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知道,在方斌与官束刚刚想出应对之策的时候,火符殿的地牢,已经有了另一个外来者。手机端 br>
地牢,昏暗潮湿的地面,突然流转过一团沉黄色的光华。
一道人影,在光晕闪现而出。
“这土遁符还真是难用,一身的土腥气味。”
唐邪低声自语,随意打理了一下衣襟,便四下寻找起来。
像是一头搜捕猎物的猛兽,唐邪此时,将感官释放到极限。
终于,他锁定了一个方向。
快速奔袭而去。
那几乎是地牢的尽头,温度很高,像是一座蒸笼,热的人喘息都艰难无。
如小臂般粗细的牢笼之,能看到一道人影,正背对而坐。
“浪费再多气力也是无用,我知道的,都已经告诉你们了。”
察觉到有人接近,那人影冷哼一声,不卑不亢的说道。
唐邪心头一暖,轻声唤了句:“师父。”
昏暗,那人影猛地震颤。
失神的回过头来,难以置信的望着唐邪,许久,都难以回神。
“师父,我来救你了。”
唐邪忍着怒意,说道。
不过七日的光景,马伯温整个人消瘦许多,双肩琵琶骨处,不知打入了什么东西,有血晕出,一身修为全被封住。
若非有强横的修为为身体打底,恐怕影响更大。
而且,他十指光秃秃的,乾坤戒想必是被收走了,不然,里面随意一件秘宝,都能轻松越狱。
马伯温这才清醒过来,猛地冲过来,用气声严厉呵斥:“你还回来做什么,想死在万符殿里吗!”
“不想。”
唐邪笑了笑,取出一张土遁符,递进囚牢,“但您再不跟弟子离开的话,弟子在这万符殿里,真的危险了。”
接过土遁符的刹那,马伯温领会了他的意思:“你要为师越狱?”
“弟子也没有别的办法。”
正说着,地牢突然传来一道声响,应该是有人从外部进来了。
唐邪指了指身后:“要么,还有另一个法子,我进去,换师父出来。”
“你小子……”
马伯温怎么也没想到,唐邪会将他一军。
短瞬间,马伯温快速做出决定:“好吧,先出去再说!”
唐邪露出个胜利的笑容,随即,两抹黄色光华之后,两人同时遁入地下。
双脚落地,他们已经脱离了那座暗无天日的地牢,进入到更深层的万符殿密道之。
“到了这里,然后呢?”
马伯温无奈的说,“在这密道里,我可没什么方向感,别指望我能带你出去。”
唐邪笑着说道:“您糊涂了,我能找到地牢,自然能找回出去的路。”
“什么!”
面容一变,马伯温意识到了一件可怕的事情,“别告诉我,这座密道阵法,你都已经看破了。”
唐邪苦笑摇头:“我哪有这么大的本事,看是看不破,但我用最原始的办法,把整座密道给画出来了。”
说着,他手里多了一块玉牌。
玉牌,是一幅繁琐精密的地图,详尽到每一处拐角,都有注解标识。
光是看懂,已经令人头大,马伯温难以想象,唐邪在这种陌生的环境,需要有多么清晰的思路,才能够零误差的摸索出整副路线。
再想到唐邪如今的境遇,马伯温忍不住怒斥:“师北川那个笨蛋,为了那么点罪名,竟然要斩杀你,简直迂腐!”
“师父,您真的认为,师北川杀我,是因为我犯下的罪过?”
“那不然……”
“这名字,很难不让人联想他和师北海的关系。”
唐邪露出一抹回忆之色,“而且,他在向我定罪的时候,明显在规避师北海这个名字,我觉得,这不只是单纯的巧合。”
闻言,马伯温也严肃下来,仔细思索整件事。
“师北川拜入万符殿,已经有三十余年,我从未听说,他有什么兄弟亲属之类。”
马伯温沉吟着,“不过,你的怀疑如果成立,这里面怕是有其他猫腻了,徒儿,你认得金符殿的路线吗?”
唐邪点头道:“师父,你是说?”
“我这一辈弟子的资料,都在金符殿的案牍阁,我需要重新去查些东西。”
“可你身的伤。”
“几枚琵琶钉而已,要不了我的命,一边走,我一边教你拔钉的办法。”
“好!”
四下观察了下,唐邪快速找出一条路线,“师父,这边走。”
在两人启程的同一时间,地牢,那道脚步声的主人,也越发的靠近。
“马师叔,我奉师父之命,带你去殿歇息。”
官束满脸堆笑的凑来,尽管马伯温被封了修为,可他毕竟曾是一殿的主人,气势,让官束本能的感到畏惧。
唤了两声,却没有人回应。
官束忍不住靠近一些:“马师叔,这里哪是您能待的地方,还是让弟子带您去……马师叔,马师叔!”
他骇然发现,这狭小的囚笼,竟空空如也,连一根头发都不剩了。
惊愕、不解、惶恐,各种各样的情绪涌入,直接令官束僵在当场。
过了片刻,方斌与莫铠也进入地牢。
方斌的声音从容不迫:“火符殿地牢,是关押重犯要犯的地方,马师叔虽被革职,但也不至被囚禁在此,你还是太多虑了。”
“哼,带你的路好。”
莫铠眼眸如鹰隼,扫过他见到的每一个罪犯。
直到他看到官束,意味深长的说道:“他怎么会在这儿,是提前过来,带我师父离开的吗?”
“怎,怎么可能!”
方斌有些慌了,连忙加快脚步。
但等他靠近以后,脸色才一点点缓转,笑着回头:“如果官师弟是来转移马师叔的,按理说,马师叔人也应该在这儿才对,可是你看,这里根本一个人影都没有,不如你回去看看,也许马师叔已经回到阵符殿了。”
现实摆在眼前,莫铠确实没有继续找茬的理由。
而且,莫铠眼眸甚至闪过一丝微不可查的喜色,冷冰冰丢下一句:“最好是这样!”
含怒般,快速离去。
等地牢大门关的一刻,方斌终于松了口气,拍拍官束的肩膀:“做的不错。”
“马,马师叔他人间蒸发了。”
“人间蒸发?他不是被你转移了吗!”
方斌脸色一僵,一股说不出的惶恐感,骤然弥漫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