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戚无助的这位农家大姐,被侯国堂这么连哄带吓的,样子更加无助了,她突然做出了一个惊人的举动,“扑腾”一声就给村支书跪下了,祈求村支书给乡上的领导求求情,能不能给点补偿款。顺利的让两位老人下葬。
侯国堂拿着一个牙签,剔着牙,一副黄世仁的样子,他自得的说:“这样吧,看到你们这么可怜,都是街坊四邻,我们村委会也不能袖手旁观,我们村委会给你拿五百元钱,你们就不要在乡上闹事了,可以吗?”
“就五百块钱啊!是不是有点少啊!”农村大姐跪在那里,鼻子一把泪一把的!
“五百块钱,就不少了!你如果不答应,五百也没有!你去闹事吧。”村支书两面三刀的说:“要不是我给乡上求情,早就把你们都抓起来了,是看在我支书的面子上,才没有抓你们!”
农村大姐无奈,看表情,就要答应支书的要求,五百元钱,就草菅了两条人命!
唐诚目睹到这里,肺管子都有点被气炸了,不能让这个农村大姐和狗官们达成协议啊!唐诚已经让省里有关部门过问此事了,一旦上级过问此事,这个孙潭乡一定会足额或者是超额补偿给死亡老夫妇家属们款项的。
所以,唐诚就不能让弱势群体这么仓促的就被当地的贪官污吏给糊弄了!
唐诚的脸色铁青,起身返回到了自己的雅间里,唐诚看着牛发,曾经年少时的血性和无畏,又一次回到了唐诚的身上,唐诚最看不惯的就是糊弄和压榨老百姓了,把老百姓玩弄于股掌之间,唐诚最重视的就是民心,正所谓是民心不可违也不可欺!
唐诚火了,立即就把牛发叫到近前,对方悦和牛发耳语了几句,牛发会意,立即就照办了。方悦脸红了,她说:“我可从来没有做过这样的事啊!我恐怕装不来。唐诚,这样可以吗?”
唐诚点点头。
方悦说:“省长也可以不讲理啊。”
唐诚说:“都是被他们逼的。”
牛发喝干了面前的一杯酒,就和方悦出来了,方悦就经过了那个村支书的面前,这个时候,那个农村大姐正要接受村支书的妥协条件呢,方悦紧靠这个村支书的身前走过,方悦是美女啊,身上有种浓郁的香气,又是大城市来的,气质又优雅,对男人有种天然的吸引力,果不其然,喝酒的侯国堂,就把目光从跪着的农村大姐身上,转移到了方悦的身上,何况,方悦又靠的他比较近!
农村大姐发现了侯国堂的注意力不在她身上了,就喊了句:“侯支书,侯支书!”连喊两声,都没有把侯支书的眼神从方悦身上拉回来!侯国堂死盯着方悦的胸看。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出现了一个让人想不到的情况!
方悦突然是回身,就给了侯国堂一个响亮的大嘴巴,然后嚷嚷道:“耍流氓啊!”
一巴掌打的侯国堂是眼冒金星,彻底是晕菜了!他怎么也没有想到,看看美女,就被揍了一巴掌!
他激灵了一下酒醒了,也不顾得再和农村大姐商量补偿款的事了,上来,就冲着方悦要回击,这是孙潭乡啊,他是支书,俗称是地头蛇啊,几时遇到过这样的怪事啊!看看美女,就被揍啊!
他激烈的嚷道:“我, 我那里耍流氓啊!看看你,也犯法啊!”说完话,张手,就要还击方悦!
小子也够损的,还击就还击吧,还是冲着方悦的胸上去的!老鹰抓小鸡啊!
可是,牛发就在身后保驾护航,等着呢,看到侯国堂出手了,牛发猝然出击,还没有等侯国堂的手沾到方悦的身上呢,牛发的腿先到了,一脚就揣到了侯国堂的前腿臂上,让这个小子当时就咔嚓的摔倒在地上,来了一个狗啃泥!
