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山沉吟几秒,“如果你能收集足够的证据,先说服我,我亲自帮你联系检察院,发起公诉!如果只是你自己出面的话,检察院不会受理。”武山重重说道,“虽然这可能会有很多隐患,但我还承受得住!但是武彤我一时半会不会让她回来,我不希望她卷进这事里面,你也不要和她多说。”
陈光大喜,“好的!那么,就多谢你的理解了。”
挂断电话之后,武山靠在真皮椅子上闭目沉思良久,拿起专线电话,拨出去一个号码,将自己的决定简短汇报了出去,没要得多久,那边回过来一个字,准。
武山长舒口气,目光渐渐变得坚定起来。
方才他的表态,基本等若他武山的确要正式与徐立正杠上了。
或许他并没有在陈光面前表现的那么大义凛然,之前他迟迟不曾下定决心,平白无故的树敌,却又不能将政坛敌人彻底一杆子按死,那太没意义。
毕竟到了他这个身份地位,行事不可能像陈光这般任性妄为,一举一动牵扯甚大。
可如果陈光掌握的证据足够确凿,那么为什么不趁着这个机会一举铲除掉徐立正呢?
徐立正身为学术界转进政坛的学者派,与武山本就不是同一山头,相互争锋也并非一日两日,藏在表面平和之下是永恒不变的暗流涌动。
武山觉得,是该给自己立威了,在下次换届之前狠狠出手一次,通过扳倒徐立正来立威,提升自身地位,的确合适。
得罪一批人自然就会更靠近另一批人。这些东西,他没必要与陈光说得太透。
这边陈光得了武山授意,马上转头又回了茶馆。将自己与武山的电话内容简单与二人聊了聊。
韩老头和郭明正愁得不行,居然转眼又是柳暗花明又一村。立马斗志昂扬。
于是乎,三人决定兵分三路,郭明出发前往登海,联络那名当年的受害者小护士。
韩老头则以私人身份跑一趟,拜会那家失去了儿子的家庭。
陈光自己则即刻准备与华玲前往位于东南省的丁露老家,一旦要做,就要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行动起来!
打徐立正一个措手不及!
陈光与华玲赶到东南省中沙市时已经是第二天下午,甚至忙得连给华玲搬家的时间都没有。当天早上,华玲还昏昏沉沉着没从昨夜的酒劲里缓过来,就给陈光拖上了辉腾。
卓静思原本也想来,但实验室那边她实在走不开,陈光也不建议她也动弹起来,万一给徐立正在学院里的眼线瞧出异常就不好了。
“我说你们三个大姐也太那啥了吧!醉一次我就不说什么了,刚到实验室的时候我以为进了女儿国,现在才发现你们三人全是酒鬼!酒品还特别差!这不是女儿国,这是酒仙林!”陈光将一路上吐得快生活不能自理的华玲拉扯下车,实在忍不住吐槽道。
华玲一手撑在电线杆上。“这能怪我吗?人生大起大落来得太快,正常人都会受不了的吧?你以为每个人都像你这么神经大条呢?”
两人在东南省城中沙市稍事休息,便继续赶往言汀县。丁露的老家位于言汀县中相当偏僻的山村里。
不曾想,从中沙市到言汀县的高速只修到一半,下了高速转进省道,这下就苦逼了。
谁能想到这省道居然能刷新陈光对烂路的认知,堂堂车神碰到这种全是烂泥坑情况,也得跪在地上唱征服。
此时此刻,陈光只恨自己买的不是牧马人大越野,辉腾虽好,地盘不高啊。
华玲倒是淡定。酒劲渐渐散去之后,谈性颇浓。拉扯着陈光吹牛扯淡,讲她在东北的各种见闻趣事。开心了还高歌一曲。
“说真的,华玲姐你唱得没比韩副院长好到哪里去。”陈光快给华玲整崩溃了。
华玲奇道,“你什么时候听韩副院长唱过歌啊?”
“算了,我就不该和你提这个。”陈光默默的打开车载音响,放出左右手经典名曲,把音量开大,好歹是把华玲的破锣嗓子给镇住了。
本打算今晚之前开到言汀县,但因为过于坑爹的路况,天色完全黑下来时,两人才终于到了与言汀县毗邻的岭上县,距离目的地大约还有四十余公里路程。
两人一番商议,决定不走了,明天一早继续赶路,今晚连夜赶过去一方面陈光太累,另一方面丁露的家人只怕早就睡下了,没必要非得去争这半天时间。
两人一道吃过晚饭,早早住进酒店时差不多时间走到夜里八点半。
华玲一手搭在自己房间门前,故意摆出个媚眼如丝的模样,冲着陈光一眨眼,“小弟弟,好姐姐我思来想去,觉着帕萨特也不错,勉强就当个宝马三了。不如,你给好姐姐一个在宝马里哭一场的机会呗?你看这长夜漫漫,咱们俩人好不容易凑成堆儿出来晃荡一圈,你可怎么好让我一人在夜里孤枕难眠?”
说着,她还得意的一挑眉,一舔嘴唇。
大家现在也颇为熟络了,陈光早对她这没个正型的直性子颇有心得,转脸看了她一下,“我掐指一算,发现华玲姐你肩膀比我还宽。小可我喜欢可爱型,对浓眉大眼的你,实在爱不起来。”
“我呸!坦白说,你是不是对卓老师有意思?”华玲见调戏不成,狐狸尾巴漏出来了。
原来,钟月华玲两人早就觉着陈光与卓静思暗地里眉来眼去,认为两人十有*有非正常的师生关系!
女人的八卦天性觉醒,华玲趁着这一同出门的当儿就忍不住想试探一下了。
陈光大惊,“你怎么知道!”
“我去!真的啊!”华玲同样惊了个呆。
“擦,被骗了。懒得和你说,我出门溜达一圈!我和卓老师才没什么呢!”陈光扭头就跑,受不了这浓眉大眼,膀大腰圆的学姐那八卦之魂熊熊燃烧的眼神。
“哎,你要去哪儿啊!”华玲在门口急道。
陈光一摆手,“我想起有个熟人就是这岭上县的,难得过来一趟,我去见见人家。”
他还真没乱找借口,范灵珊一家正住在这岭上县。
确定今晚到不了言汀县时,他就在心中打定主意,趁着来了这里,是应该拜会一下那家人。
自从肾移植手术后,与范灵珊一家已是有个多月不曾联系,也不知道那位捐赠肾脏的阿姨如今身体怎么样了。
不能说给了别人钱,就不知感激,钱财身外物,不及赠肾恩情的万分之一。
电话刚接通,另一头的范灵珊说话却带着哭腔,陈光手里提着的水果补品袋子啪嗒一声落到了地上。
那位阿姨,刚刚过世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