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书想要暗中杀掉我,这只是今天我要过的第一道鬼门关,后面还有好几道鬼门关要过呢,虽然我早就安排的万无一失了,但是只要不到最后,我就不敢有丝毫的松懈。
小白脸当然知道我说的是真的,刚才的喜色瞬间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凝重,他说:“您说的是,但我相信,以您的聪明才智,一定会平安度过这次的难关的,就像以前的每一次一样。”
我拍拍他的肩膀,冲他笑了笑说:“就算真的过不了这关也没事儿,大不了我们就跑路呗。”
小白脸笑着点了点头,我们一同进了医院。我立刻收起了那抹笑容,换上了一张凝重焦急的脸,荆棘这时已经追了上来,只不过碍于我们此时的身份,他和我不远不近的走着,而且冷着一张脸,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俩的关系不咋样呢。
荆棘低声说道:“铭哥,大少爷在重症监护室,刚刚脱离生命危险,但是情绪极其暴躁,您要小心啊,”
我淡淡道:“我知道,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倒是你,最近是敏感时期。不要和我走得太近,省得连累你。”
他皱了皱眉,说:“可我如果真这么做了,岂不是成了势利小人?我也想帮您一把啊。”
我摇摇头说:“不需要,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是你听我的不会有错,如果你现在帮我,只会弄巧成拙。让我们俩都陷入危险的境地,何况,你如果保存实力,关键时刻说不定还能帮我一把呢,对吧?你就当是为了最危险的时候拉我一把做准备吧。”
听到这话,荆棘只好无奈的说:“好。”
就这样,我们去了重症监护室,刚进去,我就看到钟情苍白着一张脸,脸上罩着氧气罩,一脸愠怒的躺在那里,看样子这次的行刺真的把他给气的不轻,毕竟他是在自己的地盘被人给捅了刀子。
我赶紧冲过去,关心的说:“大少爷,您这是怎么了?”
钟情听到我的声音,虚弱的脸上突然闪过一抹狠厉,原本他躺在床上,一副无法动弹的样子,此刻却突然挣扎着坐起来,一手抓住了我的胳膊,而且是精准的抓住我的伤口处,如果不是因为我的定力十足,那么在这一刻,我一定会露出痛苦的神色,到时候我也就穿帮了。
见我没反应,钟情却并不放弃,他抓着我的袖子,将我的袖子撕下来一块,当看到里面是完好的皮肤时,他浑身一震,不可置信的看着我,随即无力地躺了下来,憋红了一张脸,不知道是累的还是气的。
我站在那里不敢动,忙说:“大少爷,是不是陈铭做错了什么,让大少爷这么生气,让您以为是我刺伤的您?大少爷,请您相信我,我对您忠心耿耿,真的没有任何伤您之心,也怪我,今晚您出事的时候我没在身边,否则我绝对不会让那背后之人动您半根头发。”
说到这里,我特别的内疚,说道:“您放心,我一定给您将凶手给抓回来,也请您相信我。我是无辜的,如果您不相信,可以让您的手下去取证,事发当时,我只是在跟小白脸和他的几个好朋友一起喝酒而已……”
钟情没有说话,事实上他也没法说话,他的脸色特别的难看,等我说完这些话。他直接咳嗽起来,这可把我们几个吓得不轻,我赶紧让荆棘喊一声,荆棘立刻跑走了,我则用担忧的目光望向钟情,不断的重复道:“大少爷,不要激动,您一定会没事的。”
我一边说着。一边拼命给钟情顺气,很快,医生急急忙忙赶来,我被勒令退出病房,随即,医生开始抢救钟情。
病房外,荆棘皱起眉头,有些惊讶的说:“也不知道大少爷怎么了。仅仅因为您的几句话,竟然气成这个样子,要是被老大知道,您又要倒霉了。”
我皱着眉头,一个劲的抽烟,装作很紧张的样子,心里却对这话嗤之以鼻,当然。荆棘会这么想也正常,毕竟他并不知道钟情的动作意味着什么,其实钟情激动是因为他看到我没有伤口,知道我不是凶手,想到自己再一次被人耍的团团转,而他要除掉的我,却对他一阵嘘寒问暖,他顿时又羞又怒。气不打一处来,一时间急火攻心,造成了现在的悲剧。
古时候,周瑜都能被活活气死,现在也依然还有很多人生气活活气死的,所以钟情会突然这样也不奇怪。
经过半个小时的抢救,钟情的情绪稳定下来,病情也被控制了下来,我们被允许进入,我站在远处不敢靠近钟情,表现出一副内疚担忧的模样,他看着我,突然冲我招了招手,那感觉跟将死之人叫人上前交代后事似的。
我走过去,恭敬的说:“大少爷,我在。您有什么要说的就说吧。”
钟情缓缓将氧气罩给打开,哑着嗓子说道:“你给我把凶手找出来。”
从他那咬牙切齿的样子,我看得出来他是真的很愤怒,毕竟他这次差点死了,而且还被耍了一通,如果被他找到幕后黑手,想必他会立刻把那个人给碎尸万段了。
我忙说:“大少爷,您放心,我一定会把那个人给揪出来,为大少爷您报仇。”
这时,外面有人开门,我转过身去,就看到一个眉目清秀的男人走进来,这男人的照片我见过,正是传说中的钟良。
钟良应该是一听到钟情受伤的消息就赶了过来,我看了一眼他的胳膊。那里绑着绷带,而钟情显然也看到了,他的眼里顿时透出了几分森冷。
钟良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成为了一名背锅侠,他快步走过来,一把把我推开,紧张的问道:“大少爷,我听说您受伤了,特别的担心。您没事吧?”
