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陈家的人绝不留情,来一个,杀一个,来一双,杀一双!
沈诺言知道我有多恨他们,叹了口气,说:“其实陈老爷子他对陈家有愧也是正常的,毕竟如果当年不是因为他,陈家不会被胡家和其他家族一起针对,也不会被从四大家族的排名里除掉,沦落成为京城二三线的大家族,他是当初的家族家主,家族的辉煌被他一手断送,他心里有愧,也是正常……”
他说着,看了一眼我沉黑的脸色。继续道:“但是他愧疚,是他的事情,他就算要补偿陈家,也不应该把这份罪孽落到你们的身上。唉,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算了,既然你无法理解他,也已经想好了要与陈家为敌,兄弟我只能尊重你的选择。”
听了沈诺言的话,我心里有些不是滋味,我问他是不是觉得我太不自量力,不以大局为重了?我这样的老大,很不合格,很叫他们头疼吧?
沈诺言没好气的白了我一眼,拿起啤酒说:“再他妈说这种废话,老子就不理你了。我不是怕你会惹来陈家,给我们这些兄弟添麻烦,只是怕你再多一份危险而已。来,喝酒。”
“好。”我笑起来,拿起啤酒瓶和沈诺言碰了碰酒瓶。
这一顿吃了很久,我们两个聊了许多事情,不过基本都是我在说,他在听,这一番诉苦,倒是叫我的心情好了许多。
等我们离开,已经是下午三点钟了,沈诺言叫我等他一下,然后就朝着卫生间走去,我们两个的酒量都不错,所以虽然喝了不少,但也只是微微有些醉意,脑子还是很清醒的。等了一会儿。沈诺言还没回来,我寻思这货是不是吃多了,在卸货呢?正想着,有人走过来跟我说:“请问您是陈先生吗?”
我点了点头,他笑着说:“是这样的,沈先生在厕所吐的不成样子,衣服都脏了,他想让您给他买一身新衣服送进去。”
听到这,我猛地抓住那个服务员的衣领,咬牙切齿的冷声说道:“你们把他怎么样了?”
那个服务员先是一愣,随即从袖子里滑出一把刀,立刻朝我刺来,我整个人往后退去,随即摸出身上的小刀,愤怒的朝他冲去。
整个饭店响起一阵尖叫声,服务员们都紧张的围在一起,有人大喊着“报警报警”,而我看着那个服务员,心里既恼怒又担心。我之所以会有这种反应,是因为我知道沈诺言酒量很好,而且就算吐了一身,他也会走出来,跟我一起回去换衣服,而不会矫情的叫我送衣服到厕所,所以这人一说这话,我就知道,他肯定是在撒谎,而沈诺言很可能已经被他们给抓了。
在我和这人打斗的时候,我的人也已经冲了进来,我一脚将那个假服务生打倒在地,随即蹲下身体,夺过他手上的匕首,卡住他的脖子,冷冷的问道:“我再问你最后一次,他在哪?你的同伙是谁?我告诉你,如果你不照实说,我不介意在你的身上捅上成千上万个窟窿!”
那人惊恐的看着我,说:“他……他被我们的人打晕了,丢在了某个垃圾站,但是我不负责这一块。所以我并不知道他被人运到了哪个垃圾站。”
什么?这些人竟然把沈诺言给丢在了垃圾站,我从地上爬起来,冲出店外,路上的车那么多,我压根就分不清哪一辆车有问题,更何况,恐怕那些人早已经从这条路上消失了。我立刻给三爷打去电话,叫他联系一下交通局那边的人。调取监控录像,看看那辆车去哪个方向了,同时,我回到店内,此时我的人正在调取这家店的监控录像,因为在我们吃饭的时候,我的人一直都在暗处盯着,也许正是因为这一点。所以没人敢破坏这家店的摄像头吧,也就让四周发生的事情得以被全部保存下来。
很快,我就看到这家饭店的后门出现一辆白色的面包车,四五个人从车上下来,其中一个正是刚才和我交手的假服务员,他当时身上穿的还不是这身工作制服,估计为了忽悠我,他进店之后找机会从别人身上抢来的。视频显示,他们进了饭店,然后饭店里面的摄像头可以看到他们进了一个包间,吃吃喝喝直到沈诺言去厕所,那个假服务员才从房间内出来,那时候他已经换了衣服。
他们房间里的人,陆陆续续的去了厕所,没一会儿,外面的摄像头上就传来一个画面。那就是三四个人从厕所出来,一个人身上背着一个‘醉汉’,若不是因为特别关注的话,我险些就被忽悠了——这个‘醉汉’就是沈诺言,只是因为沈诺言被人换了一身衣服,又有几个人掩护,所以我和我们的人一时没认出来。
看沈诺言的样子,大概是被迷晕了,而他是个高手,想要迷晕他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所以这几个人里面,至少有一个身手不低于沈诺言的高手,只有这样,才会在短时间内解决掉他,让他没机会喊救兵。想到这,我看向那个假服务员,冷声道:“你们是谁派来的?”
那种高手,要不就是有权有势之人花高价聘请的保镖,要不就是价格昂贵的杀手,从这些人的气质,和他们的亲近程度来看,这个人应该是前者,因为他和这几个人是很熟的,这说明他们待在一起很久了。
那个假服务员不说话。我冷冷的说:“我问你话呢!”
