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房间,我拿起本子开始制定作战计划,虽然一切准备就绪,但是在没有取得最后的胜利之前,我丝毫不敢松懈,不敢保证我就能成功成为无敌帝国新的王者。
不知不觉过去了一个小时,我做好了计划,伸了个懒腰,起身站在窗户前,望着这座陷入寂静的城市。
这座城市在黑夜里,正常的宛如每一个和平城市一般,来这里旅游的人,谁也不会想到这里的和平地下蕴藏着的是多么深厚和汹涌的暴乱。
外面传来很轻的脚步声,随即传来叩门声,我以为是小白脸,淡淡道:“进来吧。”
门开了,进来的却是本已经睡下的付春雪,她端着一个托盘进来。托盘上放着几碟小菜,一碗粥和一盅蛋羹。
将东西放在桌子上,她望着我说:“我看到你没喝我熬的汤,想着也许那汤不和你的口味,所以重新做了点东西,想必你肯定饿了,吃一点吧。”
她那么聪明,当然会猜到我不喝那汤,和汤的味道无关,只和当初的欺骗有关。
我透过窗户玻璃,看到付春雪穿着睡袍站在那里,眼睛红红的,想必是哭过了。我知道她是个坚强的女人,除非特别伤心的事儿,她绝不至于把眼泪哭肿。
我转过身去,望着她说:“如果你在为之前汤的事儿自责,大可不必这样,因为我知道你也是为我好,我不喝汤不是因为那是你做的,而是因为一看到汤,我就会想起那个家伙一边关心着我,一边做着要我愤怒,要我放弃他的事。”
付春雪微微皱眉,说:“也许他有不得已的苦衷呢,从他每天细心给你熬汤也能看出来,他是真的很关心你……”
我摇摇头,说道:“我不想再聊起这个话题和这个人。我只是希望你别误会而已,好了,我想一个人静一静,你去休息吧。”
付春雪还想说什么,但她又不敢惹我不开心,就点了点头,转身走了,走到门口的时候,她突然转过身来,说:“陈铭,如果看到我就让你想起那些不愉快的话,我可以带着小城离开这里。”
我刚要说话,她就已经走了,狼狈逃窜的样子,颇有几分落荒而逃的味道。
我知道,付春雪这个人虽然坚强,却也敏感,或许是因为失去丈夫以后,受了太多的苦,她总是不愿意好意揣测别人的用意,当初若非我对小城特别好,想必她也不会相信我,乃至接受我,甚至死心塌地的跟着我。
现在,她大概以为我是气她欺骗我,看她不顺眼,所以想要“逃跑”吧。我揉了揉太阳穴,其实我心里是真的挺生气的,但并非气她,而是气所有人对我的隐瞒,只不过这气还不至于让我讨厌他们,不想看见他们。
我寻思大概得找机会跟付春雪好好谈谈了,无论如何,我还是不希望她离开的,毕竟我已经把她们娘俩当成是我的亲人了。何况,她们孤儿寡母的,能去哪里生活?
看了看桌子上的饭菜,我走过去坐下,慢条斯理的吃完以后,再一张纸上写道:“红枣百合粥的味道很好,蛋羹也不错,小菜清淡有食欲,以后多做这种饭菜。”
写完,我还在纸上画了一个卡通人物竖起拇指点赞的图。
我想,明早付春雪来收拾东西,一定会看到这张纸条的,到时候她自然明白我的用意。有些误会,靠口头上的话兴许很难解开,但是文字往往更深入人心。
放下纸条,我重新看了一下整个计划,然后将计划书点着了,随后下楼让小白脸他们集合,说了一下我的整个计划,等确定所有人都明白了以后。我带着他们离开别墅,从别墅后山绕了出去,直奔码头。
码头上都是渔船,我们很轻易的就租用了一艘船,然后前往训练营。
由于普通的船根本无法靠近训练营,所以我们半路上就被拦了下来,但这些都是小事,我只露了个面,就被放行了。不仅如此,我们回来的消息也立刻传到了训练营另外两个会长的耳中,所以当我们靠岸的时候,两个会长已经待人等在了那里。
我坐在船舱内,冷淡的看着码头那两个高兴的会长,想必他们是真的很期盼钟书的到来吧,因为他们的期待不像是装的。
我立刻摆出一副哀莫大于心死的神情,不疾不徐的缓缓走出船舱,看到我是第一个出来的。那两位会长都有些意外,只是因为我之前刚救了他们的命,所以即便这件事在他们看来“不合理”,他们也没有什么不高兴的。
直到我身后的人缓缓抬着棺材出来,这两位会长才露出惊慌的神情,立刻冲了过来,异口同声的问我:“谁死了?”
