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杜从病床上起来的时候,时间已经是四月了。
汉斯后来不敢调侃他了,感冒躺了一个周,这超出他的认知,要不是李杜一天天好了起来,他都打算给他办理转院去大医院了。
李杜希望转院去圣约翰红十字医院,不过考虑到苏菲是外科医生自己不归她管,于是就放弃了这个希望。
汉娜每天都来看望他给他送饭,这是最靠谱的一个人了,萝丝十指不沾阳春水、汉斯做的饭连他自己都不敢吃……
对于他的感冒,汉娜表示不解:“你来到旗杆市半年多从没感冒过,这次怎么这么严重。”
汉斯用怪异的眼神看着他。
李杜很敏感的注意到了,问道:“你踏马这是什么该死的眼神?别调侃我了,我只是被雨淋湿了而已!”
汉斯笑了笑没说话,等到汉娜离开,他拖了张椅子坐下。
“怎么了?”李杜感觉他的情绪不对。
汉斯说道:“有件事我得告诉你,你做好准备,不过我觉得你有一颗大心脏,肯定不会在意这种事……”
“别跟娘们似的婆婆妈妈,说!”
“ok,你重感冒这么久没有恢复,外面捡宝人盛传你不是普通感冒,他们说你感染了hiv病毒,患上了艾滋病。”
“啥?”李杜懵了,“艾滋病?卧槽踏马的谁造谣?谁踏马这么恶毒?!”
能让汉斯把这件事认真说出来,显然已经很大条了,否则他应该用玩笑话来说。
汉斯道:“你别怕,你没感染……”
“我踏马当然没感染了,老子还是童子身!老子怎么可能感染hiv?”李杜愤怒的打断他的话。
结果他没有完全康复,情绪一激动呛得咳嗽起来。
阿喵利索的叼着个纸杯跑过来,里面装着半杯水。
汉斯示意他冷静:“我知道你没感染,事实上医院在早期也有这个猜测,因为发生这么严重的感冒,说明你的免疫系统出了毛病。”
导致艾滋病的hiv病毒本身对人的生命没有伤害性,但它可以瓦解人体免疫系统,而免疫系统一旦崩溃,那人的生命就没有保障了。
简单点说,感冒病毒攻击正常人,几天后会被免疫系统自动清除,而攻击了艾滋病患者,那会转成重感冒,然后恶化为脑膜炎、肺炎等等,最终致命!
“医院给你做了hiv病毒检测,发现你没问题,只是cd4和cd8等免疫细胞含量有些低,当然经过治疗,你已经很健康了。”
“cd4和cd8又是什么?”李杜很茫然。
汉斯一脸你真是乡巴佬的表情:“它们都是人体免疫系统中的重要免疫细胞,算了这个不重要,总之,你其实很健康。”
李杜当然知道自己很健康,可是外面的人不这么认为了。
四月二号,天气晴朗,那场暴雨之后,旗杆市就暖和了起来,现在外面已经绿草如茵、花开满地。
早上他准备出去溜达一下,结果接到了菲尼克斯蒸汽朋克旅馆的老板打来的电话。
电话里,铁人比德斯先问了他的恢复情况,然后说道:“李,别对生活失去信心,艾滋病并不可怕,我有一个老伙计已经带毒生存二十多年了,他在这方面颇有心得,你需要认识一下吗?”
李杜无奈道:“比德斯,我不知道你从哪里听到的传言,我没有感染艾滋病!”
“啊?该死的,是有人造谣?那真是太抱歉了,我也觉得你不可能感染艾滋病,好好享受阳光,再见伙计。”
这个电话让他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到了晚上,李杜把汉斯叫了过来,说道:“带我去捡宝人的酒吧。”
汉斯犹豫道:“你不是不喜欢逛酒吧吗?”
李杜说道:“我好奇行不行?”
“行,你是我的哥,我听你的,走吧。”
汉斯去的酒吧就在李杜捡到阿喵的山脚附近,那是旗杆市的红灯区,附近酒吧众多。
他们去的酒吧叫‘原始*’,装潢风格粗犷狂放,吧台、椅子和桌子都是花岗岩、玄武岩质地,酒杯和装饰品是原木打造,墙上有线条简单的岩画。
汉斯说道:“这老板是聪明人,捡宝人都是粗货,喝多了一言不合就打架,很容易损毁桌椅,但你用了花岗岩,那就不会有损失。”
李杜道:“谁毁坏了让谁陪不就得了?”
汉斯笑道:“你想的真简单,首先,这些红脖子有钱赔吗?其次,打扫卫生和重新装修不耽误时间吗?”
酒吧里声音嘈杂,浓重的酒气弥漫在每一个角落。
一些穿着暴露的女人在人群里穿梭,不断有人去摸她们的胸部屁股,这样女人的尖叫声、男人的嬉笑声,打情骂俏的声音不绝于耳。
“真乱啊。”李杜感慨道。
但汉斯就喜欢这种乱糟糟的环境,他进来后立马随着音乐抖动起身体。
很快有人注意到了他,喊道:“福老大,你不伺候你病床上的小可怜儿,来这里寻欢作乐干嘛?”
“哈哈,他肯定是玩腻了那小子的菊花……”
“你们眼瞎吗?那个就是他的搭档,狡猾的中国李!”
最后这个声音喊的很大,不少人听到了纷纷扭头看过来。
李杜也扭头看,看到一张熟悉的面孔,曾经在哈雷摩托仓库中被他收拾过的兰比斯。
对方注意到他观察自己,便狞笑一声做了个黑帮割喉动作。
汉斯说道:“如果你在乎他们的屁话,那你就输了。”
李杜冷哼一声坐下,道:“给我点一支牛奶。”
汉斯瞪大眼睛:“玛德娘们在这里都喝酒!”
李杜说道:“没关系,谁嘲笑我娘们,我就和他拼酒!”
汉斯咧嘴笑了起来,他想起了李杜那轻易放倒疯牛卢卡斯的恐怖酒量。
酒吧不是独善其身的地方,你不惹麻烦麻烦会主动上门,他们刚坐下,一个醉醺醺的大汉就走了过来。
“嘿,小子,你走错门了,这里不是gay酒吧。”
同性恋是传染艾滋病毒的最大渠道,血液传播在美国控制的已经很好了。
汉斯一把将他推开,轻蔑道:“皮卡度,滚去你的酒瓶子里吧,我们不和该死的酗酒鬼说话。”
“酒鬼能活到八十岁,艾滋病还能再活八十个月吗?哈哈!”大汉竖起中指嘲笑起来。
后面又有一名捡宝人走了过来,说道:“我们不歧视gay,但我们不想和艾滋病待在一起,福老大,带你的伙计离开行吗?”
其他人跟着火上浇油:
“法克,老子回家还要抱孩子呢,艾滋病隔着老子远点!”
“难怪这小子总是能捡宝得手,他肯定和那些仓库老板有肮脏的腚·眼子交易!”
“我倒是听说他和魔鬼交易,哈哈,魔鬼后入了他,然后他感染的艾滋病毒。”
李杜对这些话充耳不闻,他问汉斯道:“你知道这个恶毒的消息是谁传出去的吗?”
汉斯道:“我可以查,要收拾他吗?”
李杜冷冷的扫了周围这些捡宝人一眼道:“不用了,我要收拾所有人,始作俑者跑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