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坤收到了周林的通知后,感到了事情紧急,顾不上招待那些客人,而是去了隔壁的院子的地下室,向戴笠发了密电。
等杨坤从厕所出来时,已经有两个客人在等结帐。
“等了你半个小时!”这两个客人是中国人,一起的。
“不好意思,肚子不舒服。让你们久等了,给你们八折优惠。”杨坤急忙陪礼道歉。
送走了两人,杨坤擦了擦头上的汗。
这次汇报的事太重要,不能减字,所以杨坤用了十分钟发报。
而在武汉的戴笠的门同时段被敲响,电讯主任亲自送电报进来:“局长,加长的密电,接了十分钟。”
戴笠拿过密电,在电讯主任走后,才锁好办公室的门。
打开保险箱,拿出密码本,戴笠花费了半个小时才译完。
看完密电后,戴笠立即前往官邸去见委员长。
如果是专门的情报范围,戴笠不会去汇报,他有权处理。
但是这里涉及到武汉的军事情报,不是他能决定的。
当戴笠将密电呈给老头子看时,老头子的眉头皱了。
“不仅仅是我们在想办法获取日本人的情报,他们也在想方设法地想获取我们的情报。”
“我们的情报通过谍的手到达日本人的手中,日本人肯定会进行求证,所以我们想用假情报去糊弄他是不可能的。”戴笠说。
“所以我们给的情报必须真真假假,似真似假地。有两个办法:现在的武汉兵力部置要给日本人真的。因为接到了日本人的武汉战役计划,我们肯定要调整兵力。而现在的部置就要报废。”
“学生来安排将武汉的兵力部署方案卖出去。轻松得到的东西,日本人会怀疑的。”戴笠记下了。
委员长接着说:“第二,当我们的兵力调整后,必须分成明兵暗兵,明兵计划可以给谍,而暗兵计划保密。就算战后日本人知道了,也只会说我们棋高一着,不会怀疑是假情报。”
“因为我们不是假情报,我们只是隐藏有一批尖刀,等到关键时刻,尖刀出击,才能直插日本人的心脏。校长英明!”戴笠急忙说。
“谍又要转职了?”老头子感到周林的转职太快了。
“原来的那一块还是他的,只是将码头的所有出入境权全部收回一起,成立了一个出入境港口管理处。谍当上了处长,统管这个表面叫出入境港口管理处,其实是特务处的部门。”戴笠汇报说:“我准备派两组互不认识,互不知道底细的人进入这个出入境港口管理处,命令他们争取进入特务处。一组的人归谍组指挥,但只是谍知道他们,他们不知道谍。另外一组则是谍也不知道的,准备应急用。”
“你去安排吧!那个日军的武汉战役计划还没拿到手?”老头子想起了曾经安排的工作。
“谍说了,日本人现在还没有定下计划。握吉川讲,日本人在多方求证,估计就是求证我们的现有兵力部署。估计谍将武汉兵力部署交给了日本人,他们就会定下战役计划了。”戴笠分析道。
“完全有可能,不然的话,尾崎为什么要谍向王杰买武汉情报?”老头子完全认可这个说法。
“那我就在这几天,将武汉的兵力部署图交给谍。”戴笠得到了批准后,便回到军统局进行布置。
武汉戴笠安排布局时,延安也有五人在一号首长的窑洞中看着周林的汇报密电。
“武汉的人是什么考虑的,蝶已经打通了通道,经营下去会给中国的抗战带来帮助的!这样的一个人才,竟然让他去搞军事情报?”五号首长特别偏爱周林。
“他们是要将蝶的潜力压榨干净,却不考虑他的危险性。”二号首长对戴笠的决定非常不满。
三号首长说:“不但是武汉方面,日本人也在压榨蝶的价值,竟然决定成立了一个特务处。”
“明珠本来就是日本人的占领地,他们做此掩人耳目之事,肯定所求很大。”四号首长分析。
“我也同意这个观点,日本人对蝶的评价,已经上升到了一个新的高度,所以我们也要转变观点,应对这些变局。”一号首长一连抽了三根烟,直接用烟头点火接新烟。
