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我看你还是想太多了。任家毕竟是京城的大家族,我们南华天高皇帝远的,他们管不到这里,也不会来管这里。那位任老爷子,无非是回老家探探亲,几年才来一次的,根本影响不到南华。”
夏山满不在乎的说道。
“而且,我看那个陆峥和任家老爷子的关系,顶多也就是泛泛之交。不然的话,你看现在那个陆天河,都快破产了,任家不也没出手帮忙吗?”
夏老爷子点了点头,“你说的不错,我们不能再指望陆峥和任家的关系了,这是一条死路。剩下的选择,就只有在赵家和许家之间了。”
“父亲,我还是认为许家更靠谱,毕竟他们有林家作为后盾。”夏山继续建议道。
“你怎么看?”夏老爷子把目光转向了长子夏江。
夏江无奈的感叹道:“如果是为了家族的长远利益,在这种生死危机的关头,我愿意让琳儿订婚,我想琳儿如此通情达理,也会答应的。至于赵家和许家之间,我更偏向赵家。”
夏老爷子苍老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意,“继续说下去。”
“许家和林家毕竟是两个家族,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林家会照应许家,但也仅限于小事上,一遇到大事,林家会毫不犹豫的选择抛弃许家自保。”
“而且听说林家的第三代,和许智宏闹出过不小的矛盾,哪怕没有扩大化,两人的心里也会留下疙瘩,很难解开。”
夏江侃侃而谈,对于各大家族的局势分析,非常详细而深刻。
“但是赵家不同,本身的实力比许家高出一大截,而且这两年发展的势头相当不错。我前些天和部队的一个老朋友吃饭,他告诉我,赵家那个小子,在部队里立下大功,已经升为中校了。”
听到这话,夏老爷子微微一惊,“这么年轻的中校,了不得啊!老赵混了大半辈子的军队,也就一个少将。可他这孙子就不一般了,照这速度发展下去,也许有希望超过老赵当年的成就。”
“既然如此,我们就应该尽早做决定,马上选个良辰吉日,安排琳儿和赵龙的订婚仪式。快刀斩乱麻,不能给许家反应的机会。”
夏山一看老爷子心里已经有了主意,就马上顺水推舟的说道。
夏老爷子点了点头,“嗯,不错,这件事情,确实是越快越好,不能拖下去。这样吧,你们两兄弟,你当父亲的就去说服琳儿,答应和赵龙订婚。至于你呢,就去和赵家商量订婚仪式的时间和场地,尽快安排好。”
南华市,地处沿江省的中部,在京城飘雪寒冬的时候,这里却是春光明媚,白天的最高气温甚至超过了二十度。
大街上,一些爱美的年轻女孩,大胆的穿起了裙子,说说笑笑的走在路上。
哗!
一阵狂风突然刮过,沿路上所有的裙子都掀了起来,瞬间就在大街上办起了现代女性艺术展。
“变态!”
“好讨厌的风!”
“啊,羞死人了!”
……
一群女生害羞的尖叫起来,熟练的老司机们,则是就地停车,慢慢欣赏“艺术”。
谁都没有注意到,那阵狂风的非自然性,隐隐显出一道人影的模样,像是有人在极速的移动,带起阵阵劲风。
“唉,回家晚了,估计雪儿都已经回英国了,也不知道爸妈等下会不会责骂。”一想到还有人敢当面骂自己,他还不能还嘴,陆峥就忍不住笑了笑。
这时候,在陆家的门外,几辆警车停了下来。
车门打开,下来一群身穿黑色制服的法警。
带队的赵星,得意的挥了挥手,直接命令道:“都给我封上,里里外外,所有值钱的东西,全部查封!”
看到这一幕,陆天河冲了出来,愤怒的说道:“你们想干什么?这里是我家,你们是在私闯民宅,是违法的!”
“你家?”赵星冷笑道,“昨天,这里确实是你家,可是今天,这里已经不属于你了。陆天河,麻烦你搞清楚现在的状况。”
“由于贵公司不能及时偿还南华银行的贷款,按照当初签下的合同,你名下所有的财产,厂房、别墅、汽车,包括你家里所有家具,统统都得被我们法院没收,进行司法拍卖!”
赵星拿出了一张公文,开头就印着一行加粗的黑体字——“强制执行裁决书”。
“我可以是在合法合规的执行公务,如果你再敢阻拦,那就只能把你也抓起来,行政拘留十五天!”赵星冷笑道。
靠着家里的关系,他刚刚进入地方法院,负责带队查封陆家名下的全部资产。
天底下,还有什么工作,能比抄家更痛快?
“你、你、你……”陆天河气得脸色涨红,却根本奈何不了他。
因为受到紫荆花园开发案的拖累,他现在确实是资不抵债,马上就要面临破产的危机了。
“我才不管什么法院,什么判决书。总之,这里是我家,你们谁也别想进去!”刘兰挡在了他们面前,双手叉腰。
对于很多中国人来说,房子就是他们的命根子,尤其是像这样白手起家的家庭。
当年刘兰跟着陆天河,夫妻俩从无到有,打拼了多少年,才买下了这栋房子,哪里肯让别人,说查封就查封了。
“老太婆,给我滚开!”
赵星眼神狠辣,抬起腿就是一脚狠狠踹了过去。
反正他是在执行公务,到时候就给刘兰安上一个妨碍公务的罪名,有什么好怕的。
赵星的脚还没有踹过来,一道人影就骤然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滚!”
一声暴喝。
赵星的身体,瞬间就倒飞了出去,扑通一声,砸入了十几米外的河里。
其他几个法警刚想冲上去动手,可是他们的速度太慢了,而那道人影的速度太快了。
他们连眼睛都来不及眨一下,七八个人,就跟下饺子一样,接二连三的掉入冰冷的河水中。
“峥、峥子?”
刘兰有点迟疑的叫了一声,就跟做梦一样,都不敢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