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7章:蜈蚣脸大汉
“大王,咱们手里的木棍,现在耍着也忒憋屈,忒憋屈!特别是,咱们如今的实力已经增强那么多,如果再使用这种棍子的话,恐怕不用几招,这棍子就会断?”
美猴王点头,眼中露出狡黠的光来,看了看打铁铺子,嘿嘿笑了两声,递给黄猴一个你明白的表情。
黄猴兴奋的点头,说实话,让秦漠以一只猴子的身子,一直用这种木棍来说,确实太过委屈他了。
两只猴子悄悄溜进打铁铺子,入眼处是一片通红。数十大汉嘴里喊着号子,不停的击打着手里的铁。
一个身穿华丽衣服的人,在众大汉中间转来转去,不停的拿一根小铁棍指指点点,众大汉脸上汗如雨下,脸上写满了愤懑与不甘,却不敢有所反抗。
“都抓紧了!这是梅花帮定制的兵器。如果不能按时送过去,不光是我,就连你们也一起完蛋!”
华服中年人突然大喝一声,中气十足,整个打铁铺子里,回荡着华服中年人的声音。
黄猴与美猴王直皱眉,这里的温度和味道,还有华服中年人的嘴脸,都让他们两个感到厌烦。
“大不了就一起死喽……”
突然有一个中年人喃喃道,这句话的声音并不大。但是实力大增之后的美猴王与黄猴两个还是轻易的听见。
而且看起来,华服中年人的实力也不是很低,至少没有低到听不到这声喃喃。
华服中年人缓缓的走到了那个说话的大汉面前,脸上露出一抹微笑来。
“你刚才说什么?再说一次?”
那大汉脸上有一条蜈蚣一样狰狞的刀疤,看起来凶恶而恐怖,但是华服中年人如此温和的一句问话,却让他接都不敢接。
“你说,你重复一次,刚才说的话。放心,我不会把你怎么样。毕竟,我需要你。”
蜈蚣脸大汉突然扔掉手里的打铁锤,看着华服中年人,瞪了他一眼,大声道。
“我说,大不了就是一起死!有什么?”
华服中年人脸上的肌肉迅速抖动了几下,一双阴森的眼睛,如同鹞子看小鸡一样,充满了不屑的侵略性。
“很好!我将奖励你的诚实!毕竟,咱们打铁铺子,总是要人说话的嘛!对不对?”
蜈蚣脸大汉神色有些呆滞的点点头,看着华服中年人一脸的春风一样的笑。突然感觉毛骨悚然。
“我知道你没有家室,不会害怕,可是,他们都有,你应该知道,如果没有按时上交兵器的话,我是什么下场,你们又会是什么下场,对于其他人来说,更加重要的是,他们的家室会有什么下场?”
蜈蚣脸大汉愣了一下。不知道应该如何接话。很显然,所有人因为家室这个牵绊,都不会出头替他说话。
“所以,咱们休息一下,你们可以休息一下了。只不过,等我再进来的时候,我要看到他……死在地上。”
众打铁匠乒乒乓乓打铁的声音突然集体顿了一下,不敢看华服中年。
华服中年却理都没有理会他们。直接走出了铺子。消失在外面。
秦漠与美猴王暗自腹诽,这个华服中年人,竟然如此歹毒居心剖侧,不仅压榨这些人,甚至还控制了他们的家室,让他们只能老老实实的为自己工作。
众打铁匠等华服中年人走了之后,缓缓的放下了手中的铁锤,缓缓向着蜈蚣脸走去。
蜈蚣脸苦笑了两声,随手向着桌子下面探去。所有打铁匠都停了下来,生怕这蜈蚣脸鱼死网破,拿出什么危害性大的东西来。
但是,蜈蚣脸并没有拿出什么有大危害的东西,而只是缓缓拿出一瓶劣质的绿蚁酒来。
秦漠看到这劣质酒的那一刻,眼睛都差点湿润。
这绿蚁酒,说起来,是劣质酒的统称。一般酿酒后的酒糟,再行酿制之后,就是绿蚁酒,这种酒上面,飘着一层绿色的,颗粒物,如同蚂蚁一样大小。
秦漠想到了在孤儿院的时候,院长由于把基本上所有的钱,都拿来供应孤儿院,根本拿不出更多的钱喝酒。可是偏偏又喜欢喝两口,就找到了这种劣质酒。
这种酒,只有穷困潦倒的人才会去喝,一块钱就可以买上一升。
那时候,院长每次喝酒,都会在嘴里念叨一通什么。
“红泥小火炉,绿蚁新醅酒,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
还小的秦漠,自然是不懂这首诗的意思,每次问院长。院长都会呵呵笑着给小秦漠解释。
“这呀,是古代一个大诗人写的诗啊!说的是在冬天很冷的时候,我们在屋子里,升起一个红呢做的小火炉子。围着炉子把手帖在上面烤火。天渐渐变黑,外面就要下起大雪,这个时候,要是来一杯绿蚁酒,那是多惬意的事儿啊!”
小秦漠当时还天真的问院长。
“什么是绿蚁酒啊,好喝吗?”
院长满足的啜了一口绿蚁酒,叹了口气,拉着小秦漠的手。缓缓的说道。
“当然好喝,我告诉你,绿蚁酒啊,可是最好喝的酒呢!”
秦漠从军队归来之后,院长的生活得到了很大的改善,可是还是只喝绿蚁酒。
秦漠呆了一下,想到这些久远的事,又看了蜈蚣脸男一眼。
“哈哈哈哈哈哈!怎么着,怕哥哥我拿刀胡乱砍死几个啊?”
众打铁匠脸上露出不好意思的表情来。
“放心吧!等我喝完这瓶酒,不用你们麻烦,我自己也不想再活了!”
众打铁匠都是张了张嘴,想说什么还是忍住了。毕竟,对于他们来讲,家室毕竟是最重要的。
黄猴眼中,蜈蚣脸大汉的形象,竟然慢慢的与院长和那些兄弟们重合。这让他无法看着蜈蚣脸男就这样憋屈的死去。
更何况,就凭刚才,蜈蚣脸大汉的表现来看,这蜈蚣脸大汉也是一条好汉!
喝完绿蚁酒之后,大汉冷冷的环视四周。大汉把手里的酒瓶往地上狠狠的一摔,长啸一声,拿起桌子上面的刚刚打好的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