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叫童言无忌!凭什么小学生就没有情感,是没有还是没人关注?”如果谁要知道洪涛此时内心的真实想法,百分百要躲他远远的,还得偷偷诅咒他赶紧出门撞死。
因为他简直是太坏了,前面的这个故事,什么蓝天啊、白云啊、语文老师啊、教育方式、自己的童年、还有狗屁的情感,都是他挖坑的工具。饶了这么大个圈子,唯的目的就是顺理成章的说出这四个字,没人关注!
这个坑给谁挖的呢?目前他身边只有个人,黛安呗。那这四个字有什么意义呢?干嘛非要说出它们呢?那就请看黛安现在的表情。
她的脸上已经没有了冰霜,不是被太阳晒化的,而是被内心的情感融化了。她被洪涛说中了命门,真的动情了!不是男女之情,而是人之常情。
这就是洪涛通过白女士和齐睿对黛安的了解,再综合自己的判断,从这个满身硬壳的女人身上找到的第个裂缝。他要利用这条裂缝钻透她的硬壳,看看里面是不是也这么硬,是不是还有层壳。然后再去找缝隙,再想办法钻进去,直到找到她的软肉为止。
坏不坏?太坏了!可怕不?太可怕了!他和你说的每个字、每个表情,说不定都是在挖坑,而且这个坑很可能二个月、两年之后才用得上。但他点都不会懈怠,每时每刻都奋力挖着,点不觉得麻烦,还乐在其中,挖得无怨无悔、鞠躬尽瘁。
这是他现今为数不多的乐趣,或者叫爱好。只有真心喜欢件事儿,才能做得这么到位、这么彻底。在别人眼中这是苦、是累、是麻烦、是无法理解;在他眼中这是快乐、是好玩、是消磨时光最好的方式。越是无法让别人理解,就越有欺骗性。
这么做的过程很龌龊,可是结果倒不太糟糕。洪涛不是处心积虑要去害谁,也不是精神上出现了问题,而是得了穿越重生综合症。没错,这就是他给自己这种怪病定义的名字。
自打记忆逐渐回到自己脑子里之后,洪涛就觉得人生越来越没意思了。每天都过得那么平淡无奇,不用闭眼就知道下天是什么样子。而且这种日子还不是天两天,而是很久很久。
久到什么程度呢?久到自己都不知道到底有多久!因为洪涛自己都不敢确定自己是否还会死去,或者说是叫真的死去。根据前几次的经验来判断,在别人眼里自己是彻彻底底的死了,可实际上自己是真真正正的活了。
每次死亡都是次新生,还不用经历凤凰之火涅槃的苦痛,直接道闪电,无痛无痒的就结束并开始了,比大铁棍子医院诚信多了。
可这种无痛无痒也不是毫无后果的,无聊就是后遗症,重生的次数越多后遗症就越厉害。现在自己到底重生了多少次都不清楚,能想起来、屡清楚的就有四次,会不会有第五次、第六次也很难说。
人生苦短是很大的烦恼,如果告诉个人他会在某年某月某天准时死去,这个人很可能活不到那天就活活把自己忧愁死。这也是人性里的弱点,贪生怕死。
可要是告诉个人他永远不会死,只会次又次的重复有限的场景,那这个人估计也好受不到哪儿去,他会烦死的。现在自己就陷入了这个怪圈,不知道哪天会死,更不知道会不会死。
给你个全世界最漂亮、身材最好的女人,允许你随时随地和她肉搏,任何姿势都可以解锁,没有限制,是美事儿吧?先在卧室来两次,改天阳台再来两次,然后换卫生间、餐厅、客厅、楼道、花园、野外……直到珠穆朗玛峰,来个万米高射炮,过瘾吧?
现在问题来了,脚把你踢回卧室,让你和她再重来遍,地点可以随便换,最终还是高射炮结束,然后再给你踢回卧室去,终点还是高射炮,再给你踢回去……
你还过瘾吗?还觉得刺激、享受不?你看着她还是世界上最美的女人吗?估计到了那时她就是你最讨厌、最恶心、最不愿意见到的人了。别说拿头老母猪和你换,哪怕用只母螃蟹你都乐意换,马上换、赶紧换!
这就是洪涛的感受,这个世界、这个时空,就是那位最美的女人,自己已经和她干了四个流程。不管过程如何起伏跌宕、不管如何解锁姿势,目标却都是同个,本质上还是那位美女,从来就没变过。现在倒还达不到最恶心、最痛恨的程度,可也不是那么过瘾了,多少也有点烦了吧。
烦了咋办?去解锁更高难度的动作?洪涛觉得这么做毫无意义,因为不管动作难度多高,最终还是那个女人、还是那点事,殊途同归罢了。再加上自己举反三的能力比较强,已经到了世事洞明皆学问的地步,真没那个兴趣了。
但话又说回来了,你不干还不成,这就是命啊,总不能自杀吧!问题是自杀就确定真能摆脱这个怪圈了吗?洪涛怕疼啊,真不敢去试,或者说还没烦到那个份儿上。
洪涛是来回来去的重生了不知道多少次,可他除了那点记忆之外,浑身上下好像都没有点变异,既没有获得能力也没达到不坏金身的地步,还是个肉身凡胎,得了病样难受,受了伤样会疼,不吃饭同样会饿,没钱花照样买不到东西。
所以他能看清楚别人,却无法完全掌控自己。自己有点不正常可以感受到,可怎么治、怎么克服就无能为力了,这恐怕就是人们常说的医人易医己难吧。
现在他又犯病了,怪就怪黛安让他想起了故人,她们两个有相似的地方,个性又都那么强烈,让他这个老怪物像是找到了个很好玩的玩具,忍不住要去把玩把玩。
“孩子确实需要关注,尤其是家人……”黛安就算再聪明、再经历过生意场上的人情冷暖、尔虞我诈,也无法看透这个大坑,想都没想,抬脚就向坑里迈出了第步。
不过她现在还没到和洪涛这个陌生人直接袒露心扉的程度,只是觉得洪涛也不全是个二世祖和什么也不懂的混蛋,这个男人对人性、对世界确实有他自己的认识,还不算太浅薄。
“也别要求太多,很多孩子小时候都得不到家人足够的关注,还不是照样长大了。和我们相比,还有更惨的孩子。他们并不是缺乏家人关注,而是从小就没家人。还有很多孤儿从小就被坏人控制,逼着他们去乞讨、偷盗、贩毒,甚至贩卖他们的器官。”
“你看他,这么小岁数就断了条腿,整天在这条街的各大饭店附近乞讨,是不是很可怜?”此时两个人已经走过了饭店的停车场,来到大街边上,正好旁边有个十岁左右的小男孩跪伏在地上冲着每位行人磕头,身前的破碗里放着些零钱。
“……我的身上只有卡没有零钱,你可不可以借我点。”黛安看到那个小男孩时,眼神里仅剩的点冰碴子也化了,也会用商量的口气说话了。
“不借!而且我分钱也不会给他。别瞪眼,听我说完。”洪涛摇了摇头,不光没在黛安脆弱的时候趁机展现下男子汉的柔情和爱心,反倒冲着那个小男孩瞪眼、呲牙,把人家吓得把头转了过去,不再敢往这边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