我看着他们,内疚地说:“两位会长,陈铭辜负了你们的期望。没能将钟叔活着带回来。”
听到这话,他们两个还有他们带来的手下全都懵了,现场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短暂的寂静后,所有人顿时议论纷纷,现场炸开了锅,因为谁也不会想到,曾经不可一世的钟书,真的就这么嗝屁了。
那两个会长更是怒不可遏。以为我在说谎,质问我到底有啥居心。
我皱眉说道:“我能有什么居心?如果你们不相信的话,可以打开棺材看看,躺在里面的究竟是谁。”
听了我的话,好像得到了提醒一般,两个会长赶紧前往棺材那里,在他们的要求下,抬棺的小白脸他们只好将棺材给打开。
当看到棺材里的钟书时,两人神色大变。不可置信的看着我,我故作伤感的看着他们,说:“是我没有保护好钟叔,我真的很自责,更让我难受的是,我竟然让那个杀人犯跑了,让钟叔只能含冤而死,我真是没用!”
两个会长对视一眼,一个人问道:“真凶是谁?不会就是你陈铭吧?”
我就知道。这俩老东西会第一个怀疑我,毕竟我一直以来都不讨喜,他们更是清楚钟书一直想弄死我的事儿,所以钟书突然离世,他们自然会觉得我是不是想要除掉钟书,以绝后患。
我皱了皱眉,沉声说道:“两位会长,无凭无据,你们却这样怀疑我。是何居心?哼,我要是真杀了钟叔,还会回来?你们到底是太瞧得起我的胆量,还是太瞧不起你们自己的实力了?要知道,如今这整个训练营里,你们两个的话语权最多了,我在这种情况下杀了钟书却还回来,难不成是送死来的?再者说了,你们怀疑我。我还想怀疑你们呢!”
“我们一直都在训练营,怎么可能是害死老大的凶手?”一个会长愤怒的指着我骂道:“王八犊子,你凭啥怀疑我们?”
我嘲弄的笑了笑说:“是么?可你们那么拥护大少爷,对大少爷言听计从,大少爷想害钟叔,你们就真的一点不知道?”
听了我的话,这俩人懵了,其中一人反应快一点,错愕的问道:“你这话什么意思?你是说,害死老大的是大少爷?怎么可能?他们两个情同父子,大少爷听说老大出事了以后,一直都焦虑不安,不顾重伤跑去营救老大,怎么可能害死老大?”
我笑了笑,淡淡道:“你还真是崇拜大少爷呢。”
顿了顿,我掏出录音笔,说:“这录音笔里是钟叔和大少爷的对话,听了这段对话。你们就会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
那两个会长犹豫片刻就答应了,毕竟他们的确需要知道真实情况,所以咱们剑拔弩张的局势瞬间得到了缓解,一同找了一个地方坐下谈这件事。
我将录音放给了两个会长听,他们听完之后脸色都很难看,其中一个会长说:“真没想到,平日里看上去对咱们老大关爱有加,尽心尽力的大少爷竟然这样狠辣无情。想必咱们老大去世的时候,心里头肯定很绝望。”
他说完以后看着我,奇怪的问道:“不过,你不是一向为大少爷马首是瞻的吗?为啥你会和大少爷反目成仇?”
我冷笑着说:“我效忠于大少爷,是因为我一直觉得大少爷有情有义,对我信任有加,并且能够让我活着,但是发现了他的真面目以后,我觉得自己错了,而且错的离谱。大少爷为了自己,都能对自己的干爹起杀心,还有什么做不出来的?”
