她宁愿自己没有回来。那天晚上,她的父母发生了激烈的争吵,和往常一样,两人吵着吵着就打了起来,只是往常的结果是她和她妈被那个混蛋老爸打一顿,两人抱着哭一夜,那个老爸离家赌钱去了,可是,那天晚上,她妈却奋起反抗,用剪刀捅了他爸上百刀,然后,她妈把家里所有钱都给了她,让她跑。
当时已经傻掉的小翠根本就失去了所有的思考能力,她拿着钱一路狂奔到汽车站,只是到了之后。她突然清醒了,又哭着跑了回去,回去之后,看到的是她妈悬梁自尽的样子。
说起这些的时候,小翠一个劲的在哭,尤其是想起自己母亲死时的样子,她除了伤心之外,还有着叫人心疼的恐惧,那种恐惧是发自内心的,她的浑身都在控制不住的颤抖,眼泪如决堤一般。平静了好一会儿,她才继续往下说。
父母死后,小翠被父亲一个远房亲戚带走了,那个远房亲戚在邻里邻居面前对她特别好,给她买洗衣服,给她洗澡梳头,让她以为自己真的会被温柔的对待,谁知道当她被带回去之后,当晚她从她妈妈那里得到的钱就被抢走了,然后就是挨打,干活,小心翼翼的活着,她想过跑,却总是被抓回,被打,直到她十四岁那年,那个远房亲戚把她给玷污了,第二天就把她转手给卖了。
小翠说她被卖到了一个小发廊,说是发廊,其实就是做那种生意的店,她逃过,挣扎过。甚至为了获得自由而故意勾引过痞子,想让痞子把她带走,但她统统失败了,她突然不想再挣扎了,她妥协了,也绝望了。后来因为她姿色不错,被花姐看中,花姐就把她带到了人间富贵花。虽然还是小姐,但是花姐给了她温暖和理解,所以无论在别人眼里,花姐有多不堪,在她眼里花姐都是她的好妈妈。
听完小翠的故事,老实说我真的很震撼,也很心疼她,我难以想象,一个十八岁的女孩,她得多坚强才能熬过那些残忍的岁月,才能走过那段坚信无比的路,她没有被逼疯,她的i心灵也没有变得肮脏,相反的,她依然是那个你给她一个甜枣,她就对你感激不尽的傻瓜,她的眼睛里依然有单纯的东西在。
我想起我的妹妹陈薇,想到她如果还活着,比小翠大不了多少,也许和别的女孩,薇薇是辛苦的,但是和小翠相比,她却又是幸福的。
小翠擦了擦眼泪,对我说:“海哥。我跟你说这些,不是为了博取你的同情,也不是想为自己辩解些什么,我只是想告诉你,我走到这条路上,注定了我永远都是肮脏的,洗也洗不干净,但是。我不是天生犯贱,也不是那种好吃懒做,想要来钱快才选择这一行的人,在你没来这里之前,干妈就很少安排我接客,只有在遇到我们惹不起的,非要我接待的客人我才出来,而我也一直都在自主学习。想以后干点别的。”
说到这,她低下头,卑微的说:“可无论怎样,我都明白我配不上你,所以我从来都没有过不该有的念想,我只是单纯的想呆在你的身边,尽心尽力的帮你,仅此而已,我永远不会奢望自己不该奢望的东西,所以你不用感到困扰,我喜欢你,这是我的事情,我永远不会把它变成我们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