我的人立刻上去踹了他一脚,粗暴的样子引起店里不少服务员的惊慌。我看了他们一眼,说:“今天的事情与你们无关,我不会为难你们,该打扫卫生就打扫卫生,该下班下班。”
在出事之后,仅剩的几桌客人就已经跑走了,只剩下这些想走不敢走的服务生还有店长。
听了我的话,许多人松了口气,那个店长忙说:“都赶紧先回去吧,别耽误这位先生办事。”
我看了他一眼,他看上去挺年轻的,但是身上有种老成持重的气质,一双眼睛里透着精明,却不叫人讨厌。
他是个有眼力见的,估计已经猜出了我身份不一般,所以他刚才阻止了要报警的服务生,现在又让她们离开,大概是怕大家知道的越多,越会有危险,不错,是个胆大心细的人。
这些服务生见我没说话,如蒙大赦,一个个连工作服都来不及换。就匆匆跑走了,而我的人此时已经看完了监控录像,并记下了车牌号,锁定了他们离开的方向。只是,这车牌号怕是假的,或者这车是租的,否则这些恶人根本不会明目张胆的开着这车离开。
我立刻又打电话给三爷,说了车牌号。他立刻叫人去查了。挂了电话,我看到我的人已经差不多把这个假服务生的屎都打出来了,他也依然咬着牙不肯说。我走过去,缓缓蹲下,望着他说:“还不肯说是吧?”
他摇摇头说:“我不能说,说了我就死了,我也没干什么,求求你,放了我吧。”
我冷笑着说:“没干什么?”
他拼命点头,说:“是啊,是他们干的,都是他们动的手,我只是负责把你引到厕所,可我不是没成功吗?所以我没伤害到你,名哥,看在我没伤害到您的份上。求您放我一条生路吧。”
我感觉自己好像听到了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我问他:“那你把我骗到厕所之后,想干嘛呢?”
他的眼神躲闪起来,支支吾吾的不敢说话,我冷笑着说:“说话,不然我就割了你的舌头,反正不说话,留着舌头有什么用?你说是吗?”
听了我的话,那人面露惶恐,大概是看到我没开玩笑吧,赶紧说道:“原本我们的打算是把你引到厕所,然后我用涂了迷药的抹布把你弄晕。”
“就凭你?”
“当然,里面还有个人等着,我们想里应外合,打你个措手不及的,不过那个人已经跑了。”他说完,委屈的说,“所以我也很可怜啊,我被抛弃了,我一家老小的命都在人家手里握着呢,名哥,我是真不能跟你说,求求你,发发善心吧。我老妈我儿子闺女都会对你感恩戴德的。”
我缓缓起身,冷冷的说:“感恩戴德?他们对我感恩戴德,我能延年益寿不成?”
他摇摇头,我说:“那我为什么要他们对我感恩戴德?”
说完,我给我的人使了个眼色,说:“拿饮料来,给我灌他,灌到他喝的想吐,灌到他尿裤子,也不要停手,一直到他肯说为止,否则就算他拉了吐了,都不要停。”
我说着,看向那个经理,他叫服务生离开了,自己却没有离开,而且听到我说的话,竟然非常的淡定,我笑了笑说:“不觉得害怕?不觉得我残忍?”
他笑着说:“名哥您说笑了,一报还一报,他想害您,您没直接拿刀子捅人已经很给他面子了,您太仁慈了,我为什么要害怕?”
听到这话,我有些好笑的说:“我好久没有听到别人说我仁慈了。”
这时,三爷给我打来电话,说是查到了那辆车的信息以及行踪,原来那辆车是一家租车行的车,今天下午被租出去了,现在被遗弃在一条公路旁,我立刻叫他带人去排查公路附近有没有垃圾站,然后就带人去找他了。临走之前,我让两个人在这里看着这个假服务生,继续用我说的方法审问他,我就不信审问不出来。
二十分钟后,我赶往那条公路旁的垃圾站,三爷已经到了,而他的人正在苍蝇满天的垃圾站里四处翻找,三爷说:“附近有两个垃圾站,王梦如带人在另一个垃圾站找着呢。”
我皱眉道:“梦如怎么会知道?”
他说:“你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正陪安安和梦如逛街,当时安安给我挑了套衣服,我在换,手机是安安给我拿着的,她在外面按的扩音建,所以你的话都被梦如给听到了。你放心,梦如什么大风大浪没经历过?她没有慌了阵脚。她没事。”
我内疚的说:“都怪我她粗心大意了,如果不是我心情不好,诺言根本不会提出来跟我一起去吃饭,如果我当时有听梦如的话,多注意一点四周的情况,也许我就会发现这群人的存在,避免诺言被带走了。”
说着,我看着这满垃圾场的垃圾。心里顿时无比的害怕,沈诺言现在被迷晕了,如果他真的被垃圾给压在底下,很容易窒息死亡的。想到这,我什么也顾不上,冲上去就在可能的地方翻拣起来,三爷也跑来帮忙,可我们翻遍了所有的地方,都还是一无所获,我立刻给王梦如打电话,想问问她那边有没有收获,谁知她先给我打来了,问我找到沈诺言了没。
我的心顿时凉了半截,难道说诺言并没有被扔在这两个垃圾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