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死定了,你知道吗?”
当这句话从左清流的嘴里说出来的时候,哪怕我知道自己才是掌握全局的那个人,但我的心却依旧微微发寒,倒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这个男人的可怕和狠辣,搁着手机都能传进我的心里。
我故作紧张的问左清流此话何意?
左清流淡淡道:“你不是很聪明吗?就没想过,作为地下拳场的负责人,在场子里发生了那么大的事,难道你还能安然脱身?”
听到这话,我故作郁闷的说:“我就是知道这一点,所以才偷偷躲起来的,那个傻大个军人目前还没有下令让他的人找我,但看他那贼眉鼠眼的样子,估计正在想坏点子呢,想必最后我这负责人绝对逃不了,可我什么也不知道,那些看场子的,不是您的人吗?”
顿了顿,我故作恍然大悟的自问自答起来,我说:“对啊。这些人是犬爷您的人,怎么会突然做出这种胆大包天的事情?难道说这里头……有您的命令?”
左清流得意的笑起来,不知道是夸我,还是讽刺的说:“你果然很聪明,也难怪老周跟我说你比王豪更能胜任目前的角色。既然你猜出来了,那我就不妨和你直说吧,没错,这事儿是我一手计划的,但我也是逼不得已啊,谁让上头的人竟然想把我给打下去呢?我辛辛苦苦打了几十年的江山,刚刚享受了几年,还没享受够呢,他们就要对我的江山进行分割和掠夺,你觉得我会忍受吗?”
虽然左清流掩饰的好。但我还是从他的语气中听到了滔天的怒气和不满,其实我能理解他,任谁好不容易从一个屌丝逆袭成了一个风云人物,呼风唤雨,只手遮天,也不想被上头给端了,换作是我。心里头肯定也不平衡,只不过,既然每个地方都有混社会的,为啥上头偏偏对他左清流这块硬骨头出手?我想这一定是他做了啥不可原谅的事情,所以我一点都不同情他。
我故作生气的说:“犬爷,我能理解你的心情,可你不能忍受。这不能成为我被你当作替死鬼的理由吧?我跟着你,是想混出个名堂,想出人头地的,结果你上来就在我负责的场子里搞事情,推我于死地,这是不是有点太过分了?我和你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你为何要这么对我?”
左清流呵呵冷笑几声,说:“你别怪我,要怪只能怪你有利用价值,何况,是你自己千方百计要做地下拳场的负责人的。”
这还怪起我来了?左清流这家伙果然薄情寡义的很,我压着怒火,怒道:“明明是你给我下了套!”
左清流呵呵笑了笑,问道:“所以呢?你打算愤怒的骂我一顿,然后接受命运的安排,被苏广厦给抓住枪毙?”
我说:“当然不,我会说我什么都不知道,这一切都是你安排的。”
左清流哈哈大笑起来,问我有证据证明这件事和我无关吗?我没说话,他还问我知不知道如果一个人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帮着另一个人运毒,被逮到的话,也会面临判刑的命运?
我故作慌张的问道:“你……你怎么这么毒?”
左清流问我怕了吗?我说怕了,说完这话,我看到一旁的苏广厦呗了我一眼,我摸了摸鼻子,就听左清流以一种循循善诱的语气问道:“你想不想活?”
我说:“这不是废话吗?左清流,你到底想说什么?”
左清流呵呵笑了笑。说道::“我想说的是,我这边有条路给你走,有八成的把握能让你远离死神,不光如此,还能让你得到我在冬北一半的权力,就是不知道你是否愿意遵循我说的去办。”
听到这,我故作着急地说:“真有这种保命的法子?犬爷。只要你肯给我指一条明路,我一定会好好报答你的,今天的事情,我也会当作没发生过,至于你说的冬北一半的权力,我不会染指,你放心,我不会觊觎你的东西。”
自以为一切都在自己掌握中的左清流,听了我的话还以为我被他吃的死死的,他颇为得意的笑起来,不急不缓的说:“别紧张,我说的冬北一半的地下权力,并非是在考验你,而是说如果你真的将这事儿办成了。我会将我一半的权力交给你,你不是要平步青云吗?我可以助你一臂之力。”
老狐狸终于露出自己的狐狸尾巴了,我故作兴奋的说:“如果犬爷真是这么想的,那么我是定当竭力为犬爷度过这一场难关。”
我没有点破左清流的困境,但是间接告诉了他我猜到了他这么安排的用意,这样就显得我不那么愚笨,毕竟在他看来。我一定也不是愚笨之人。
左清流并没有因为我看穿他的心思而难堪,笑着说道:“既然如此,那我就直说了吧。如今唯一能让苏广厦,让他上头的人放我们一马的也就只有你爷爷了,从上次你的回答中,可以看出你对你爷爷的事情一知半解,现在我要告诉你的是。你的爷爷他是国家的英雄,不光如此,因为种种原因,上头一直觉得亏欠了他,因此给他留了许多特权,其中一道特权就是‘赦免令’,这就相当于古代皇朝中的免死金牌。只要你打电话给你爷爷。向他求情,他一定会为你而用这一道‘赦免令’的,当然,你要做的不光是求他放了你,还有就是保住冬北我的事业,否则我的那一半权力也没法给你。”
第一次听到求人也这么高高在上的。我心里对左清流十分厌恶,表面上却装作为难的说:“你说我爷爷,他是国家英雄?既然如此,他怎么可能会为了我而做违背原则的事情?”
