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洪斌听肖曦说可以多出一些冠名费,好像有点动心了,思忖了一下,问肖曦:“你们可以出多少冠名费?如果你们出的费用配得上‘混元功’这三个字的品牌价值,而你又确实是我们无极门的门外弟子的话,我可以将情况向我们的杨旭少爷反映一下,看能不能做特例处理。”
肖曦点了点头,对张雅玲眨眨眼。
张雅玲心领神会,马上走出养生馆,到外面的商店买了四个红包,每个红包里封了两千元钱,然后走进来,先到杨洪斌面前,将红包塞进他手里,笑着说:“杨馆长,你荣调到燕京担任武馆馆长,我一直没来向你表示祝贺。
“我们既是邻居,又是合作单位,理应先来拜访你的,但因为这一段时间事情比较多,还没来得及。今天正好你和三位兄弟过来了,这是我的一点小意思,一来是祝贺杨馆长上任,二来是请杨馆长在你们少爷面前多多美言几句,争取保留我们的店名。”
杨馆长是新近从杨家堡调过来的,没见过什么世面,看到那四个鼓鼓囊囊的红包,估计里面的钱最起码都有两千,抵得上他在杨家堡自卫军当中队长时三四个月的津贴,脸上顿时露出了欣喜不已的神色。
不过,出于矜持和面子的考虑,他还是很不坚决地推辞了几下,但最后在张雅玲巧舌如簧的劝说下,还是半推半就地接下了红包,并将它揣进了裤袋里。
另外三个随从也收下了红包。
正所谓“拿人的手短”,杨洪斌在接下了红包后,态度立即变得热情起来,向肖曦出主意说:“兄弟,你如果想要获得冠名授权,光是我们去找杨旭少爷说情还不行,你应该亲自去找他,说明你是无极门的弟子,并答应多给一些冠名费给我们武馆。这样的话,他也许会看在你是本门弟子的份上,网开一面,允许你们的店子继续使用混元功的名号。”
肖曦端起茶杯优雅地喝了一口,不动声色地问:“我以什么名义去见杨旭少爷?去见他时,要不要带什么见面礼?”
杨洪斌说:“今天正好有一个机会:中午一点,在燕京的所有无极门弟子,尤其是那些没有赶回杨家堡参拜过新总舵主的弟子,会聚集在我们武馆后面的厅堂里,由杨旭少爷主持参拜新总舵主的仪式。同时,杨旭少爷还要代表总舵主训话,并阐述杨家堡在燕京做生意的一些原则和规矩。
“你既然是无极门门外弟子,也可以一起进去参拜新总舵主,顺便跟杨旭少爷说说你店子的事情。至于见面礼的问题,我们杨旭少爷在这方面好像有点固执,可能不会收受你的任何礼物。不过你放心,我们几个人会在旁边给你敲边鼓帮忙的。”
肖曦听说杨旭在中午一点的时候会举行参拜总舵主仪式,心里诧异万分,忙问:“杨馆长,难道你们知道新总舵主已经到了燕京吗?不然的话,你们怎么参拜?”
杨洪斌忙解释说:“我们不是参拜新总舵主本人,而是他的圣像。这是我们杨应虎老爷的主意:为了让那些尚未参拜过新总舵主的门下弟子认识他的尊颜,杨应虎老爷专门请红枫镇的一位照相馆老板到杨家堡,给新总舵主照了几张标准照。以后如果有弟子要参拜新总舵主,而总舵主又不在场的话,就将他老人家的圣像挂出来让弟子参拜,效果也是一样的。”
肖曦这才记起:自己快要离开杨家堡时,杨应虎确实叫来了一个照相师傅,给自己拍了几张照片。当时自己还疑惑他忽然给自己照相干什么,现在才知道原来是这个用途……
于是,他又问杨洪斌:“你们到现在还没有见过新总舵主的照片吗?”
“没有。新总舵主的圣像,平时是不挂出来的,只是在众弟子参拜时才临时悬挂,所以我们至今还不知道我们的新总舵主的尊颜。今天也算你运气好:作为一个门外弟子,一般情况下是很少能够见到总舵主圣像的,但恰好今天我们要进行集体参拜,你又遇到了我,可以带你进去出席参拜仪式,这是你的福气!”
肖曦心里好笑,便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杨馆长,我跟随我师父学过算卦看相的技术,刚刚我给你算了一卦,你的福气也不浅,说不定今天可以见到新总舵主本人呢!哈哈哈!”
杨洪斌以为他在开玩笑,也笑道:“兄弟,你这卦算得就有点离谱了。我们新总舵主现在仍在杨家堡,处理无极门和杨家堡的一些事务,怎么可能来燕京?再说了,如果他老人家真的来了燕京,一定会到我们武馆去歇脚休息,我这个馆长怎么会不知道?看来你这算卦的水平还是差了一点啊,哈哈哈!”