钟情却没有说话,只是异常的愤怒,身体都在发抖,他差点把氧气罩给捏碎了,我生怕他就这么挂了,赶紧把氧气罩给他戴上,他大口呼吸了几口,怒瞪着钟良,看了看我,又指了指他的胳膊,我立刻冲过去抓住钟良的胳膊。
钟良本就对我充满了敌意,被我这么一抓,下意识的就开始反抗,一脚踹向我,同时想挣脱我的手,我抬起膝盖格挡他的脚。当他被我趔趄推开时,我以膝转足,狠狠踹在他的膝盖弯上,他登时跪在那里,我抓着他的手腕,往上一扯,只听“咔擦”一声,他的手腕就脱臼了,他痛苦的大吼出声,我一手抓住他的头,将他的头按在床边上,一脚踩在他的肩膀上,让他无法起身,然后,我拉住他的胳膊往上一扯,再将他的伤口处撕开。
一道模糊的枪伤就这么暴露在了我们的面前。我看向钟情,钟情的眼睛瞪的大大的,望着钟良,咬牙切齿的做了个开枪把他毙掉的姿势。
钟良不笨,相反的,他很聪明,毕竟能想到用“赐姓”来表明忠心的人,所以他立刻就反应过来,知道钟情是误会他了,毫不犹豫的直接双膝下跪,紧张的说:“大少爷,我什么都不知道,您的伤跟我没关系,真的,我这伤口……我这伤口是在路上被人开枪伤的,如果不是我躲得更快。我可能已经死了!”
他说完,钟情更愤怒了,小白脸这个神助攻这时也“蹬蹬蹬”闪亮登场了,他嘲弄的说道:“你的意思是,在大少爷遇刺的时候,你也遇刺了?这天下真有这么巧的事儿?”
小白脸说完,荆棘这个神助攻也粉墨登场,他冷冷的说:“大少爷还没说他的伤跟你有关系呢。钟良,你这么急着撇清关系是什么意思?”
“就是啊,简直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小白脸鄙夷的附和道。
荆棘冷着脸说:“就是,做贼心虚,还不承认。”
钟良顿时意识到自己犯了个大错,他就算猜出了钟情要杀他的理由,但他也不应该说出来,不然不就是做贼心虚了么?他都快哭了。其实这也不能怪他,怪只能怪他太聪明了,太急于的想要摆脱现在的局面,所以才会有这种反应。
我看向钟情,钟情厌恶的看了钟良一眼,示意我动手,钟良看了我一眼,指着我愤怒的吼道:“肯定是他。肯定是他,大少爷,他伤了你,同时叫人伤了我,为的就是把这事儿嫁祸到我的头上,大少爷,您不能相信他,不能就这么妥协啊,不然我们两家被挑拨离间了,谁会是最后受益的人?是他啊,是他陈铭!”
我半眯起眼睛,冷笑着不疾不徐的问道:“哟,这都能扯到我的身上?可是钟良少爷,你是不是太高看我了?这整个无敌帝国,唯一算的上是我跟班的人,也就是我身后的这个杨昆了,他是我的司机兼保镖,其他人跟我的关系,还不如跟荆棘的关系好呢,我怎么找人分头行动,既伤了你,又伤了大少爷?还有,我为什么要挑拨你们的关系?我左右不过只是一个手下,难不成你们两家闹起来了。这无敌帝国就成了我的?你让那些对钟叔忠心耿耿的会长们怎么办?你当他们都是死的?”
说到这里,我嗤然一笑,说:“你太高看我了,我能理解你急于找个替死鬼的心情,但是希望你能够用事实说话,不要因为太急于摆脱自己的罪名就口不择言。”
小白脸附和道:“就是啊,我和铭哥今天晚上可是在徐洲人家吃饭的,那里的客人和老板都可以给我们作证。你想污蔑咱们铭哥,那也得把证据准备的充分一点才行。”
荆棘冷冷的说:“铭哥说的没错,刚才我已经让人去徐洲人家取证了,老板还给我们看了监控录像,确定事发之时,铭哥的确在徐洲人家吃喝呢,你什么都没查清楚,就敢跑过来污蔑铭哥,你也太不要脸了,难道在你眼中,大少爷就这么容易被你忽悠吗?你将大少爷的威严置于何地?”
这个时候,我和钟情统一了战线,所以荆棘给我说话没有丝毫的不妥,钟情听说荆棘已经取证过了,更加信任我,他拿起氧气罩,咬牙切齿的说:“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说完他就将氧气罩重新戴上了,这家伙惜命的很,可不想就这么死了,多冤枉啊。
钟良没想到的看了我一眼,有些茫然,毕竟他根本不知道我之前做了多少安排来导演这场戏,见钟情不相信他,他都要急哭了,指着自己的伤口,说道:“大少爷,我知道今天是有人给我设了局,我估计形势对我很不利,但您有没有想过,如果事情真的是我做的,我怎么可能就这么大大方方的把伤口亮出来?这不是摆明了告诉您我是凶手吗?有我这么傻的凶手吗?”
我皮笑肉不笑的说:“哦,原来这就是你明目张胆的带着伤口进来的原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