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
陈胜斌很难得的露出尴尬之sè,看着坐在他身前的叶钧跟秦柔,多少有些如坐针毡。同时,心里差点就将那给他传话的服务生问候千八百遍,毕竟在人家做这事的时候跑去搅合,这不是成心找抽吗?而且对象还是叶钧!
先前陈胜斌站在门外也是一肚子郁闷,连带着还有不少委屈,心里没少谋划着该想个什么法子给那服务生扣扣工钱。
“你们别误会,我什么都没看见!”
陈胜斌连连摆手,但很快又觉得这话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毕竟什么都没看见,先前也不会这么激动,顿时尴尬道:“当然,也不是什么都没看见。”
陈胜斌后面补充的话让一旁的秦柔紧张起来,陈胜斌是个聪明人,顿时摆手道:“这位小姐,你可千万别误会,我只是看到你跟小钧…”
“看到什么?”秦柔紧张道。
“看到他压在你身上,而且从我的角度,还看见你两只手搂着小钧脖子,不过关键的地方,因为小钧当时正压在你身上,所以我没看见,你放心。”
陈胜斌第一次觉得跟一个女人解释问题是如此的蹩脚,如此的畏畏缩缩,暗骂早知道今天会撞上这种事,出门前就应该看看黄历,搞明白今天到底宜不宜出门!
听到这话,秦柔倒是暗暗松了口气,当下盯着叶钧,冷声道:“姓叶的,我告诉你,我之前是喝醉了!我跟你什么事都没有!”
叶钧有些委屈,但清楚现在他说什么都是错,尤其有着外人在场,不能让秦柔失了颜面,毕竟今天占便宜的可是他。
“柔姐,放心,我也是喝多了伤脑,不好意思。”
“算了,其实这事也不能都怪你,我答应过国芸,在她留学美利坚的这十八个月,要死死看紧你。刚才我不过是试了你一下,你倒好,还来真的,趁着我喝多了有些迷迷糊糊,竟然把我衣服都扒了!”
对于秦柔这贼喊捉贼的言辞,叶钧是一千一万个郁闷,都说女人属于那种得理不饶人的类型,以前不明白,现在倒是全明白了。
要说房间里最尴尬的无疑是陈胜斌,当下想要劝一劝眼前这显然有些火药味的一男一女,但每次话即将出口,陈胜斌都会愣一愣,琢磨着既然当事人都没主动找他谈话,他凑什么热闹?还嫌麻烦不够多?还嫌脸面不够尴尬吗?
所以,就是基于这种心态,导致陈胜斌从头到尾脸上都是犹犹豫豫,吞吞吐吐yù言又止。
“好了,我的傻弟弟,姐姐现在头昏脑胀,说什么胡话都不要紧。你只需要记住一点,咱们什么关系都没有,听明白没有?”
秦柔的态度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的转变,尽管距离三百六十度依然差得很远,但叶钧还是点头,信誓旦旦道:“柔姐的话,正是我想说的,对,我跟柔姐什么关系都没有。不对,有关系,但只是好朋友的关系。”
“这还差不多,算你聪明。”秦柔满意的点点头,然后横了眼陈胜斌,让陈胜斌心脏狠狠抽了抽,“还有你,你刚才看见什么了?”
“什么都没看见。”
陈胜斌理智的摇摇头,满脸肃穆。
“胡说八道!你刚才到底看见什么了?”秦柔再次横了眼满脸哭笑不得甚至已经委屈了的陈胜斌。
“我看见你跟小钧正在唱歌,还喝酒了,最后小钧不小心将酒泼到你身上,然后小钧就帮你擦着衣服。”
陈胜斌急中生智,最后给了秦柔一个还算满意的回答,“不错,你记住,你看到的只有这些,如果哪天被我听到一些添油加醋的风言风语,我拆了你这店!”
“行,没问题,只要哪天你听到这种流言蜚语,不需要你动手,我就先一步将招牌取下来烧了。”
对于陈胜斌这番保证,秦柔很满意的点点头,赏了陈胜斌一个你很识趣的眼神,然后就望向叶钧,“我现在头很疼,给我找一间房。”
叶钧下意识望向一旁的陈胜斌,对方立即会意,当下笑道:“走几十米就有一家酒店,我现在就去替你办理住房手续。”
说完,陈胜斌忙不迭抽身走人,等出了这门,才长出一口气,神sè间颇有一种劫后余生的庆幸。
包厢内,只剩下叶钧跟秦柔,当先谁也没说一句话,气氛多少显得有些沉闷。
良久,叶钧忽然抬起头,尴尬道:“柔姐,关于刚才…”
“别再提这事!”秦柔狠狠横了眼叶钧,“我告诉你,以后也不准你提起,就当是咱们喝醉酒做错了事,明白没有?幸好及时止住,否则,我会对国芸升起一股负罪感!”
