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王庸在箱子里,就不能对弥漫造成伤害。而弥漫却手握钟心这个惩罚开关,只要按下开关,强大的电流就会进入箱子带给王庸痛苦。
真是一个一针见血的布局,什么都不管,什么都不顾,只抓住了对手行动目标,便让对手处处掣肘了。
这种看破迷障的手段王庸已经很久没有见过了。
多少情报机关费尽力气做各种措施,力图在上游或者中游就截断危险,却是都没想到来这么一手,直接守株待兔在下游。
这不禁让王庸想到五十年前的华夏,贫穷而且落后,可是当时领导人只做了一件事,就让华夏从此硬气起来。
试爆原子弹!
高屋建瓴的谋略,弥漫却是与五十年前那位伟人不谋而合。
既然如此,那我凭什么不能依样画瓢,也来一招呢?
王庸想到。
说干就干,王庸脸上带着淡淡的不屑,道:“你以为这样就能控制我?也太天真了吧。”
“以前我的确不这么认为,可是我现在这么认为了。你能不计代价的前来搭救你这位学生,就证明她在你心中有非同一般的地位。拿捏住她,就等于拿捏住了你的七寸。我还真不怕你不就范。”弥漫的声音带着丝丝得意。
而钟心听到电话里弥漫的话语,眼睛里出现一抹亮晶晶的东西,像是欣喜,像是激动,又像是别的。
王庸看的眼角一跳,都这关头了,这大小姐还在想些乱七八糟的。还真是让人头疼。
没时间教育钟心,王庸枪口一抖,在杰克脑门上晃了一下,道:“我们这一行最忌惮的就是臆测,弥漫阁下你的臆测功力还是蛮深的嘛。那我也来猜下,你对你这位手下是不是也足够担心呢?”
“呵呵,王庸,我是一个杀手。杀手除了自己谁都不在乎,你想用杰克来威胁我,只能说这个算盘打错了。”
王庸不在乎的点点头:“对哦,我竟然忘了你是一个杀手。那你是不是也被我现在的老师身份迷惑,忘了我以前是干什么的了?”
“你以前?”弥漫一愣,似乎有点呆住了。
对啊,王庸当老师才三天,而从他的身手来看,当特工至少也有很长一段时间了。他骨子里哪一种秉性会起到决定作用,弥漫还真说不准。
“你觉得我是为了救学生而来,难道我就不能是为了做掉你才来的吗?子玉家族一个订单,可是比你背后的金主能给的要多哦。至于这个学生嘛,能给救出当然最好,她的父亲也会给一笔酬劳。如果救不出的话,我也不会介意的。毕竟自己的生命最重要不是?”
王庸说着,身体已经悄然完成了转移,整个人完全隐藏到了钟心的后面,将钟心当成了人肉垫子!
看到这一幕,躲藏在暗处的弥漫不禁一惊。
他没想到,王庸竟然说做就做,真的将自己学生推了出去挡枪!
钟心也被王庸的话惊呆了。
她没想到,原来整件事不是因为祁安而起,而是另有原有。还牵扯到了子玉家族这个庞然大物。
王庸嘴里的佣金又是怎么一回事?王老师之前到底是做什么工作的?他就这么把自己当肉垫了?
钟心觉得很委屈,她想哭,心中有一股难以形容的情绪涌上来,却无法从眼眶中涌出。她知道,这叫做难过到哭不出来。
她活了十几年从没有过,而今天有了。
沉默下来的钟心低垂着头,好似整个世界都失去了颜色,只剩下黑与白,只剩下生与死,只剩下欺瞒与背叛。
王庸却像是根本不在意钟心一样,反而把身子缩了缩,好让自己完全隐藏在钟心后面。
“是不是有点吃惊?是不是从没想到这种可能性?对你这种情况,我只能说图样图森破啊!”王庸叹息着,道。
而电话那头的弥漫却对这句中式发音的英文听不懂了,啥叫“图样图森破”。虽然听不懂,可也不妨碍弥漫知道这是一句坏话。
弥漫眼中涌出一股寒气,现在只能赌了,赌王庸说的都是假话,是故意诱骗他的!
只是弥漫还没来得及说话,王庸却先开口要赌了:“弥漫先生,我觉得我们可以赌一赌,赌我们谁对谁的爱更多一点。”
“什么意思?”
王庸“呵呵”一笑,没说话,而是用实际行动做出了解释。
噗,一枪。
子弹近距离射入杰克另一条大腿。剧痛让昏迷的杰克瞬间惊醒,撕心裂肺的哀嚎起来。
“你,混蛋!”弥漫眼睛圆睁,怒气冲冲。
他虽然是杀手,可也并非真的没有感情。杰克是他半个弟子,跟随他出生入死已经快十个年头。
十年,即便是一条狗都有了感情,何况是人?
没想到王庸连话都不肯说完,就直接对杰克下了手。
透过狙击镜看着杰克痛苦的面容,弥漫只觉整个身体都在燃烧,被怒火燃烧。
“没错,我确实混蛋。我猜你一定不敢跟我一样开枪。”王庸漫不经心的道。
枪口顶在杰克的脑门上,杰克登时露出一股惊恐欲绝的神情。
他所崇拜的弥漫大人没能救他,难道他就要这样死去?
弥漫牙齿咬得咯咯响,扣在扳机上的手指就是不敢扣下。
王庸说的没错,他确实不敢开枪。
因为这场赌局对他不公平。
同样开枪,弥漫不止要付出损失弟子的代价,还会暴露自己的位置。
而王庸假如真的铁石心肠,只将学生当做工具的话,那反而成全了王庸,让王庸知道了自己的位置。
敌明我暗的先天优势,却在王庸随手一枪里,彻底倒转,反而成了弥漫的枷锁。
“唔,看来是弥漫先生对弟子的爱更深一点啊,王某自愧弗如。你瞧我这学生,已经哭成泪人了,说实话,我看着也挺可怜。但是圣人有云,人不为己天诛地灭,生死关头我只能选择自己。抱歉。”王庸既是在对弥漫说话,又是在跟钟心道歉。
只是钟心听到王庸的话后,哭的愈加厉害。没有声音,没有表情,只有不断流下的泪水。
好像那年母亲离世,年仅十二岁的钟心以为自己丧失了整个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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