左清流呵呵笑起来,笑声中好像淬了毒,他笃定的说:“那老不死的不会拒绝你的,因为他让你没有了父母亲人,他对你有歉疚,不会拒绝你的要求,何况,你是他在这世界上唯一的亲人,是不可能再失去你的。当然,如果他也没办法的话,你就只能奋起反抗了,你听好了,墙壁两边是空的,里面藏有大量枪支弹药,你现在不是深得那些拳手的爱戴吗?不如怂恿他们和你一起拿起武器反抗,有那么多观众做人质,你想活下来并不难,不是吗?”
听到这里,我忍不住皱起眉头,原来这家伙在这里藏了这么多的武器,竟然是为我准备的,我想如果我真的按照他说的做了,我藏枪械并且带领拳手和苏广厦他们作对,滥杀无辜等罪名肯定会轰动整个华夏,到时候,左清流留下来的这些手下,肯定也会一口咬定我是整个事件的始作俑者,还有他左清流什么事?他大可以在国外高枕无忧的避难,而且反正他已经把大多数资产和势力都转移到了国外,回来不回来,全要看他的心情了。
这个左清流,算计起我来真是不遗余力啊,我寻思我和他没仇,他都能这么狠心。我要是和他有仇,他指不定还得想到多么恶毒的招数呢。
一想到这家伙的恶毒心思,我哈哈大笑起来,手机那头沉默片刻,左清流问我发什么疯?我说:“左清流,抱歉,我真的很感谢你对我的‘关切’。还有你出的这些‘铁心’的主意,只不过我恐怕要让你失望了,因为啊,我根本就不知道陈江河老先生是谁。他,才不是我爷爷呢。”
手机那头沉默片刻,左清流突然拔高声音,问道:“你……你说什么?”
我没理他,而是对白云飞说:“云飞,重新报告一下,今晚持枪凶徒伤亡情况如何?”
白云飞立刻大声说道:“是,队长,对方总共有二十人,其中八个人被我们用麻醉剂弄晕过去,另外十二人被当场击毙。”
手机那头。左清流的呼吸声开始粗重起来,我则冷笑着说:“左清流,你听清楚了吗?”
左清流终于退去了一贯的冷静,他愤怒的吼道:“你……你是卧底?”
“没错,我是卧底,卧的就是你左清流的底,多谢你肯和我说这么的话。你刚才的话已经作为犯罪证据,将作为日后的呈堂证供。”我说道,耳边传来手机摔落在地的声音。
我挂掉电话,对苏广厦道:“苏队长,怎么样了?”
苏广厦说:“我的人已经锁定了他的位置,他现在应该在飞机上,根据他的航线来看,他很可能是想直接偷渡到菲律宾,我想,他一定有人帮忙,不然不可能敢在天上乱飞,该死的,他这种人,竟然还敢有人为他打掩护。真是活腻味了!”
苏广厦说完,转身就大刀阔步的往外走去,临走前,他说这里的一切都交给我处理了,我于是开始发号施令,很快,这边的所有事情都解决了。我让观众都散了,带队将人间富贵花给围了个水泄不通,然后带着小翠前往酒池肉林。
电梯里,一直没说话的小翠长长吐出一口气,我问她这么紧张干嘛?她一脸花痴的看着我说:“海哥,你以军人的身份出现时,那说话的神态,那举手投足间的气质,真是太迷人了,跟你比,我真的要自惭形秽了。”
我笑着说:“行了,看你嘴巴甜的,跟抹了蜜似的。”
到了酒池肉林,花姐和一些工作的妞正三三两两的围坐在大厅外的卡座那里聊天。好多人的脸上都是惊慌的神色,我进来之后,出示了一下我的证件,负责看守这些人的军人立刻给我行了个礼,我冲他点了点头,然后朝花姐走去。
这时,我看到很多人都议论纷纷起来,有人小声的说:“哎呀,这不是海哥吗?听说他以前是小白脸,现在跟着犬爷混,可犬爷都跑了,他怎么还在这里?”
立刻有人接了话茬,说道:“就是啊,真不明白。而且看他的样子,刚才那个军人好像对他还挺恭敬的,他该不会是什么卧底吧?”
“卧底?像小说里的那样?哇,那也太帅了吧?”
我挑了挑眉,寻思这都给看出来了?
这时,我身边的小翠忍不住得意的说道:“你们还真猜对了,海哥他的确是卧底,而且不是普通小警察的卧底,他可是真正的特种兵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