“我建议,让蝶将b组的组长想办法吸收进那个出入境管理处,直接负责向根据地输入物资。b组归蝶组领导,只能接头李想,不能让b组知道李强和蝶。”三号首长提议。
“李想知道蝶吗?”二号首长问。
“他不认识蝶,李想只是李强的报务员。”三号首长回答:“在我们党内,现在知道蝶的身份的只有8个人。除我们之外,就是老方,李强和香君。香君是蝶与李强的联络员。”
“这个香君同志什么样?”二号首长问。
“坚定的**者。而且蝶与李强的联系必须要有一个联络员,所以我们才选择她。”三号首长解释。
“暂时就这样安排吧!第二件事,蝶让我们安排同志进入出入境管理处的事怎么定。”一号首长问。
“这是好事!当然得派人打入。”五号首长说。
“这些同志不能在日伪档案上有记录。我们可以安排明珠本地的同志进入,另外从明珠、南京、北平大学里选一些潜伏的同志去出入境管理处报名,让蝶想法将他们收进特务处。还是老规矩,他们不知道蝶的身份。”三号首长提议。
“同意!”众人一起赞同。
延安与武汉都在布局明珠新成立的出入境管理处。
可出入境管理处未来的处长正坐在一台汽车上,与小林业部和花间三十正在密谋如何劫货。
“你确定是汽油?”花间三十兴奋地问道。
“他们原本是想通过码头走货的,但是我与小林君的大洋被机关长没收了,他们便不敢走码头了。想走火车到苏州再装船。我的一个手下探得准确情况,汇报给我的。”周林讲明了来龙去脉。
“有多少货?”小林抽烟的手都有些抖。
“价值三万美元!”周林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手。
“这么多?他们买通了二科科长吗?”小林问。
“不买通,他的货能进货仓等待发货?”周林反问。
“对!那我们在他们装火车时抓现行。”花间阴阴的笑道。
又等了两个多小时,那批汽油开始装火车了。
花间发出了信号,一百多的日军士兵立即冲进了火车站。
汽油装车现场的一个保安军军官急忙上前:“各位太君,我是保安军四师的副官,这批货是我的师……”
还未等他说完,一个枪托将他砸在地上,立即,他的枪被下了,身上的100大洋也被收走了。
“我们得到了情报,保安军有人走私紧控物资,所以前来执法。不要有什么幻想了,你的后台都自身难保,不要想到他能来救你。”花间走到了副官面前。
“太君,我只是个跑腿的啊!”副官吓得坐在地上。
“行了!我也不为难你了,你回去告诉你们的师长,他的货被我查没了。我叫花间三十,大日本皇军驻华军司令部的。如果他有什么疑问,让他来找我。”
说完后,花间让身边的士兵通知日军军车进来上货。
很快,所有的汽油全部装上了军车,花间也上车走了。
只留下那个副官还坐在地上,看着远去的军车发呆。
突然,那副官急忙爬起来,跑到了火车站的办公室,抓起了电话:“接保安军四师师部。”
一会儿,电话接通了,很快四师师长亲自接了电话。
“师长!我们的货被人劫了。”副官急忙喊道。
“谁这么大的胆子?敢劫我的货。”师长不相信。
“是真的,师长,火车站的人都看到了。”副官发誓说。
师长听到火车站的人都看到了,才相信副官的话:“知道是谁找死来劫我的货吗?”
“知道!他说他叫花间三十。是大日本皇军驻军司令部的,是个少佐军官,带了十几辆车把我们的货全拖走了。”
师长立即放下电话,打电话给市警察局局长,询问花间三十的身份,他感觉到他没有得罪过叫花间的日本人。
警察局长告诉他:花间三十是大日本皇军驻军司令部情报长官尾崎将军的亲信。
驻军司令部的?师长心凉了,自己什么时候得罪了他?
如果是情报长官下令的,那么自己就永远没有出头之日了。
于是,四师师长派了一帮人调查汽油去了哪?
三个小时后,有侦查人员回报:所有的汽油,被日军军车拖到了明珠码头,进入了码头货仓。
四师师长明白,这一定是小林业部和周林搞的鬼。
他娘的,拿日本人来对付我,算什么本事?
