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有戏

作者:壹夜成名

  苏若水紧紧抓着我胸口的衣服,乖乖的没有动,没一会儿,她的肩膀开始颤抖,我知道,她在哭,却是压低了声音,不敢放肆的哭。

  我轻轻拍着苏若水的肩膀,说道:“要哭就哭吧,没事儿,我就当你是在给我洗衣服。”

  我说完,苏若水就笑出了声,随即便泣不成声起来。

  我没有安慰她,因为我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说多错多,倒不如叫她哭个够,将对我的期待全都哭光,将对我的爱全都哭光,叫她意识到,我真的已经不可能再变回她的那个有些懦弱的,没用的小弟弟了。

  苏若水哭了很久。到最后哭累了,竟然疲惫的靠着我的肩头迷迷糊糊的泛起困来了,我无奈的将她打横抱起,说道:“真是服了你了。”

  说完,我将她放在沙发上,她失魂落魄的看着我,我蹲下来。说:“公主抱比较容易引人误会,所以我还是背着你走。”

  苏若水重重的敲了下我的头,想必是动了真怒了,她说:“你真的非要看我哭的昏天黑地不可么?”

  我没说话,她则爬到了我的背上,我将她背起来,她将下巴搁在我的肩膀上。双手搂住我的脖子,酥胸紧紧贴着我的后背,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我感觉那两个球好像在动。

  我没有多想,背着苏若水朝门口走去,快走到门口的时候,身后那两个球突然安分了下来。然后,我听到苏若水自嘲的笑了笑,说:“色眯眯的小弟弟是真的要从良,变成禁欲系男神了。”

  顿了顿,她说:“陈名,我纠缠你,让你很不开心。是不是?”

  我低声道:“我不开心无妨,我怕的是你不开心,我早跟你说过了,我不能给你你想要的,水姐,也许我会欠你一辈子的,但是……我也只能欠你一辈子。”

  苏若水低声道:“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人,你是个很优柔寡断的人,尤其是面对感情,不懂得取舍,总想不辜负任何人,有点大男子主义,有点完美主义,但是现在,你变了,你变得‘铁石心肠’起来了,为了能让宋佳音开心,你可以舍弃你以前的原则,当然,这大概也是因为你知道了自己最想要的是什么。”

  我无奈的笑了笑,说:“是这样不错。”

  苏若水也干笑了两声,说道:“我还是输给了宋佳音,她说的那些话,果然都应验了。”

  我没说话,打开门,背着她走了出去。

  一出去,我们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有人已经拿起手机准备拍照了。但被我的人给拦了下来,我则旁若无人的背着苏若水下了楼,刚出门,一股冷风扑面而来,王卫国早就等在了车前。

  苏若水这时说道:“陈名,你背着我多走一会儿吧,来南津这么久。我还没好好逛一逛呢。”

  理智告诉我,答应她是不明智的,但是,也许是今晚又把她给惹哭了,她的伤心欲绝将我的无情无义鞭挞的缩在了角落里,毫无招架之力,所以我点了点头。答应了她。

  我就这样一直背着苏若水沿着大街漫无目的的往前走,走了不知道有多久,苏若水突然说道:“我想放弃了。”

  我心里一跳,感觉到她吻了吻我的耳朵,轻笑着说:“你那么好,我本来就配不上你。”

  “水姐,不要这么说,没能给你一辈子的陪伴,是我没那个福气。”我认真的说道。

  苏若水却突然笑出声来,说:“喂喂,你这是在给我发好人卡吗?我告诉你,你少来哦,我最讨厌这种被人拒绝的方式了,很虚伪。”

  我尴尬的说道:“可我就是这么想的。无论你有着怎样的过去,在我的心里,你永远都是那个站在舞台上唱歌的苏若水,是那个为了我可以把命豁出去的苏若水,是那个在我‘死’后,用日行一善来为我积善行德的苏若水,你那么好。若有人说你配不上我,那人必定是个瞎子。”

  苏若水听了这话,忍不住笑出声来,只是在她笑的时候,有什么温热的东西落到我的脖子里,很快转凉,被风一吹,就像是有冰灌进我的身体里一般。

  我知道,苏若水在哭,我说道:“水姐,我希望你能幸福。”

  苏若水低声说:“我才不要你的祝福呢。陈名,你给我唱歌好不好?”