他手下那几个人也笑了起来。
肖曦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说:“杨馆长,现在已经快十二点了,要不我们先出去吃点饭,到一点中的时候请你带我进去行吗?”
杨洪斌忙说:“吃饭就没必要了,参拜仪式结束后,杨旭少爷会举办一个宴会,宴请在燕京的全体无极门弟子。在宴席上,杨旭少爷还会给所有人敬酒,要求大家团结一心,齐心协力搞好创收工作,为振兴无极门和杨家堡做出贡献。据说,这也是新总舵主提出来的战略。”
肖曦点了点头,心想杨旭这人还真不错,做事雷厉风行,贯彻自己这个总舵主的意图也很果断迅速,看来自己的眼光还算可以……
张雅玲见肖曦要去参加无极门弟子的聚会,便笑着让杨洪斌他们稍等,然后将肖曦拉到店子后面的卧室里,从衣柜里拿出一套灰色的梦特娇西服和一条金利来领带,催促肖曦换上,并说:“这套西服我早就买下了,就等你过来给你穿。这次你去见你的同门,一定要打扮得体面一点、光鲜一点,不能让他们看笑话。”
待肖曦换好西服、系上领带后,张雅玲一边细心地给他整理衣袖和衣领,一边喋喋不休地叮嘱他:“你这个人貌似和气,其实是一条犟驴子,骄傲得很,犟得很,脾气来了天王老子也不怕。这次我们是去求人家,你一定要克制一下你的脾气,不许任性胡来。
“如果那个什么杨旭少爷不肯让我们继续使用混元功的名称,你也不要跟他们争吵,更不能跟他们打架。你虽然武功也不错,但他们都是职业武把式,而且都跟你一样,练的是混元功。你再厉害,但好汉架不住人多,要是把你打伤打残了,我会伤心死的。所以,你一定要听我的话,千万别跟他们争吵,听到没有?”
肖曦笑道:“雅玲,杨旭一定会同意让你的店子继续冠名的,他们也绝对不敢跟我争吵,说不定还会以最隆重的仪式欢迎我呢!哈哈哈!”
张雅玲以为他在吹牛皮宽她的心,伸手在他的嘴巴上拧了一把,低声笑骂道:“你这张嘴,一会儿正经一会儿油腔滑调的,吹牛皮不用打草稿,脸皮也越来越厚了。下次我要用刀子在你脸上戳一戳,看你的脸皮到底厚到什么程度。”
说完这句话,她忽然抱住了肖曦,将脸微微扬起,双眼微闭,红唇上翘,满脸红晕地低声说:“小坏蛋,快吻我!跟你分别两个月,姐都快想死你了——”
肖曦低下头,敷衍了事地在她的嘴唇上吻了吻,便推开她说:“杨馆长在外面等我,我们快点出去吧!”
张雅玲见他吻得很潦草,心里大为不满,可又不敢指责他,只好恋恋不舍地放开了手,又说:“晚上你得到我这里来睡,不许去宾馆,听到没有?”
肖曦见她双颊晕红,媚眼如丝,知道她又动了春心,便笑着低声调侃道:“雅玲,这两个月我不在你身边,是不是有点孤枕难眠?是不是每天晚上要想想我才能够入睡?”
张雅玲被他说中心事,脸更加红了,轻轻啐了他一口,骂了他一声“自作多情”,然后便跟他一起来到外面。
杨洪斌等人见肖曦西装革履出来,更加显得英俊潇洒、气度不凡,心想这小伙子真的是个大帅哥,难怪这个漂亮的老板娘对他如此依恋,看来男人长得漂亮,也是一种资本……
从张雅玲的养生馆出来后,再往西走六七分钟,就到了武馆的门口。
肖曦先抬头看了一下武馆的扁牌,上面写着“混元堂”三个鎏金大字,下面是一幅对联:“天地初开,一片混沌育真气;玄元始降,万道金光固本源。”
肖曦仔细咀嚼了一下这幅对联的含义,感觉到还算有点意思,便又多看了几眼,直到杨洪斌提醒他该进去了,这才跟着他步入了“混元堂”里面。
此时,武馆的外厅里面,已经来了很多无极门的弟子。这其中,有些人是从另外的两个武馆赶过来的,有些人是从药材公司赶过来的,大部分人都彼此熟悉,正在三三两两地扎堆聊天。
由于这些人基本上都是一直在燕京待着的弟子,所以谁也不认识肖曦,都热情地跟杨洪斌打招呼,并没有人去注意跟在他身边的肖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