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六章 横七竖八
“大概要等多长时间？”梨落落眼巴巴的看着那口支起来的小炉子，如此询问道。
此时她比任何人都要急切的知道结果。
尽管梨落落也已经做好可能会失败的打算，但是在答案没有揭晓之前，没有人知道，这副药方究竟能不能成功抑制住她的病情。
相比之下，牛成义更加关注，梨落落究竟是因为何种原因，才会得这种怪病？
在普通的医学常识之中，压根就没有这种临床病例，因此在牛成义看来，梨落落得这种怪病，本身就是一件非常奇怪的事情。
不过眼下可并不是究其因果的时候，当梨落落如此询问之后，马四方扶了扶下巴。
他眯着眼睛笑着说：“要不了多长时间药就能熬好了，而且根据这书上的记载，如果药效真的有用，半个时辰就可以见到效果。”
半个时辰也就是一个小时，尽管仅仅只是一个小时，但现在对于梨落落来说，哪怕是一分一秒都非常难熬。
等待本来就是非常痛苦的过程，对于此时的梨落落来说更是如此。
她自然也知道，自己家中为了能够医治好自己的病情，花了不少心血。
在没有碰到牛成义之前，梨落落几乎都已经放弃了希望，不能够下水游泳，那她就一辈子不碰这项运动了，有的时候命运当中从来都不缺乏妥协，梨落落之前也打算妥协过。
但正是因为牛成义的出现，再次点燃了她的希望。
提到古籍，牛成义便来了兴致。
转而他对马四方询问道：“马老，之前你可是说过，要教我怎么看懂这古籍上面的内容，之前事情太多一直没能请教你，反正现在也是等着，你何不把这其中玄机告诉我呢？”
如果说马四方之前没有提及这件事情，牛成义也不会这么迫切的想要知道这其中玄机。
本来这本书对于牛成义来说就是非常的神秘，最重要的是马四方能够看得懂，李瞎子也能够看得懂，这就让牛成毅有些莫名其妙了。
就在牛成义说话之时，马四方从怀里掏出了那本皱巴巴的书，转而交给了牛成义。
马四方说道：“小牛，从现在开始这本书我送给你了，之前我是没想起来还有这本压箱底，不过话说回来，这本书可没有那本《方》实用，上面记载的也都是些疑难杂症而已，实际上能碰到的更是寥寥无几。”
“说出来不怕你笑话，这本书自打师父交给我以来，我可一次都没用过，这是千百年来头一遭，如果不是小牛你，我可能这辈子都用不着这本书了。”
马四方并没有把话说的太满，毕竟现在他调配出来的药方，熬制出来的汤药，还没有给梨落落服下，这汤药究竟能不能发挥效果还是个未知数。
紧接着牛成义询问道：“我只是有些好奇，为什么李瞎子可以看得懂这本书上的内容？”
听闻牛成义所言，马四方咯咯地笑了起来。
紧接着他说道：“其实这本书想要看懂，也没有多大的猫腻儿，而且这书也不是什么特别古老的古籍，是后来我师父摘录下来的，而且他在抄录的时候动了些小手脚，所以这本书只要知道怎么去看，其实也只不过是一本普通的书而已。”
“李瞎子之前之所以能够看懂，是因为我告诉了他怎么看这本书的方法。”
也的确，在这之前，牛成义在这本书上看到了很多奇怪的字符，这些字符有的甚至都不成字，至少牛成义可从来都没有见过这么奇形怪状的汉字。
而马四方接下来的解答，也让牛成义解开了疑惑。
这些字压根就不是字。
马四方将那本书平铺在桌面之上，他说道：“其实想要看懂这本书，一点都不难，所谓横七竖八，真正有用的内容，也只不过是横排的第七行，以及竖着的第八行而已，至于其他那些符号都是无关紧要的。”
听闻马四方所言，牛成义是一脸黑线。
他怎么着也没想到，原来他认为暗藏玄机的古籍。居然也只不过如此简单。
而马四方的师父居然会有如此恶趣味。
在这之前，马四方从来都没有提起过自己的师父。
牛成义自然也能猜到，想来马四方的师父现在早已经不在人世。
为了不提及马老的伤心事儿，关于其师父的身份，牛成义也便没有再多问。
就在牛成义和马四方等闲聊这段时间，炉上的药也差不多熬好了。