他们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我继续说道:“大少爷本以为我会帮他做事,没想到我却在他要动手的时候制止了他,然后对他好言相劝,结果他就和我反目成仇了。”
“可是以大少爷的能力,怎么可能打得过你并逃跑?”
他们很显然不是好糊弄的,立刻提出了疑问。
我皱了皱眉,沉声说:“这要从大少爷的另一层身份说起。”
“另一层身份?”他们异口同声的发出不可思议的喊声。
“是,另一层身份。他其实是华夏的卧底。暗处一直都有人保护他,配合他,当他们发现无法再利用我帮助大少爷以后,就一起出现,准备置我于死地,只是我和我们的手下也不是吃素的,所以最后他们没有伤到我们,但他们成功掩护大少爷逃走了。”
说到这里,我有些自责的说:“不仅如此。他们还趁乱将钟叔给……“
我没说下去,可是两位会长都明白,我叹了口气,他们的脸色都很凝重,谁也不敢相信,钟情竟然会是华夏的奸细。
看着他们两个满面狐疑的样子,我寻思别说他俩不信了,我都不信,但是不信又能如何?他们还能替一个试图杀了钟书的人洗白?答案是不能,所以说他们只能接受这个事实。
我见他们两个不说话,问道:“两位会长在想什么?”
他们对视一眼,其中一个干咳一声,说道:“没什么,只是在想老大惨死,凶手外逃,咱们无敌帝国又被华夏那边盯上了,以后的路可怎么走?”
另外一个人点了点头说:“是啊,而且,群龙不能无首,否则……咱们无敌帝国会大乱的。”
他说完以后,有些心虚的避开我的目光。
我忍不住想笑,钟书尸骨未寒,他们现在就已经想着做老大的事儿了,真是现实的可以。我没说话,看到另一位会长也急不可耐地说:“是啊,家不可一日无主,国不可一日无君。咱们无敌帝国现在正在危急时刻,更不能群龙无首,得有个人指引大家怎么走接下来的路,如何化解和华夏的危机才行。”
我淡淡道:“两位会长如今是咱们无敌帝国最有话语权的人了,不知道二位有什么意见,或者说,你们谁想做这个老大?”
似乎没想到我会说的这么直接,两人瞬间都有些不好意思。他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大概还没那个脸面毛遂自荐,所以开始互相吹捧,吹捧着吹捧着,就演变成了找对方的缺点,然后越来越针锋相对,最后是针尖对麦芒,直接就吵了起来。
我忍无可忍的说:“二位会长别吵了!”
或许是我愤怒的样子把他们吓到了,或许是意识到在我面前因为老大的位置争吵不休有失颜面,两人顿时乖乖闭嘴。我看着他们,目光锋利的让他们不得不避开,我冷笑着说:“我能体会到两位的良苦用心,但是,你们是不是忘了一件事,那就是钟叔尸骨未寒,按理来说,咱们必须得先举行葬礼,至于老大的位置……”
我卖了个关子,并没有将我们伪造的录音拿出来,而是说道:“还是让大家选吧。”
他们一听这话,顿时点了点头,异口同声的说:“你说得对。”
两人对视一眼,其中一人洋洋得意的说:“让大家选这个方法不错,我想大家很明白,谁是如今无敌帝国最有势力和能力的人。”
另外一个人点了点头,冷笑着看着他说:“你说的没错。”
他们说完,互相哼了一声就离开了。
等他们走后。小白脸推门进来,问道:“名哥,什么情况啊,我怎么感觉那俩会长如今已经争锋相对,反目成仇了?您不是要让他们支持您,拥护您的么?怎么没听到动静啊?”
我淡淡道:“他们都是利益熏心的人,怎么可能会因为一段录音就认可我的地位?”
“那您之前还说……”
我摆摆手,打断小白脸的话说:“我之前的意思是,营造出我对钟书忠心耿耿,并且救他们于水火中的假象,为的是让他们信任我,可没说因此就能让他们拥护我,我要做的是,在我宣布这件事的时候,他们不会反对。”
说到这里,我冷冷一笑,笃定地说:“放心吧,老大的这个位置一定是我的,谁也别想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