四师师长心里把周林骂了上百遍,然后拿起了电话,打给周林。
“周处长,恭喜你发财了!”四师师长一开口就让周林感到刀子刺过来了。
“你哪一位?我认识你吗?”周林不客气的说。
“我就是那批汽油的货主。”四师师长开门见山。
“汽油是皇军的,你竟敢冒充皇军,想要我打电话给宪兵队吗?”周林一口封死了他。
“我是保安军四师师长!那些货是我的。识相的话快些将汽油还给我!否则……”
“否则怎样?别说你是个小小的师长,就是军长,皇军想要你的脑袋搬家,你的脑袋就保不住。”周林丢了电话。
重新拿起电话,周林马上给小林业部打了电话,将四师师长的电话威胁告诉了小林。
小林一听,马上生气了,命令一个大尉带着二十多个日军宪兵队的士兵去喊四师师长过来问话。
当那个四师师长还在办公室坐着生气时,日军大尉带人闯进了他的办公室,就要带走四师师长。
四师师长卫队一看情况,立即武装保护师长。
日军大尉一看这阵势,立即鸣枪。
很快,一个大队的日军冲进了四师军营。
军营门口,架上了重机枪轻机枪,只要四师的士兵敢越池一步,立即开枪射杀。
同时,日军大队长命令师长卫队放下武器,否则格杀勿论!
四师师长想不到事情闹成了这样,他可不敢同日军对着干,于是便命令卫队放下枪,而他本人则是跟着日军大尉上了日本人的军车。
四师师长知道自己很可能完了,他回头看着那心血培育的军营,以及那些迷茫的看着他的士兵,竟然长叹一声。
到了宪兵司令部,四师师长只请求一件事:他想见周林。
山田和尾崎知道这件事情的起源,而且四师师长本是个汉奸中的汉奸,是日本人的一条好狗,日本人还需要他咬人。所以山田找来了周林,让他去见四师师长。
周林明白了山田的意思后,感觉到做了一回吃力不讨好的事,于是他一边想着应对办法,一边走到了关押四师师长的屋子。
“周处长,幸会!”四师师长起身迎接。
周林坐下:“听说你要见我?有事就说吧。”
“周处长,是我对不起你和小林太君。”四师师长弯腰行礼。
周林躲避了他,然后破口大骂:“你他娘的就是个无赖,比我还无赖。我这人答应了的事必须遵守承诺,从不反悔。可你呢?前面答应保守秘密,后头就将我和小林君卖了。”
“周处长,不是我卖你的,是我的一个副师长,与我有些不对头,听到了这事后,便向宪兵司令部打了电话。”四师师长急忙辩解。
“你没骗我?”周林马上想到了处理关系的办法,于是装作不相信地看着四师师长。
“我要是骗你,我就没有***。”四师师长发誓。
“嗯!这语气对我口味。你贵姓?”周林还不知道对方姓名。
“沙宝。黄沙的沙,宝贝的宝。”
“那个副师长叫什么名字?”周林又问了告密人的姓名。
“他叫巫山。”沙宝急忙回答。
周林走到了门外,对守在那里的大尉说了此事,让他转告小林业部,马上查这件事情的真伪。
吩咐完,周林便又回了屋,递给四师师长一支烟,两个人闲聊。
屋里的气氛缓和了,沙宝向周林倾诉着他的无奈。
半个小时,小林进来了。对周林点点头:“已经查了,是那个副师长打电话告密的。”
四师师长一见小林进来,连忙起身,又是行礼。
周林让沙宝坐下,小林也坐下了。
“这次皇军请你过来协助调查,也是想弄清楚那些汽油的去向。你知道,汽油属军控物资,禁止个人和团体买卖的。”周林说。
“是!是我一时糊涂,将我们师的配给偷卖。是我错了!皇军教育我是应该的。”沙宝一副我有罪的样子让周林无话可说。
“第二,组织军队对抗皇军执法,这一条的罪是最大的。”
沙宝低下头:“是兄弟们关心我才误会的。我一个人承担罪责,请不要责怪那些兄弟们了。”
周林叹了口气说:“你的心情我理解,所以我和小林君对你已经没有责怪想法了,现在我们去找山田将军,请他高抬贵手,宽恕你一次。至于处理结果,我们不敢打包票,但会为你争取的。”
在沙宝的千谢万谢中,周林和小林来到了山田的办公室。
听完周林的汇报后,山田宣布了处理决定。
而周林回来向沙宝宣布了对他的处理决定:
“汽油上缴宪兵司令部!对抗皇军的卫队人员关禁闭十天。罚沙宝大洋一万块。回四师继续任师长。”
一场风暴在山田的双手中停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