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妹妹是偶像

作者:赵青杉

   新年伊始,华夏媒体就又一次被“程晓羽”刷屏了,不论是因为他让人瞩目的官司,他混乱的私生活,和霓虹太子妃关系暧昧,和夏纱沫还有许沁柠三人同居,还是伊集院静美拍摄的他的纪录片式的专访,又或者一系列尚未发行的单曲《雪の华》、《unravel》、《东京爱情故事》还有《富士山下》,都是大众们关注的视点和津津乐道的话题。

  而旋律优美的《雪の华》热潮尚未退却,《我不在乎一个时代,我只在乎程晓羽》片尾程晓羽自弹自唱的粤语歌曲《富士山下》,仅仅一天就完成了几大音乐网站的霸榜,就连刚刚推出新歌的“偶像计划”都惨遭屠戮,无论是点击还是下载都被远远的抛在了后面。

  一大早看到这些数据的苏巍澜简直肺都要气炸了,他一个人在办公室里冲着镜子大发雷霆,把领带松开了又系上,反复多次勒的自己面红耳赤,才做到了制怒..........三连跌的巨大阴影叫他夜不能寐,元旦节过后,就没有一天能安然入睡的。

  收拾好情绪之后,苏巍澜把制作部的大小头目全部叫来,表情平静的开了会议,再一次强调了“偶像计划”新专辑只允许成功,不允许失败,一定要顷尽全部资源力保大卖。

  早上沪市开盘,“上河”股价再次下挫,苏巍澜这一次没有太多惊慌,吃一堑,长一智,他并不是没有商业头脑,刚刚“上河”才跌掉了四分之一多的市值,稳住了形式,今天虽然又迎来了程晓羽的当头一棒,但这一次苏巍澜早有准备,叫人准备上一年度的年报,又吩咐了秘书找了不少财经网站和杂志写了软文,他相信公布年报之后,市场能够回复信心,毕竟去年的收益还是相当不错的。

  只是经过这些事情,苏巍澜还是十分悲哀的发现了程晓羽对于上河的重要性,那是他这半个外行不能取代的,更不是现在制作部的这些庸才能够取代的,而作为一个唱片公司,什么都是虚的,音乐好不好卖钱,才是检验成绩的唯一标准。

  苏巍澜坐在老板椅上实在想不明白事情怎么突然就变成了这个样子,其实他最初完全不想和程晓羽决裂,在他看来任何与利益相关的事情都是互相妥协、彼此让步,有什么不满大家慢慢谈就是,但他却没有意料到,程晓羽根本不按套路出牌,一言不合就跑了,连股份都转给了苏虞兮,一点余地都不留。

  在他的人生中,这样任性的人,几乎都是失败者,可此时苏巍澜却觉得自己一点都看不懂程晓羽,看不懂这个私生子在想些什么,说他不在乎,他一直在竭力争取“上河”的控制权,说他在乎,他连股份都可以不要,跑去霓虹受审。

  苏巍澜叹了口气,无奈之下只有给苏虞兮打电话,希望苏虞兮能帮忙媾和一下,无论如何想办法把程晓羽给弄回来,这一次股价的雪崩,已经叫“上河”产生上百亿的损失,而他现在已经承受不了再一次的失败。

  只是苏巍澜完全不知道自己所托非人,他一点都不清楚,之所以“上河”连续跌停三天,就是目前这个可以说是个人持股最多的妹妹——苏虞兮,幕后操纵的。

  苏虞兮挂了苏巍澜的电话,面无表情的打开“上河”的k线图,马上发了信息给几个她控制的股票工作室,叫他们准备入场。

  对她来说,慢慢的蚕食“上河”,不过是个毫无难度猫捉老鼠的游戏,这种毫无难度的事情,苏虞兮几个月就能做到叫苏巍澜卷上铺盖滚回京城,但在华夏,商业怎么也不能完全脱开政治的因素,因此“上河”的控制权实际上并不关键。

  而苏虞兮的目的也从来不在于“上河”,“上河”不过是个战场,她在这个战场上隐蔽在苏家的腹心,小心的试探,耐心的寻找苏家的破绽。

  只有这个庞大的家族垮掉了,她才能获得真正的自由..........

  ..........