这段时间，梨落落可以说是坐立不安，尽管她表面上表现的是不以为然，但所有人心里都清楚，此时此刻，这姑娘比谁都要担心之后会发生的结果。
曲老将旱烟袋放在一边，打开药罐看了看，随后皱着眉头对马四方说道：“老马，这药熬得差不多了，如果火候拿捏不好，待会再糊了，咱们之前的努力可就全白费了。”
曲老半开玩笑的如此说道。
无论是马四方还是曲老，他们干了大半辈子中医，熬都熬不好的话，也未免贻笑大方。
且不说其他，就算是马四方闭着眼睛，也不可能把药给熬糊了。
马老瞥了一眼曲老，没多说什么，他取来两块纱布，将药罐从炉子上拿了下来。
在经过短时间的熬制之后，那些杂七杂八的药材混合在一起，熬成了一锅浓稠的中药汤。
且不说这玩意儿喝下去是什么味道，光闻着古怪的味道，牛成义都不觉眉头一皱。
马四方三拳两脚，干净利落的将药罐里的汤药给盛了出来。
随后他将那装有汤药的药碗递给了梨落落。
梨落落毕恭毕敬的接过了药碗，然而当她皱着鼻子嗅了嗅那汤药的味道时，便有些难为的对马四方寻问道：“马老，这汤药里面能不能加点糖啊？我打小就最怕苦的东西。”
马四方不以为然的说道：“良药苦口，这话都说了几千年了。你这姑娘怎么还在乎这么一点？再说这可是治你病的汤药，苦点就苦点吧。”
马四方拒绝了梨落落在汤药里加糖的请求。
牛成义自然也知道，如果在这汤药里面加了砂糖，肯定会破坏药性。
加之马四方现在心里也没底，如果在这汤药里加了砂糖，到时候真的破坏了药性，直接导致结果不尽人意，那必然不是大家想要看到的结果。
在马四方如此坚决的态度之下，梨落落也便没有坚持。
她皱着眉头，小口小口的将那一碗汤药给喝光了。
在整个过程当中，梨落落一直都是皱着眉头。
牛成义尽管没有尝了汤药的味道，想来味道肯定不怎么好。
然而，接下来牛成义说看到的情形，却让他大吃一惊！
就在那汤药入腹之后，牛成义也好奇地使用透视眼查看了一番梨落落的身体状况。
在这之前，她身体内活跃的那些炁，只有在梨落落长时间下水的情况之下，才会躁动起来。
尽管平日里，这些炁呈现的是似有似无的状态，但它们的的确确是存在的。
尽管牛成义并不了解梨落落的病究竟是事出何因，但他非常直观的可以看到，这些游离在梨落落体内的红色的炁，就是导致她发病的罪魁祸首。
然而就在梨落落将那黑黑的汤药喝下去的同时，之前还潜伏在梨落落体内的那些炁，仿佛被刺激了一般，开始迅速的游离起来！
本来那些看上去不太明显的红色的炁，在汤药入腹之后，发疯似的开始游窜！
而且，以牛成义透视眼可见的，那些红色的炁越来越多！
它们仿佛分裂之后无尽膨胀，眼瞅着那些红色的炁即将占领梨落落的周身！
此情此景，看得牛成义是一阵担心。
之前，他可是亲眼看到过梨落落发病时的体征，和现在是一般无二。
那么问题来了，现在梨落落并未下水，也会在水中长时间逗留，想来她体内那些炁的异样，肯定是因为汤药所致。
牛成义可以非常清楚地看到，那些黑色的汤药，进入梨落落的腹腔之后，缓缓进入胃中。
按照马四方的说法，这汤药要想要见成效，最起码也得半个时辰的时间。
没有人知道，在这半个时辰的时间当中，梨落落究竟会遭受怎样的经历？
是若无其事，还是痛苦万分？
无人得知。
但看到眼前的情形时，牛成义可以判断出，想来现在梨落落的身体肯定是不舒服的。
就在牛成义这样想着的时候，果不其然，他在梨落落的脸上看到了一丝痛苦的表情。
这姑娘可是强忍着把那碗并不美味，而且算得上非常难喝的汤药给喝了。
她为的就是能够彻底的祛除自己的病根，这病情犹如梦魇一般，困惑了她这么多年。
此时若这汤药真的管用，她将彻底和病魔告别，即便这汤药苦了点，即便在汤药喝下去，她的身体异常难受，这些都算不得什么。
梨落落将汤汁一点不剩的喝下后，非常沉重地将手里的汤碗放下。
“姑娘，你感觉现在身体怎么样？”马四方有些担忧地询问道。
他也不是瞎子，现在只要有双眼睛的人都能看到，梨落落表情非常痛苦。
然而当马四方如此询问之后，梨落落却并未回答他这个问题，她只是非常痛苦的摇了摇头。