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此言一出,技惊四座
现场不说有多少家进行现场直播的媒体栏目,单说就算没有记者在场,相信只要稍稍理智的人,就不该这么大呼行,公然叫板一场独角戏的主角尤其,这敢跳出来搅局的还是一名身穿制服的安保人员
不少人都朝董尚舒投去一道怜悯的目光,反观正沉浸在闪光灯中chūn风得意的方忠怡,显然比旁人所想的要大度得多,当下仅仅是皱了皱眉,并不搭理正瞪着她的董尚舒,依然自顾自说着些众取宠的言辞。)
董尚舒见方忠怡竟然采取不理睬的态度,并没有任何发怒的迹象,但接下来的表现却让四周的人大跌眼镜。因为,董尚舒竟然扯着那副牛嗓子,开始唱起了《山路十八弯》
“我说你这小子别这么不知好歹,谁请你来的?滚赶紧滚”
听着四周传出的笑声,以及在场大部分人的注意力都被董尚舒这棋高一筹的手段给吸引了,这时候方忠怡脸皮挂不住了。不过,她并没有吱声,或许是出于形象的考虑,仅仅只是朝身边的胡主管使了个眼sè。
“关你鸟事老子唱歌也碍着你了?”
董尚舒依然我行无素扯着嗓子吼高音,这让出言质问他的胡主管恼羞成怒,“喜欢唱就到那边去唱,哪凉快哪待着去”
对于胡主管的威声厉喝,董尚舒仅仅摆着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的姿态,同时,还不断朝胡主管挤眉弄眼,一副我偏不走,你敢把我怎么样的模样。当然,这牛嗓子可一刻都没耽搁。
看着四周的媒体已经渐渐将镜头对准董尚舒,并且围观群众也时不时传出一阵笑声,方忠怡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因为好不容易营造的势头,很可能就会因为这个半路杀出来搅局的保安而毁于一旦。
当下,方忠怡怒气冲冲瞪着不远处幸灾乐祸的孟德亮,可就在她分心的这一瞬间,忽然,前方传来一声惨叫,“哎哟”
方忠怡下意识望去,只见胡主管正捂着脑袋,脸庞拧在一起的皮肉证明胡主管正承受着极大的痛苦,当下忙走过去,“怎么了?”
“他打人他竟然动手打人”胡主管就仿佛疯狗一般,怨毒的瞪着董尚舒,“我要告你我要告你”
“去啊”
董尚舒俯下身,拣起一块石头,yīn恻恻道:“jǐng察就在那边候着,你随时可以让他们逮捕我,还可以到法院里告我不过我是有恩必还有仇必报的小人,所以现在脑子里全是在监狱中闷头过rì子的思想,为了消除这口怨气,我现在先砸得你半身不遂”
看着董尚舒急匆匆抓着石头就想朝自己脑袋招呼,胡主管吓得脸sè苍白,当下哆哆嗦嗦就缩到方忠怡身后。这种举动直接让原本神sè如常的方忠怡吓得花容失sè,同时无由来升起一股怨气,毕竟这胡主管临危竟敢用她做挡箭牌,这让方忠怡升起一种被背叛的恼怒
尽管很想当场训斥胡主管,可看到满脸凶煞的董尚舒正高举着那块石头朝自己身上左瞄右瞄,顿时紧张道:“别这样,先把石头放下来,这里没人说要告你。我保证,只要你把石头放下来,这件事就这么一笔揭过。”
说这话,让方忠怡感觉到一点委屈,毕竟从头到尾她就是个受害者,至少她是这么认为的。不过,看着董尚舒就好像看到一头有勇无谋的蠢牛一样,真被这块石头砸到甚至毁了容,就算董尚舒事后被抓到监狱里渡此余生,方忠怡也不见得就能高兴起来。毕竟容貌是一辈子的事情,划出一道口子,这疤痕就很可能伴随一生,这种瑕疵显然是爱美的方忠怡所不能允许的。与其跟董尚舒怄气而付出悔恨一辈子的代价,倒不如放低点姿态,否则,这账不管怎么算,吃亏的还是她自己。
“先把石头放下。”
这时,一道威严的声音传来,见是一名身穿迷彩服的军人,看起来还有些官威,胡主管悄悄松了口气,方忠怡也是如此,但没敢大意,毕竟现在董尚舒依然高举着石头,谁敢保证不会‘失手’而砸到自个脑袋上?
董尚舒本想狠狠批一批谁这么没眼力劲,扭过头一看,见是严阳,然后又瞧见严阳朝他使眼sè,不由望向另一边,见叶钧正朝他轻轻点头,顿时收回目光,冷笑道:“这次算你走运,下次,绝对打断你两条狗腿”
砰
董尚舒狠狠将石头摔在地上,这坑坑洼洼的地面瞬间溅起一片污水,好死不死还一大片溅到方忠怡的新衣服上。
正当方忠怡看着染上污水的新衣服而呈现呆滞时,董尚舒头也不回就往外走,这个时候胡主管见凶徒走了,顿时壮了壮胆,冷笑道:“等着,回去后我就把你告上法院。”
其实董尚舒也没走几步,而胡主管说这话,完全是马后炮的壮胆。可当董尚舒扭过头来,朝他流露出一丝不怀好意的冷笑后,这原本还雄赳赳气昂昂的胡主管立马就被打回原形。
“方经理,放心,这家伙我一定要告…”
“滚从今天起,我再也不想见到你。”
胡主管话没说完,就听到方忠怡一声似乎包藏着滔天大怒的冷话。
“什么?”
