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醒细无声

作者:第十个名字

   “你今后打算怎么办,我建议还是定居澳洲或者美国比较好,这里不适合你。”托马斯早就已经没脸没皮了,对洪涛的讽刺连一点反应都没有,一本正经的又开始聊家事,以长辈的身份关心起女婿的未来。

  “别怕,我不会赖在这里的,这破地方也真没啥可待的。但我还有点事儿没办完,等处理好之后马上就走。你和拉亚亚说一声,给我随时预备几个需要牛的人,我说不定哪天就回来了,还得去那边接两个人回来。”

  “下次我再来的时候江警官也会跟着,你明白是啥意思了吧?”托马斯不乐意让自己待在开普敦,洪涛也没想待在这里。

  但现在还不能走,不管是等一个月还是等半年,最终也得带走点东西。要不就是周家兄弟的命,要不就是李兵的命。反正这次决不能空手而归,谁敢拦着自己、谁敢骗自己,自己就和谁玩命!

  托马斯可能是怕了,也可能是累了,反正他连夜就带着洪涛跑到了布隆方丹,乘坐第二天凌晨的航班飞回了开普敦。然后就消失在这座城市里,没有必要坚决不出现在洪涛面前,只留下丹一个人招待两位客人,真够狠心的。

  其实就算他整天在眼前晃悠洪涛也没功夫去搭理,因为太忙了。首先就是练枪法,小时候洪涛曾经唱过一首儿歌,锻炼身体、保卫自己!没错,在一个不限枪的国度里,有一把枪并能熟练使用会提高安全级别。当你整天想着杀人时,就更得有枪了。

  南非对枪支管制的力度不太严格,经过申请、学习和批准之后,就能合法持有枪支,数量和种类比北美还多。

  洪涛和江竹意不是南非居民,持有的是工作签证。对于一般人而言,这种签证是无法获得持枪批准的,但对于富人而言,就有好几种方式可以钻法律漏洞了。

  比如说弄一个在矿区工作的证明,加入当地一个枪械运动娱乐部,然后参加过六次射击活动,并有三位证明人的证明文件。然后再找一位比较厉害的枪械法律师,由他出面向警察局的枪械管理部门,南非叫dfo,提出书面申请。

  这时候鲁伊特的能量就可以发挥了,按照惯例,这种申请的审批时限从一天到八个月都算合法,于是洪涛和江竹意用了六天就合法得到到了外籍人士持枪证明,还是运动枪牌。

  拿着这个枪牌,手枪、霰弹枪、步枪、半自动步枪都可以持有,每种口径不超过三把就可以。

  其实就算拿不到枪证也没关系,南非有很多走私枪械的团伙,通过私下交易也可以弄到足够的枪械。当然了,那种来源的枪械无法明目张胆的携带,被查到之后也会有一些小麻烦。

  拿到了枪牌,洪涛就让丹把托马斯从不知道哪个犄角旮栏里揪了出来,带着自己和江竹意跑到当地的两家枪店里大肆购买了一通。

  手枪每人两把、霰弹枪每人两把、半自动步枪每人一把,最后洪涛还给自己弄了一把雷明顿m700p。它使用的是62x67毫米(308英寸)温彻斯特-马格努姆步枪弹,比全威力军用步枪弹装药量还大,加上瞄准镜之后骨子里其实就是美军的m24狙击步枪,只是枪管和护木材质略有区别。

  这玩意一般是用来猎杀大型动物的,比如说大象、犀牛、河马,打准了一枪一个。当然了,枪好价格也很好,裸枪近二千五百美金,加上瞄准镜之后三千都出头了。

  但这点小麻烦难不住大财主洪涛,他是个为了安全不惜血本的人。当店主说他还有两根用机枪枪管改造的重型比赛枪管之后,刚报了一个价,洪涛就示意托马斯可以刷卡了。

  两根枪管都要了,另外还包括一百颗经过严格挑选的马格努姆子弹。为此托马斯的信用卡里又少了近两千美金。

  洪涛当然不是用它来打猎的,也没打算用它来狙杀周家兄弟。那两个王八蛋必须活着看到自己,还得被自己折磨一番才可以死。大老远的一枪干翻太便宜,坚决不能够。

  但洪涛的性格就喜欢这种躲在远处开黑枪的感觉,就算不打周家兄弟,有这么一个大玩意在身边心里也会踏实很多。保不齐啥时候就用上了,弄不好还能救自己一命呢。

  除了没事儿就跑到射击俱乐部里乒乒乓乓一顿打之外,洪涛还要抽出一部分时间用来学习当地的南非英语,同时也没饶了江竹意,逼着她一起学。

  同理,总让别人代替自己交谈是洪涛不能忍受的,尤其是托马斯这种老奸巨猾的家伙。他保不齐就把自己卖了,只因为语言不通,自己还得帮着他数钱,这种风险坚决不能冒。

  哪怕自己并没有什么语言天赋,学不好还学不坏吗?说不利落能听懂几个词儿也成。洪涛要求不高,只需要大概搞明白别人在说什么就足够了。

  时光如飞梭,转眼到开普敦已经两个月有余,二零零六年的春节如期而至。但在开普敦是感觉不到任何春节气息的,这里是盛夏,满街都是胳膊大腿,满眼全是碧蓝的大海。如果不是江竹意心细,还惦记着这个传统的中国节日,大年三十这一天洪涛还准备出海钓鱼给盘子里加一道菜呢。

  “你说李兵会不会是蒙你呢,他那种人的话不可信。”离洪涛去见李兵已经过去一个半月,周家兄弟还是没有任何消息,江竹意有点不放心。

  要说谁最了解李兵,那还得说江竹意。他们俩一个处长、一个副处长搭档了好几年,时时刻刻都互相提防着,想不了解都不成。

  “假如周家兄弟不去找他,他还真有可能冒险一搏,现在这种可能性就很小了。搏来搏去,两边都要得罪,他图啥啊。”

  “再说了,我还真看不出他有面对死亡毫无畏惧的尿性,当时他的处境很明朗,基本就是死。在这种情况下还能和我斗心眼玩的人,也不至于走到这一步。人的最终结局一般都和性格有关,是什么样的人就会做出什么样的事儿,越到危急时刻越会露出本性。”

  “先别急,周家兄弟也不是克格勃,他们毕竟还在外国,对李兵这边的动静知道的不会太及时。但我相信,只要李兵能按照我的交代去做,用不了多久周川就会闻到味道,他绝对忍不住会过来看看。”

  洪涛比江竹意要急切的多,但他比江竹意也理智的多。一个半月,对一个人的一生来讲并不算长,对一个很深的局来讲也不算太长。

  做局讲究的就是铺垫,只要前面的戏份做足了结果都是必然,除非运气特别差,那就不是人力所能控制的了,多操心也无益。

  “可是这两天我心里总觉得不太踏实,不管走到哪儿背后都像是有一双眼睛在盯着,你说我是不是越来越胆小了?”

  听了洪涛的分析,江竹意对李兵的问题暂时没什么疑虑了,但是她自己又有点不太安生,也说不出来是因为什么,只是那么一种感觉。

  “……丹,你先自己慢慢包,我和江谈点事儿。”大年三十,尽管是在异国他乡,洪涛还是让丹去华人开的小超市里买了点面粉回来,自己又收拾了两条石斑鱼,打算饱一顿饺子吃,鱼肉馅的。但江竹意的话让他心里一哆嗦,饺子也顾不上了,丹爱怎么包就怎么包吧,包成烧麦咱就蒸着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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