  上一年度“金龙奖”因为缺少了程晓羽和“毒药”显得有一些乏味,但开年程晓羽官司被反转,以及程晓羽和夏纱沫在“红白歌赛”上联手奉献的精彩表演,加上程晓羽首次接受采访的纪录片热播,又在华夏和霓虹掀起了一阵程晓羽热潮。

  在霓虹不少大牌艺人通过nhk联系程晓羽,要求买下《雪の华》的版权或者翻唱权,还有不少唱片公司得知夏纱沫已经和“上河”解约,更是挥舞着大把的钞票要求帮夏纱沫出唱片。

  而《富士山下》这首粤语歌曲也一夜红遍大江南北,更是被广大听众捧为粤语歌曲复兴之作。

  而程晓羽竟然写了一首粤语歌曲,也着实跌破了大众的眼镜。

  就连资深“药粉”郝艺风也写了一篇解构《富士山下》的文章,来赞叹程晓羽的天纵之才。

  “我一直在竭力的避免自己成为一个‘羽吹’,然而发现这种避免是徒劳的,相比‘毒药’作品的羚羊挂角、无迹可寻,程老师一直是一个典型的科班音乐作者,只是他作品的高度和广度,目前在华语乐坛似乎没有对手。

  因为别的作者写出几首好作品就足够混一辈子,比如大家熟悉的黄蒙拉,赵太生,谭宝硕,龙向荣,金俊等等,可像程晓羽这样词曲一肩挑,并且首首都是经典的,除了‘毒药’勉强能追的上程老师的脚步之外,其他人在经典作品的数量上实在不能相较,并不是前面的不好,而是后者太强大。

  我们一直都把目光聚焦在程晓羽的编曲以及谱写旋律的能力上,却忽略了他的另一项神技,作词能力。他不仅中、英、日三种语言的歌词写作切换自如,现在还能写出粤语歌词.........这实在叫人感叹,有些人天生就是上帝的宠儿。

  作为一个广东人,对于粤语歌我是有感情的,有幸也帮忙填过几首歌的词,但是看看我的作品却有些汗颜,被一个尚海海龟碾压的渣都不剩,此刻内心是十分崩溃的。

  *十年代广东乐坛是华语乐坛最耀眼的一角,为大家奉献了无数的经典名曲,可如今逐渐式微,我心里是有些遗憾的,但今天程老师这首《富士山下》叫我看到了一丝曾经的辉煌。

  我为什么说写词是程老师的神技之一,要知道每一种语言歌词的用韵,是完全不一样的,就连粤语和国语,虽然语种一样,但用韵区别也是天差地别的,光是能用多语种的韵这一项,就足够让程老师,称之为神人了。

  仔细解读这首《富士山下》,用韵真可以说是用得出神入化,虽然明显可以看出他比较偏好o这个韵,但他对不同韵脚的使用都非常均匀,而且能在最合理的地方换韵,对假韵的运用也十分合理。

  而最重要的是,程晓羽在所有能够用入声韵的地方,都会最大限度使用入声韵。而纵观程晓羽的其他歌词,对于入声韵的使用,无论从数量还是比例上,程晓羽应该都是华语词坛里面最高的一个。这个敏感度在华语词坛里面,是绝无仅有的。

  一般来说没有十年的填词经验,恐怕也不可能有这个触觉。

  第一句,“拦路雨偏似雪花”的“花”字,是“a”韵,这个韵和后面的“o”韵是不一样的。不同于汉语里前鼻音后鼻音,“a”和“o”在口语里面是能够非常明显听得出差异的,但在演唱这歌时,一般人基本听不出这是两个不同的韵,这种技巧称为押假韵。这是粤语填词词一个非常重要的技巧,因为有很多非粤语区生活的朋友想学填粤语词,大多都会拿着一本韵书来对照,因此他们完全不会使用假韵。

  最后在副歌部分,程晓羽清一色用了“ko”这个入声韵。由于现代国语入声系统已经消失,所以很多北方的朋友可能很难体会到——由于入声发音的汉字相对比较少,而且粤语9个声调(口语为10-11个)里面,是没有“阳平入”这一调的,因此流行曲里面,能够用入声来押韵的机会很少。而像《富士山下》里面,对同一个“入声韵”连续使用这么长,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不是一流的填词人,一般不会这么冒险选择用这个韵。

