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在店里休息了一会,马老板急忙忙的进来了,连连给我抱歉,因为午一回来,被老婆喊回家说是孩子发烧了,刚从医院回到店里听到我这里出事了。 net
这个事情我自然不会怪罪马老板,他能在这个时候,还力挺我,已经很难得。
我午睡了一会,大概三点多的时候,我打开窗户刚好可以看到外面马路,最后一门高考的情境,人还是依然这么多,人流如海,汇聚到学校门口。
离得有些远,我也看不太清楚,不知道为了救我的保安部的刘副队长事后,有没有被贺强副校长给开除。
虽然知道从医院回来,也帮不了什么忙,不过看着外面热热闹闹的高考场景,我还是挺有触动的,希望我带的高二三班,能考个好成绩出来,也不枉费我把一年的青春留在学校里。
青春无悔,这一年来,我确实没有后悔,说实话陪伴学生课,放学的情境,历历在目,也是我过的最安逸,最舒适的时候。
等了一会,黄丽丽也走到了楼,和我并肩站在窗口望着外面的情境,她也有些惆怅,毕竟学校是她牺牲了很多,都想转正工作的地方。
“帮我拿根烟。”我低声道。
黄丽丽嗯了一声,从桌子给我递过来一根烟,帮我打着火。
我抽着烟站在窗台,手臂依在墙壁一侧,借以托着有些疲倦的身体,一边抽烟一边望着下面,听到广播声响起,学生排队进入学校的场景,望着一个个家长焦急的等待,我心底说不出的涩涩又带着甜的味道。
这一站是整整一下午,一直等学生考完试离开,不管考的好坏,每个走出来的学生脸都洋溢着如释重负,对十几年辛勤学习的一个交代。
我长舒了一口气,把嘴里的烟变成一道烟卷,吐了出来,刚接触到外面的暖热的空气,稀薄成了无数的飞灰,随风而去。
“徐老师站了一下午了,你身体刚康复,歇一会吧。”黄丽丽有些担心我的身体,一直陪着我站在这里。
“我倒是忘记,你腿也有伤,赶紧坐下来吧。”我应了一声,拍了拍黄丽丽的肩膀,让她也赶紧坐下来。
“徐老师,我们不会有事的吧?”黄丽丽确实很担心,从午看到高老师的那一幕,是一直很担心。
“想听真话吗?我也不知道。”我看了她一眼。
“徐老师如果你哪天没有工作,没有收入了,婉茹嫂子会不会和你离婚?”黄丽丽突然小声道。
“不知道,或许会吧,或许也不会。”我想了想,最后摇了摇头。
“那你还会和她分手吗?”黄丽丽问道。
“你问这个干什么?”我抬头看了她一眼。
“我只是想说,如果婉茹嫂子和你分开了,你如果不嫌弃的话,我……我。”黄丽丽有些吞吞吐吐的没说出口。
“我不是还有三成干股的吗?放心,够我吃用的。”我看了黄丽丽一眼,知道她想说什么,打住了她接下来的话。
“哦,也是,一个月两三万,哪怕婉茹嫂子和你分开,你也可以找个温柔漂亮的女孩。”黄丽丽有些自卑道。
“行了,别想这么多了,结果如何,还不一定的。”我看了一眼黄丽丽,叹息了一声,越是知道她怎么想的,越是不想拆穿。
现在这样挺好的。
“对了,你给保险公司打个电话,问一下我的车修好了没有?”我叮嘱了一下黄丽丽,没有车,去哪里确实不太方便。
“嗯,我这去打,保单我看到了,在楼下的。”黄丽丽点了点头,看我没有什么要交代,起身去了楼下。
其实这几天我也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车祸和这起教育风波的背后,是不是同一个人再整我,整我的目的是什么?
是为了让马涛位,还是因为老婆。
最后得出一个结论,哪怕我摘掉了马涛,这件事对我的影响也已经形成,不会因为击败了敌人,我的危机能化险为夷。
所以必须解决事本身,而不是解决人。
车祸的警告只是私事,而首要关头是这一起高考的教育风波。
解决这个事情,无非有两点,第一如同冯晓莹所说的,主动向教委以及市委市政府承认错误,争取宽大处理,做好自我检讨。
虽然说为了大局我可以忍气吞声,不过这样做的话,共青团的这一次机会,肯定留不住,共青团是为了培养未来政治精英的地方,不会让一个有了政治污点的人继续留在那里,哪怕这个人,已经认错。
对我来说,认错,或许能抱住教师这块饭碗,但是仕途尽毁,那和眼下的境况相错无几。
最起码我现在还保持一些名节,因为,我认为这个事我并没有做错。
我眉头一挑。
既然没错,我必须站出来,做出正面的申诉。
找谁申诉?
教委?我冷哼了一声,估计连范局长的面都见不到,我惹了这么大一个篓子,一个秦副局长的贪腐,教委的反腐,刷下来那么多干部,估计都恨死我了。
这一次我更是让海教育局,在全国教育系统和人民面前,露脸了。
我心底很清楚,这可不是什么光彩的事,范局长估计想我死的心都有,他可是想着下一届当选副市长的。
他资历够了,年纪也够了,平稳过度问题不大。
我却给他捅了大篓子,估计想到我,他睡觉,都会不踏实。
其他信访部门,我摇了摇头,估计这封信投进去,这辈子也别想能放到韩书记的办公桌。
越过教委,直接向韩书记,做出汇报。
我这才发现书记处的候选人这个名额,怪不得赵丽莎都感觉很满意,能和韩书记直接对话的机会,确实很难得。
可惜,我这个候选人的任命书都没有拿到,出了高考这档子事,真是风云变幻,看来不到最后一刻,谁也不知道会成什么样。
像我最后时刻,夺了原本属于马涛进入共青团的名额。
这一次难道是报应,我的胜利果实,都被剥夺的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