  我有些意外,说:“你是个歌手,叫我在你面前唱歌,不是在班门弄斧吗?”

  苏若水低声说道:“我不管,我就要听你唱歌。”

  “那好,你要听什么?”

  “你唱什么,我就听什么。”

  她的声音渐渐弱了下来,想必是困倦了,我想了想,说:“那我给你唱首儿歌吧。有助于你睡眠。”

  说完,我清了清嗓子,听到苏若水迷迷糊糊的说:“你当我是小孩子呀。”

  我偏过头去,看着已经在我肩头打起瞌睡的她,说道:“我宁愿你是个孩子,这样的话,你就不会有那么多烦恼了。”

  说完,我就认真的唱了起来:“黑黑的天空低垂,亮亮的繁星相随,虫儿飞,虫儿飞,你在思念谁。天上的星星流泪,地上的玫瑰枯萎,冷风吹,冷风吹,只要有你陪,虫儿飞花儿睡,一双又一对才美,不怕天黑只怕心碎,不管累不累……”

  我一遍又一遍的唱着,直到肩膀上传来苏若水均匀的呼吸声,我知道,她睡着了,我站在那里,想到她说要放弃的话,心里突然有点喘不过气来,明明该开心的才对啊,毕竟这一直都是我期盼着的事情。不是吗?

  可为什么,我还是感到那么难受呢?

  也许是因为我知道苏若水并非心甘情愿的放弃我,所以心里作用在作祟,给自己平添了不少烦恼吧。

  王卫国这时将车停了下来,说:“名哥,回去吗?”

  我点了点头,他下来开车门,我将苏若水小心翼翼的放在了后车座上,然后坐在了她的身边,将她的头靠在我的肩膀上。

  王卫国啥也没说,开车直奔锦绣,到了锦绣之后,苏若水还没有醒来的样子,我知道她这几天恐怕一刻都没有休息好,否则她的黑眼圈也不会重到用粉底遮都遮不住的程度。

  回到锦绣,我将苏若水抱进她的房间,给她将鞋子脱了,盖上被子,她翻了个身,背对着我,寻了个舒服的姿势。我望着她红肿的双眼,内疚,却什么都做不了。

  站在那看了一会儿,我就离开了房间,来到了客厅。王卫国早就等在了那里,见我出来,他就给我冲了杯茶,汇报起了最近的工作。

  工作室那边的情况,大抵和苏若水说的差不多,工作室的选址,在我南津的一处别墅里,四周的安保措施做得很好,工作室的人,是曾经为苏若水服务的原班人马。都是金姐带来的,还有几个被我们那天误打的保镖,也赶来南津了,负责近身保护苏若水的安危。

  王卫国说这几个人身手不错,可惜那天晚上遇到了变态的沈诺言,被秒杀了。

  汇报完工作室的大体状况,王卫国就给了我一份资料。这份资料是关于江城那边的情况的,虽然早就知道江城那个大红袍身份地位不一般,但我还是小瞧了这家伙在整个江城的势力范围。

  江城不同于在地下势力方面,一直发展得比较含蓄的南津,它的乱起源于很早的时候,那时候整个江城充满了‘袍哥’,但是最近几年越发的改邪归正。成为了一个五美四好的城市。

  只是,有些东西已经根深蒂固,也许在表面上已经不那么活跃了,但却依然扎根于江城的骨子里,要说变了,顶多也就是从苍蝇变成了蛆,虽然不明显。但其实这样更招人恶心,因为明面上的东西还好管控,可是这地底下的东西却是最难管控,最难根除的。

  而大红袍这个人,对于江城就是蛆一般的存在,还是个庞然大蛆,他和江城一把手是拜把子兄弟。整个江城甚至是周边的几个城市的二手地下市场几乎都是他们的,这个二手地下市场,可不像我的二手公司这么‘纯洁’,它是真正意义上的‘黑市’,在里面,没有你买不到的,只有你想不到和买不起的。其中生意最好的,就是毒品走私了。

  因为有一把坚挺的保护伞,大红袍这家伙这么多年来混得是顺风顺水,赚的是盆满钵盈,如今在地下势力日益萎缩的江城,他可以说是一家独大,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看完资料,我深吸一口气,点了根烟,笑了笑说:“这家伙,不就是冬北那个扛把子么?我既然能把那家伙干掉,这家伙……呵,也照样不在话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