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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格先生,敌人压制很凶,怎么办?”一个佣兵端着枪还击,才露头就被打了回去,连一枪都没能开出去。
伯格恨恨道:“要不是为了救诺康这个废物,怎么可能被王庸两人偷鸡得手?”
“那干脆扔几个*进去,把诺康一起炸死算了!”有佣兵眼中闪烁着凶狠的神色,提议。
佣兵行事是没有任何规矩的,为了完成任务,往往不择手段。诺康的死活他们根本就不放在心上。
伯格摆摆手,道:“不行。诺康积攒了这么多年的财富都在身上,要是一炸了之,岂不白白浪费好多钱财?诺康一定要抓到手,王庸也不能跑了!这两人都是高价值目标,随便放跑一个都可惜。给我顶住,咱们现在占据地利,只要死守这个密道出口,他们就别想出去!”
“是!”
佣兵们应着,只是手上却没什么动作。
不怪佣兵们消极怠工,实在王庸跟安宁的火力压制太凶了。
关键这两人压制方式不是传统的密集型压制,而是靠着精准的狙击压制。
只要有人露头,立马就有子弹飞来。躲避的稍微慢一点,就会中弹。甚至有几个人只是探出枪身,也被子弹击中,直接炸膛。
如此可怕的死神点名式压制,让一干佣兵只敢死守出口,不敢发起冲锋。
不过时间站在他们这边,王庸两人没有支援,而且已经成为瓮中之鳖,早晚会弹尽粮绝。
那个时候就可以优哉游哉的擒获两人,何必冒着生命危险对刚呢?
“这样下去不行,我们早晚会被耗死。我掩护你,把诺康抓住,咱们原路返回!”安宁道。
原路返回的危险性也不小,金砂寨数百匪兵兀自满寨子流窜,王庸两人携带着一个诺康,就跟黑夜中的萤火虫一样耀眼,肯定会吸引大波仇恨。
到时候能不能顺利逃出寨子都难说。
不过,总好过被耗死在这里。
王庸点点头。
哒哒哒,安宁压制的频率愈加快了起来,飞泻的子弹击中岩壁,发出簌簌岩石崩裂之声。
一时间密道出口烟尘漫漫,一定程度上遮蔽了雇佣兵的视线。
王庸弓着身体,蓦然飞出,一个骑龙步倏忽窜出去数米远,紧接着再踩两步,到了诺康身前。
不容分说,一把提起诺康衣领,就往回撤。
“不好,伯格先生!他们抓到诺康了!”一个佣兵借助观测工具看见密道里面动静,叫道。
“抓到就抓到,多个累赘而已。”伯格冷冷一笑。
双腿尽断的诺康现在就是一个累赘,王庸两人不带着诺康或许还有那么一丝突围的可能性。但是带着诺康,这种可能性就降为了0。
王庸这种行为根本就是自寻死路!
哒哒哒,密道里面火力压制的声音依旧凶猛,王庸两人好像有些着急了,正疯了似的疯狂扫射。
密道出口处岩石崩碎了一半,碎石跟浮土满地。连观测工具都被阻碍了视线,不再那么清晰。
“听见没?这两人已经孤注一掷了,只要再等片刻,就可以手到擒来!”伯格微微一笑,成竹在胸。
可是片刻后,密道里忽然寂静一片,再无枪声。
好像王庸两人此刻就已经耗尽了子弹一样。
“不对!他们的子弹不会消耗的这么快!快,去看看,有问题!”伯格脸色一变,伸手将一个佣兵推向洞口。
那佣兵眼睛一闭,已经做好了子弹爆头的准备。
但是没想到连等好几秒,那百发百中的点名式子弹都没有出现。
怎么回事?
佣兵睁开眼睛,看向通道口。
然后就傻眼了。
只见王庸两人躲避的掩体上面,赫然摆着一挺自动步枪,而自动步枪的扳机处,夹着一颗石子。
正是这颗石子压住了扳机,使得自动步枪打完整整一梭子的子弹!
“坏了,他们跑了!”佣兵着急忙慌的汇报。
伯格霍然起身,一看密道远处,隐约可以见到两个人正在全力奔跑。其中一人还提着诺康衣领,速度不减。
“**!”伯格大骂一声,一脚将那名佣兵踢翻在地。“给我追!”