可是,饭店里那是水泥地面啊,不是地里的松土,登时,这个小子的鼻子就被磕破了,鼻尖蹭掉了一块皮,鲜血直流!
他就像被杀猪似的,嗷嗷叫起来,在地上就打滚嚷道:“张乡长!张乡长!王书记!”喊起他喝酒的同伙来!
一听到这里打起架来了,张副乡长以及管理区的三个干部冲了出来,看到侯国堂已经被揍趴在地上了,满脸是血,张副乡长就惊呼道:“这是怎么回事啊!谁打的啊?”
侯国堂就在地上指指方悦和牛发!
张副乡长就逼问牛发说:“为什么打人啊?”
方悦就佯装擦着眼泪,委屈的说:“他,他对我耍流氓!”
一听这个话,地上的侯国堂就委屈的从地上爬起来,半蹲在地上,争辩到:“我,我没有!我就是多看了她几眼,这也叫耍流氓啊!”
一时之间,这个张副乡长也弄不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了啊!他比较熟悉这个侯国堂,这个家伙平常就是有点好色!
他看到了侯国堂满脸是血,还是抓紧时间拨打了报警电话,另外,也给医院打过去电话,先救人再说。
为了防止方悦和牛发溜走,他们还要暂时的看管起来方悦和牛发,等待着警察的到来。
就在这个时候,孙潭乡的党委书记赵德智给他打来了电话,问他在那里呢?张副乡长回答说在外面吃饭呢!赵德智说马上回来乡政府!
张副乡长就问道:“是不是要抓人啊?”
“我抓你个头啊!出事了!”赵德智说:“刚刚得到了县里的通知!省里出发了关于危房改造项目的督导组,就要来我们莲花县了!这个时候,我们必须尽快的处理好草堂村的这件事!千万不能让上级知道了!”
张副乡长汇报说:“我正和草堂村的侯支书在一起呢,他被人打了,我需要处理一下。”
赵书记说:“被人打了,严重吗?先不要管他了,把他交接给其他人负责,你马上回来。”
张副乡长就回去了,把春香饭店里的事,就委托给其他人办理,嘱咐一定要看管好唐诚,交给派出所的人处置。
张副乡长回到了乡政府,面见了乡镇赵书记,赵书记严厉的问张副乡长说:“你老实讲,乡里下拨到村子里的关于危房改造的补助款,是不是发放到村民本户手里啊?”
张副乡长看到书记这么严厉,忙回答说:“并没有直接发放到村民手中,是让村支书代领的!”
赵德智听后,在房间里踱了几步,他说:“去年,我们乡政府盖食堂,就是挪用的这个危房改造款,村子里如果再截留一部分,那么,到农户手中的钱,就微乎其微了,如今,又出现了危房砸死人的事,而且,就在这个节骨眼上,省里要派督导组来我们莲花县检查,万一是来到我们孙潭乡,让领导知道了这个事,就了不得了,你我都会因此受到牵连的,所以呢,现在,你马上给草堂村的支书联系,让他把前几年拨付给他们村的危房改造款,全都吐出来,另外呢,我们乡里也拿一笔钱,全部的补偿给农户,迅速的把这个事情平息掉。”
张副乡长沉吟了下,他说:“钱已经发到草堂村里了,再让侯国堂吐出来,是非常难的,何况,现在侯国堂被人打了,满脸是血,也不方便啊!”张副乡长当然是不希望侯国堂把钱吐出来,如果让侯国堂吐钱,那么,他张副乡长也得向外吐。
赵德智说:“没有商量,必须的,不然的话,让督导组发现了,我们不仅仅是被撤职的事了。上医院,也要让他吐钱。不过呢,鉴于事情紧急,我们乡里先垫付这笔钱,先把在乡政府门口闹事的农户安抚回去。”
就这样,孙潭乡的政府办公室主任负责出面,把哪位农户妇女又请到了办公室,热水热茶侍候,和上访的农户家属们出面商谈,答应了农户的要求,补偿给他们五万元!