“对不起,柔姐,我再也不提了。”叶钧没想到秦柔的态度会这么坚决,仔细想想,似乎从今早开始,秦柔的行为就透着一股异常,叶钧不能肯定秦柔到底是怎样的想法,但这一幕仿佛般的场面多少让叶钧联想到当初在陈胜斌的酒吧里,跟方璇那种脑筋一热就动情的荒诞行为,心底多少有些庆幸。
秦柔瞥了眼叶钧,将叶钧脸上的神情都看在眼里,不知为何,当察觉到叶钧似乎同样有着一丝庆幸之味,秦柔忽然就窜起一股酸鼻子的冲动,当下恨恨的站起身,“走,带我去隔壁的酒店。”
接下来,一切都依着正常的轨道进行着,期间叶钧与秦柔绝口不提在包厢里那一幕激情,等将秦柔送到客房门前,只见这位颇为受伤的大美人压根不打算邀请叶钧跟陈胜斌进房间坐坐,而且还很不客气的关上房门,留下叶钧与陈胜斌满脸苦笑。
“小钧,厉害呀,身边女人一个接一个,老实说,当初你跟方璇那个的时候,我就很佩服你。之后得知连夏小姐这样的女人都险些跟你结婚生子,而你却想也不想就谢绝这门婚事,我对你的佩服更是五体投地。”
因为ktv人多嘴杂,叶钧跟陈胜斌还是选择到酒吧里闲聊。
对于陈胜斌的打趣,叶钧一时间哭笑不得道:“陈哥,怎么连你也开始调侃我了,要么咱们谈公事,要么我现在就回外公家里面。”
眼看着叶钧还真就站起身,一副打算走人的架势,陈胜斌忙不迭起身拦住,干笑道:“好,好,好,谈正事,咱们现在就谈正事。”
见叶钧坐回自己的位置,陈胜斌叹了声,然后笑道:“关于赵姨的事情,我也听说了,而且赵姨还先后登门拜访过我跟常平的家人,看来,为了能到江陵担任市委书记一职,赵姨也是费了不少心思。”
“陈哥,这么说你家老头子答应了?”
“能不答应吗?”
陈胜斌不置可否的耸耸肩,笑道:“都在一个地方做事,尽管部门不同,职责不同,但说到底,这南唐到了我们这种层面的,几乎都属于同一屋檐下过rì子,抬头不见低头见,能帮自然得帮。更何况,赵姨一旦到了江陵市,必然会在政策上,以及各种相关的治理上,给予你,以及你的公司极大的帮助。就算不考虑林萧的关系,就冲着你,甭说我家老头子,就连我都是二话不说。”
“可是,蓬安市市委书记周庆明,实在棘手,如果文轩的父母无法做通他的工作,恐怕这得让我很伤脑筋。”叶钧现在确实有那么点后悔,不过若是历史重演,叶钧依然会选择将这信息暗示给赵国瑛。毕竟周庆明到江陵后会不会继续像原江陵市市委书记王东旭那样识趣,还真就很难说,与其去信任一个仅凭猜测的可能xìng,但不如相信真正值得肯定的赵国瑛。
“这件事我也听文轩说了,小钧,你别急,省委那一批领导班子几乎九成都站在赵姨这边,尽管不能说肯真正出力的有多少,但起码这里面占据份量的部分人,肯定会仗义出手的。至于余下的,就算让他们帮忙,也很难保证有什么效果。”
陈胜斌这话让叶钧暗暗点头,其实赵国瑛现在是秉承着宁杀错,不放过的心态,集思广益自然是好事,但这里面始终杂质太多,这人多力量大的道理固然正确,可愿不愿意卯足劲使力,以及会不会尽全力去做,始终水分太大。就算真铁了心跟赵国瑛共进退,叶钧也不指望这些人能做出些成绩。毕竟让一个处级干部去干涉厅级的事情,多少有些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的味道。
“听胜斌说你来了,我就把手头上的事全部推掉,急急忙忙就赶过来了。”
这时,徐常平推开房门,笑着走了进来,随便搬了张椅子坐下,就笑眯眯道:“还是胜斌速度快,三两下就杀到ktv里面。”
陈胜斌顿时脸sè古怪起来,就连叶钧也是如此,陈胜斌是觉得自己是不是热情过了头?要是跟徐常平一样的心态,指不定就不会闹出这种让人尴尬不已甚至啼笑皆非的误会。至于叶钧,却觉得陈胜斌不仅腿脚利索,就连这运气也是牛得吓人。
徐常平并没有看出叶钧与陈胜斌脸sè的古怪,只是嗅到一股很反常的气氛,不过并未在意,“来之前,老头子跟我说,小钧你晚上如果有空,就待在你外公家里面,他跟胜斌的爸妈会到你外公家走一趟,跟你谈谈赵姨的事情。”
徐常平顿了顿,皱眉道:“有结果了?”
“现在还说不准,至少刘大哥那边说是能够解决,加上赵姨这几天各方面的疏通,两方人算一块,应该不会闹出太多不必要的枝节。只不过,蓬安市市委书记周庆明,始终是一个不稳定的因素,他家老头子倘若真铁了心帮助他的儿子,恐怕到时候就会是一场军政间的强强对话!”
叶钧的话让徐常平跟陈胜斌都露出担忧之sè,周家他们都清楚,毕竟方家尚在南唐时,就没少提起这位逢年过节都会互通电话祝福的朋友,对方的底子他们也都清楚,有着一位绝对是红一代的老头子,加上四十岁不到就位列正厅,如此得天独厚的条件,就算比上不足,也比下有余,徐常平跟陈胜斌可不会小瞧周庆明,毕竟与文轩父母相差几乎十岁,依然能成为挚友,不谈背景光是这左右逢源的手段,就不能让人轻视。
“现在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希望文轩的父母能做通周庆明的工作,否则,真说不准会不会将周家给逼到燕京党的怀抱。”徐常平摇摇头,然后笑道:“好了,反正这些都不关咱们的事,也没想过要从政,现在数钱都能让我笑醒。小钧,你也很久没到南唐了,要不,一块去悠然咖啡馆,将目前还待在南唐的人叫上,大伙一块吃吃饭,然后你给大家说说经商的理念跟心得,他们都很羡慕林萧能跟着你一段rì子学做买卖的经验呀。”
“没问题,常平,你给大伙打电话吧。”叶钧满脸微笑,点头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