  但如果只是韵用的好,就是一个好词人吗?显然不是。

  还有人觉得写歌词是件容易事情,实际上写词跟写诗一样,没有灵气是写不出什么好歌词的。我们来解读一下这首《富士山下》的歌词犀利在哪里。

  要了解这首《富士山下》必须先从这个名字开始,为什么这首歌要叫做《富士山下》而不是《华山下》,《黄山下》、甚至《天山下》,是因为富士山下有个地方叫做“aokigahara(青木ヶ原)”,富士山下的aokigahara,被称作suicide.forest(自杀林),因此你所忽略的标题,是这首歌的切入点,程晓羽是以“生死”为题来展开这首充满禅意的歌曲的。

  第二个大家也许没有注意到的重点,这首歌曲的英文名字叫做《aningless》,既《悲伤是无意义的》这是《富士山下》英文名直译翻译。

  这个英文名表达了程晓羽希望悲伤的人对悲伤采取的态度:悲伤是无意义的。

  我们逐字逐句的去分析歌词:拦路雨偏似雪花,饮泣的你冻吗?

  寥寥数字就描绘出了一个叫人心酸的场景,“雨”代表悲伤的情感,而若是“雪”就更加哀伤唯美,“饮泣”即是泪如雨下,翻译过来就是,这下着雨天气,似乎雨滴比雪花还要冰冷,而悲伤着哭泣的你,会不会已经感受不到这雨水带来的冰冷了?

  .........(就不逐一的翻译了,别大家说我水.........)

  “忘掉我跟你恩怨,樱花开了几转?东京之旅一早比一世遥远。”这里似乎有程老师对自身情感的剧透,不过和程老师去过东京的人太多了,好像也找不到答案。

  忘了“我”跟你的恩怨(这里为什么用恩怨?说明两人的纠葛非常的深,不仅仅是爱情那么简单),这是樱花第几次开了?似乎东京之旅已经隔了很久。(“东京之旅一早”就是至‘东京之旅’这件事的影响,对两人来说非常深远,改变了“我”的“一世”。一个转身,一个决定,走上的路,可能完全不同了。)

  “你还嫌不够,我把这陈年风褛,送赠你解咒。”

  “我”对你的安慰或者说付出还不够吗?那“我”把这件“风褛”(就是前文有“襟花”的那件)留给你做纪念,希望它能帮你解脱魔咒。

  这首感情真挚的歌词,多少映射了程老师的内心经历,这首歌虽然主要是想传达《aningless》中的meaningles“释怀”,然而我们看到的更多的是无法释怀。

  这是一首歌关于:“生死”、“爱”、“活在当下”的歌,而听众也可以站在多个角色,安慰者、被安慰者、看客等等去展开这个故事。

  毫无疑问这是华语乐坛难得经典作品,更是近年式微的粤语歌曲的新的巅峰。

  在整个华文音乐界中,目前来看‘毒药’和程晓羽成就最高。

  两个天才,程晓羽是反思主义者,‘毒药’是行动主义者。

  因此,前者想在一首词中想倾诉的东西太多,有时甚至有点“隔“.这个就是程晓羽为什么雅时很雅,俗时很俗,很多时候他仿佛两个不同的人,也令人爱恨交加的原因。

  而‘毒药’的歌词非常的天马行空、羚羊挂角,和程晓羽呈现了完全不同的美感,尤其是‘毒药’的华夏风填词,堪称一绝。

  其实,他们两个风格有别,实在不应该再拿来相互比较了,这也源于当下乐坛音乐人稀缺的困境。

  想当年华语乐坛鼎盛的时候,郑江横、黎少明、林国振、潘良、陈玉琪、周弘辉、潘少源、周茂、刘奉辉....百花齐放,到如今只得这两个人,实在叫人慨叹.......

  但这个时代,如果你不知道听什么音乐,只得你读不懂的程晓羽一人,也许就足够了..........

  (今天完成八千字更新,新的一个月,希望大家多多支持,虽然没有标记加更,实际上是一直在补欠下的更新的,这个月会稍微加快节奏,改掉自己过于文青的毛病,奉献更精彩的剧情给大家欣赏.......)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