那位刚才还给侯国堂下跪的农村大姐听到乡政府的这个说法之后,几乎是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么快,乡政府竟然是转变了态度,本来计划,是能够拿到五百元就撤的,如今,得到了五万元,真是喜从天降,当即就在乡政府会计处领了钱,回家了!
草堂村危房砸死人的事,表面上也就结束了!
可是,唐诚的麻烦却没有完啊!
唐诚的两个心腹因为涉嫌打人,被随即赶到的孙潭乡派出所的警察,给带到了派出所,唐诚呢,因为并没有直接参与,也只是作为证人,被叫到派出所里,协同调查!
唐诚等人来到了派出所之后,恰巧看到了乡政府门口上访的农户,因为得到了乡政府的补偿款,而撤走了!乡政府门口又恢复了平静!
唐诚心里明白,一定是农户和乡政府之间,达成了赔偿协议。
这个事情,表面上结束了,但是,背后的事情,却远远还没有结束,唐诚去过草堂村,那里依然还有住在危房里的弱势群体。
牛发和方悦被带进了派出所的审讯室,而那个被揍的鼻青脸肿的支书侯国堂,已经被送进县医院诊治了,就在这个期间,他接到了张副乡长的电话,张副乡长告诉他,事情有变,要侯国堂把这几年补偿给村子里的危房改造款,统统的拿出来,不能拿出的,也要合理的说明去向,并且要有依据。
侯国堂听到了这个话,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刚刚受到了身体上的伤害,如今又受到了精神层面的伤害,他分辨到:“为什么会这样啊!”
张副乡长说:“这是政治,你必须要服从。你给我的钱,我也会如数的还给你的。”
此时这个侯国堂被医生用消炎药水涂抹了伤口,疼的他哎呀一声,又让他向外掏钱,就更疼了,疼的他就想被宰杀的公猪一样。
牛发被带到了审讯室。
派出所的所长亲自审讯,问牛发说:“你叫什么名字?哪里人?在什么单位工作啊?”
牛发淡定的说:“我叫牛发,籍贯就是咱们这个孙潭乡的人,我父母是街上经营副食门市部的。”
牛发接下来,还没有说出工作单位,所长就打断了牛发的话,厉声说:“是孙潭乡街上开副食部的,就可以随便打人吗!而且打的还是村支书!你也真是太目无法纪了,按照治安条例,马上就可以拘留你,你知道吗?你是想被拘留啊?还是想被罚款啊?”
所长,一听是街上开副食部的儿子,就有恃无恐了!
可是,牛发微笑了下,淡定的看着所长,说:“我籍贯是这里的人,但是,我现在并没有在家,我的工作单位,是省政府!”
“什么!什么!”所长一听,吓了一跳,急忙是从椅子上站起来,打量了下牛发说:“你说,你在省,省政府工作?”
就在这个时候,负责审讯方悦的女警,也是一脸的震惊,闯了进来,把所长叫出来,神情紧张的说:“所长,不好了,我们这里出事了,刚才,我审讯的那个女同志,她自称是省政府办公厅副厅长,而且还兼着省长办公一处的处长,我们惹事了。”
所长一听也傻眼了,他急忙说:“我审查的这个人,自称也是省政府的啊。会不会是骗子啊?”
女警说:“看样子不是,你想想啊,这是派出所,他们在审讯的时候,说出自己的工作单位,不像是假的啊!再说了,我都看她的证件了,确实是省政府办公厅的啊!”
所长眉峰紧皱着,脑子里飞速想着这件事,应该如何处理!
突然,他想到了证人唐诚,他说:“对了,他们一起,不是有三个人吗!还有一个没有直接参与打架的呢,我去见见他,问问他又是那个单位的?”
女警就答应了。
所长就在派出所的会客室里,将坐在那里的唐诚请到了自己的办公室,然后,礼貌的请唐诚拿下墨镜!
唐诚就缓缓的把墨镜摘下来,这个派出所长,瞪大了眼睛,仔细的审视这位不速之客,细细的端详下,他的腿肚子开始转筋,牙齿都忍不住打起架来,他惊呼了声:“您,您不会真的就是省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