这变故是胡主管始料未及的,整张脸也是很迷茫,但方忠怡却用一种愤慨的目光死死盯着胡主管,一字一顿道:“我是说,你被炒鱿鱼了”
“方经理,等等…”
方忠怡说完,就脸sèyīn冷的朝着展台上走去,胡主管先是懵了,等回过神来,发现方忠怡已经走远,想追上去,可瞧见方忠怡脸上那股嫉恨的神sè,不由得停着步,满脸哀求,还隐隐透着一股无辜,似乎并不明白到底哪个地方得罪了这位衣食父母。
衣服被弄脏后,方忠怡显然就没有兴致继续在镜头前溜达,今天原本是意气风发,可没想到到头来却成了观众眼里的顶级笑料先是一个胆小怕事却又偏偏喜欢狐假虎威的心腹下属,紧接着就是原本自认能赢得电视机前男xìng迷恋,女xìng嫉妒的新衣服遭受玷污,这接连两件堪称打脸的窝囊事已经让方忠怡彻底没了继续增加曝光度的兴趣。否则,给她以及雨林药业带来的绝不是美名,而是几年甚至十几年都无法洗干净的丑名。
“大快人心呀。”看着方忠怡有板有眼的跟孟德亮在台上对着话筒进行演讲,叶钧打了个哈哈,“想来这位方经理原本是准备了一大堆演说稿,不过看情形,现在是巴不得浓缩再浓缩,以便快点结束这场令她尴尬的现郴易会。”
其实叶钧的想法完全正确,现在方忠怡不仅恨不得快点将话说完,然后交易就立马走人。可很明显一旁的孟德亮并不清楚她目前的尴尬处境,还尽瞎扯一些无关紧要的话题,这让方忠怡一阵暗恨。可当前正有摄像机镜头对着,方忠怡即便想催促,或者敲打敲打孟德亮,也不敢轻易说出口。毕竟,这会让她苦心营造的形象彻底毁于一旦,不仅会让观众觉得她幸子气,更会质疑她先前表现出来的那股大度从容。
不过,这些叶钧都懒得去思考,他现在最关心的莫过于就是很可能接下来几天,董尚舒的名字会出现在报纸头条上
“看吧,这婆娘估计快气得七窍生烟了,哈哈,爽啊。”
董尚舒大大咧咧坐到叶钧身旁,因为都是在车子里,并不担心成为别人眼中的焦点。
坐在驾驶位上的严阳扭过头来,貌似很认真的望着董尚舒,“如果刚才没人阻止,加上对方态度不客气的话,你会不会真将石头给砸到他们脑袋上?”
“废话,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董尚舒一副你千万别小瞧我的模样,严阳很配合的竖起大拇指,“牛够坦白”
“不过说真的,刚才你将石头丢到脏水里面,是不是故意的?”
用严阳车子里的望远镜打量着方忠怡早已苦得跟茄子似的脸蛋,叶钧就感觉一阵好笑。
“这绝对是天大的误会,因为四周都围着人,不敢丢太远,怕将那些人砸成白痴,那我可就冤枉了。所以,只能找个近一点的地方,却没想到这石头偏偏不长眼,直接掉进污水里,还偏偏就溅到这爱炫耀的臭娘们身上。”
董尚舒煞有介事的望着叶钧,就仿佛是一个虚心讨教的学生一般,“你说这算不算得上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
叶钧颇为无语的看着董尚舒,严阳却捧腹大笑道:“不是这个理,差得是十万八千里,我只能说,这位方经理实在是太倒霉了,今天出门前,准没看黄历。”
叶钧却摇摇头,笑道:“我的看法却不同,我倒是觉得这位方经理实在太过务实,就算真想在媒体面前上镜,也没必要弄得这么饥不择食,大可在完成交易后做这种事情。如果我是她,就会将这块石头先买下来,交易过后,就对媒体说要先将这块石头运回雨林药业的总部。越是这么神神秘秘,那些慕名前来的记者就肯定会心痒难耐,自然就会厚着脸跟着她的车一路到雨林药业。那么,她如果真打算宣传自己以及公司,占据主场的前提下,肯定能取得更好的效果,犯不着在这种坑坑洼洼的地方花太多时间,毕竟恶劣的环境决定电视机的观众不一定就有耐心听她把那肖篇大论说完。”
董尚舒与严阳互视一眼,都是大为赞同。其实依着他们的智商,早就看出方忠怡醉翁之意不在酒,想要效仿叶钧造势,以便获利。可叶钧屡屡成功就是事前谋而后动,而不是方忠怡这样只在乎细节却忽略大局观。
这是经验、手段与城府的差异xìng,这就是差距所以,叶钧成功了,而方忠怡,单说这次连开门红都差了个十万八千里。
当完成这郴易后,方忠怡就携带着那块对她来说已经是鸡肋的石头快速离去,目送她驾车驶出王家村的孟德亮却是不yīn不阳的喃喃自语:“之前把我晾在一边,不让你吃点亏长点记xìng,还真以为在农村做事的村干部就是好欺负的?女娃娃,跟叶老板他们比,你还嫩了。”
正所谓无石一身轻,孟德亮在胡有财的带领下,来到严阳那辆军用吉普车旁,等叶钧打开车门后,孟德亮忙将怀里的存折递了过来,“叶老板,这是方忠怡交易时留下的存折,您看看。”
“不必了,这钱,孟村长您就暂时帮忙保管吧。”
叶钧摇摇头,并没有伸手去接,同时,还说出一段让孟德亮喜出望外的话,“正如您之前说的,这路,确实该修了。有这些钱,足够让王家村修出一条平坦的水泥路,余下的钱,就用到拆迁以及兴建度假村上吧。”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