于是一群佣兵仓皇起身,追了上去。
前方。
王庸单手提着诺康,虽然速度不减,但是从呼吸就可以听出来,仍旧有些吃力。
这种急速奔跑,持续不了多久。
“上去后我来。”安宁看一眼王庸,道。
然后双脚来回在密道斜坡上借力,纵身跃上地面。
将王庸拉上地面之后,两人拔脚就要往寨门方向冲去。
但是才走了两步,却听远处乌泱泱的声音传来,影影绰绰可以看到一群匪兵正朝着这个方向而来。
“救……”诺康一看到那群匪兵,登时就眼睛放光,张嘴大喊。
只是才喊了半个字,声音都还在嗓子眼里转悠没有传出去呢,就被王庸一巴掌抽在脸上。当即跟掐住了脖子的公鸡一样,蔫了。
“再喊一句,就割开你喉管。放心,死不了,只是喉咙进点风,发不了声而已。”王庸冷冷威胁。
诺康脊背一凉,登时不敢声张。
“怎么办?”王庸看一眼安宁。
前有匪兵堵截,后有雇佣军穷追不舍。两人似乎陷入了绝境。
安宁瞅一眼远处的匪兵,双方距离数百米,因为有树木掩映,匪兵应该还没发现王庸两人。
不过只要王庸两人一动,肯定会惊动他们。
“我有办法,脱掉诺康身上衣服!”安宁道。
然后随手拖过附近死掉的一名匪兵尸体,将尸体外衣除去。
“你是想明修栈道暗度陈仓?”王庸登时明白安宁意图。“不行,太过危险。让我当那个栈道!”
谁知安宁却不容置疑的摇摇头:“你不能去,我可不想妹妹伤心。再说,你单兵作战能力更强,理应承担更重的责任——把诺康安全带回华夏。不要跟我争了,后面的人马上追过来了!”
密道里,已经可以听见后方追兵的脚步声。
“保重,引开他们之后立马想办法脱身!我在撤退点等你!”王庸将诺康衣物交给安宁,郑重道。
安宁一笑:“行了,搞得跟生离死别一样。你快带着这家伙藏起来吧,对了,堵上这厮的嘴,免得坏事。”
说着,安宁不由分说将一团沾着碎肉跟血迹的破布塞入诺康嘴里。
诺康只觉连连反胃,但就是吐不出来,差点就哭了。
诺康的衣物被安宁穿在匪兵尸体上面,单手一提,只从背影看,却是跟诺康没什么两样。
“躲起来,他们来了!”安宁低声道。
随即提着伪装成诺康的尸体,就朝着王庸躲藏的相反方向跑去。
“**!王庸跟诺康跑哪里去了?”伯格等人跃上地面,满脸泥土,骂道。
“先生,在那!”一个佣兵一眼就看到了奔逃的安宁。
“追!”
伯格带着佣兵飞速追了过去。
而此时安宁逃跑的动静也惊动了百米外的那群匪兵。
匪兵大喊大叫着,枪声连响,全都朝着安宁射去。
跟在后面的伯格,也差点被波及。
一时间,两追一逃三方人马鸡飞狗跳。
安宁似乎真的有希望安全逃出。
“我会在撤退点等你,不见不散!”王庸看着安宁远去的方向,心中默念一句。
然后从灌木丛里走出,重新跳入密道。
追踪安宁而去的伯格等人却是没有想到,王庸已经带着真正的诺康去而复返,从容通过密道离开了金砂寨。
密道外,河水湍急,远远就能听见水击滩石的声音。
岸边,有一个小屋,像是一个生活在此地的渔家。
实际上是诺康安排在此地的心腹,负责危急时刻接应他离开。
只是此时的小屋大门敞开,门口躺着一具尸体,正是那个接应心腹。
而拴在岸边的一艘快艇,发动机也被子弹穿透,机油已经流淌一空,晕染的整个河面都一层薄薄的油膜。
显然是伯格干的。
没了快艇,王庸想要快速逃离的想法就落空了。
通讯器早就在王庸被竹楼行宫的*炸飞时候,坏掉了。为今之计只能带着诺康溯流而上,步行穿过果邦,然后回到位于边境的撤退点。
按照计划,朱维权等人迟迟接应不到王庸,就会自行撤退,在撤退点等待王庸。
“注定是一场漫漫征途啊!”王庸扫一眼蜿蜒的河道,叹口气。
然后顺手从背包取出一枚*,拉开引信做成拌发雷,埋在了河边的草丛里。
设置完,王庸才提着诺康跃入河流,游向对岸。
这样便可以借助河水掩盖踪迹,让敌人猜不到王庸到底去了哪里。
从王庸等人发起突袭,已经过了将近三个小时。
此刻沉沉夜色也在缓缓消散,天际隐隐有明光露出,投射在河面上。
游艇泄露的油膜在晨光下闪烁着七彩颜色,覆盖了一半河道。
“快!都给我快点!”密道里忽然传出一阵噪杂的声音。
不多会,就见一队人从里面走出。
为首之人赫然是伯格。
只是伯格十几人的佣兵队伍,此刻只剩下五个人。除了有六名死于之前的密道狙杀中,还有四名死于另外一个人之手。
那就是安宁。
“妈的,你个混蛋干掉劳资那么多人,劳资还以为你长了三头六臂。最后不也落入了劳资手里!”伯格站在一个俘虏面前,冷声道。
俘虏露出轻蔑的笑容,重重呸了伯格一口污血:“有种直接杀了劳资!”
伯格阴森森一笑:“杀你?不不不,你是王庸的战友,我还要拿你引诱王庸自投罗网呢!我怎么舍得杀你?”
“卑鄙!”
“不,用你们华夏人的话,这叫计谋。”伯格得意洋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